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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六


  “是,岳先生。”思巧冷冷的看了银瓶一眼;想和她斗?还早呢!

  “不!你叫我去哪儿?这儿不是我熟悉的地方,你叫我去哪儿啊?”银瓶满脸的恐惧,泪水狂流而下。

  见思巧一脸得意,见岳扬一脸悲愤,银瓶惶恐不已的摇撼着他的手,用一种极为悲怆的声音,凄楚而苍凉的喊了出来──

  “扬!你是我夫君啊!我手中的绣球是你接下来的,这是我皇兄下的圣旨,是上苍赐的缘分,你怎可以撵我走啊?你怎可以抗旨?你怎可以违背天意?瓶儿……瓶儿答应你,以后都不打人了,我会乖乖听你的话,我会做一个恪守妇道的女人,相信我──”

  “出去!”

  岳扬不为所动,甚至别开了头。

  他故意不去看她哀伤的表情,生怕自己会受控不住的心软下来;他故意忽略翻腾在内心的痛楚感,故意不去呼吸围绕在他身边,那总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惊扰他心湖的气息。

  岳扬直觉该给她一个教训,她才会真心悔改。

  岳扬相信不出三天的时间,她使会哭着回来求他收容她,而此时此刻他绝对不能心软下来,若他先投降了,银瓶的野蛮会变本加厉的,他再三的警告着自己,他从来就不会举棋不定,他做事向来都是果断无情的……

  “扬!不要!不要啊!求你相信我!给我一次机会,再给我多一点时间,我会改变的,真的……”银瓶呼吸急促了起来,肝肠寸断的祈求他原谅。

  岳扬仍然恍若未闻般侧着俊庞。

  “扬……”银瓶几乎哭碎了肝肠,她苦苦哀求,他仍然不为所动。

  “你怎能如此狠心?你怎能如此狠毒?你玷辱了我的身子,不承认我是你娘子便罢,为何还要将我扫地出门?思巧暗地逼迫我走,我苦思计策来应付,我是忍无可忍才出手打她的,你为何不肯相信我的话?偏要信那狠毒女人的鬼话?你是爱她的吧?你是偏袒她的吧?只要你应我一声,我便死心,二话不说立即离去。”

  思巧推开房门,将取来的钞票撤在银瓶身上,她佯装受尽委屈的流下泪,受辱的哭吼着。

  “那你的意思是说,你被岳先生赶走全是我害你的罗?是我逼你出手的罗?岳先生认识我这么多年了,他很相信我的为人,怎可能因你一两句话,而相信你?我可不像你这么野蛮,动不动就想出手打人。

  不过,你公主当惯了嘛!刁蛮任性是在所难免的,我可以体谅的,不过你实在无药可救了,老是动手打人,但是我还是不会怪你的,拿了这些钱后,你自力更生去,我们岳生先也是挺有良心的,不会让你白白饿着肚子的。”

  “扬,你说一句话啊?!”银瓶惶惶然的摇着头,脸上血色尽褪。

  “思巧说的是事实,你走吧!”

  他觉得自己受够了那种压抑的情绪,她再不走,投降的人便是他,岳扬发疯似的打断她的话,一字字清晰的咆哮出口。

  见岳扬袒护思巧,银瓶虽醋劲大发,却不知如何是好,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抽抽噎噎的问道:

  “告诉我,你老早就想摆脱我的纠缠了吧?你爱思巧是吗?只要你说的出口,我便成全你们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荒谬!这个;叫他感到心疼万分的古代小女子啊;……岳扬笑得讽刺。

 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思巧,又何来的爱?但他却撒下漫天大谎!天知道他有多么的怜悯银瓶?多么希望她能真心悔改,再也不随便动手打人。

  银瓶心一绞,鼻头一酸,绝望的热泪一下子夺眶而出,她感觉自己仿若突然间被判了死刑,一颗心倏地碎成了千万片。

  “你爱过我吗?”

  银瓶声音苦涩的逼问着,心头还有所期盼,用仅存的一丝勇气祈求着愚蠢的答案。

  岳扬默不吭声的别开头,怕自己把持不住而心软下来,甚至会忍不俺将她拥入怀中,见她哭得语不成声,他心疼得就快要死搏了,;好几次差点软下,臼肠反身将她拥入怀中。

  但一想到她的野蛮与任性,他便狠下心肠,说什么他都不能忍受她野蛮的行为,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是怎么也学不乖。

  “瓶儿总算明白你的心意了……”见他迟迟不哼半声,银瓶心碎了。

  银瓶推开他的身子,踉跄的往后退,直撞上门板,她才旋身一转,踱出了房门;如行尸走肉一般,一面自言自语着:

  “可怜我命苦,魂魄穿越了时空与君相会,如今却落此下场,我一心为夫君恪守妇道,夫君心头却是摆着别人,最终仍是抉择将我遗弃,我赵银瓶这辈子是给上苍愚弄了,是被一粒绣球戏耍了,可悲、可叹、可怜啊……

  我知道我很刁蛮、很任性,你永远也无法原谅我的所傲所为,我的罪孽如此深重,你不肯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,我不会怪你的,但你为何不肯相信我正在努力想改掉我的坏脾气,我是真心真意爱你的啊……”

  岳扬按捺着?想将她一把扯入怀里的冲动,为何他对她会如此不舍?为何她的泪水总是具有烧疼他心坎的能耐?

  他并不认为银瓶真是蛇蝎心肠,狠心到见人就欺凌的地步,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为何他的思绪会深陷迷惘之中?

  你爱过我吗?

  银瓶那甜美嗓音突然在他心底哀怨的响起,惊扰了他平静的心湖,而后泛起阵阵涟漪。难以理解,为何一个来自古代的女人,一举中动却可以左右他的心,让他感到心疼不已,似乎在暗示着,爱苗已渐渐在他心中一点‘滴的滋长了,是这样子吗?

  他有点明了自己的心,却又有点糊涂了,他总是要她不够,虽然和她总是吵吵闹闹的,虽然她任性野蛮,但是她总是让他魂牵梦系。

  她依赖他惯了,失去他,她该何去何从?她可有谋生能力……心头蒙上了一阵阴影,不断惊扰着他。

  不,他算准了,不出三天,她便会回来求他的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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