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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


  他的血是暗器“血滴子”里面所贮着的一种极毒毒药的解药。早年皇上仍未登基时,常在雍亲王府制造新式武器和解毒的秘方,而他从小就服食解毒的药物,血液能解百毒,包括血滴子中一滴就令人通身溃烂而死的毒药!

  这个秘密,就只有皇上和他一人知道!

  朱槿眼眸泛泪,默默走到他身后,用她的身体和心灵,紧紧抱住了他。

  他怔住,没有推开她,只是停下手上的动作,任由血液继续滴下。

  “不要,扶桑,我求你不要伤害自己。”她脸埋在他背后哭着,泪水渗透他的衣衫,烫伤了他的心。

  “槿儿……”他好像醒过来一样,瞬间被洗去了全部的愤怒,低喃她的名字。

  “如果你生气,心情不好,就说出来吧,千万不要藏在心中!我会在你身边,我会和你一起分担所有喜怒哀乐的!”

  匕首随即松落在地,继而一双冰冷却有力的臂膀用尽全力,将她疯狂地牢牢搂住,他的嗓音沙哑得让人心都揪起来:“我该怎么办……”

  一双小手抓紧他的衣襟,陪他一起心伤。

 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,可是无论如何,她都会站在他身边的,因为她的爱全部都只属于他。不管多苦,她绝对都不会后悔!

  夜半时分,晚风轻轻吹拂着两人重叠的身影。

  当无数次欢爱的呻吟和喘息都回归平静时,累坏的朱槿躺在扶桑怀中,任他温柔的手摩挲自己凌乱而汗湿的发,渐入梦乡。

  他俊秀的脸上漾起一抹满足且宠溺的淡笑,接着,他睁着双眼,望着床架的顶端,久久沉思不语。

  现在情况不再如他想的顺利和平静,那么,他该好好思考他俩的事情了。

  身为杀手的他,在刀光剑影中飘泊了这么长时间,过腻了刀头舐血的生活,一直想寻求心灵的憩息之地,不巧,就被他遇上了和他如此相似,却仍是纯洁无瑕的槿儿。

  他救了她,同时也救了自己的心。

  他是这样爱护她,她带给他快乐,能让他有一种责任感,一种被信赖的感觉。有了她,他觉得存活是有价值的。

  可是,以杀人为生的自己,无论怎样奋斗,也没有美好的结局,这就是一个杀手的命运,一旦被血腥染身,就不能洗掉了!

  他随时可能被敌人所杀,又或者因为被主人嫌弃而被灭口,他给不起女人稳定的未来;朝不保夕的生活,更只会使他的女人活在危险之中!

  一旦他出了什么事,以后谁来照顾她?他不能如此自私,不能将她拖进这淌浑水中啊!

  跟着这样的他,绝对不会幸福的。他本来亦不应该轻易爱人。

  扶桑从冗长的思索中猛地挣脱出来,有了一个结论——让她离开吧!

  虽然痛苦,但总比伤害她好;活着分离,总比阴阳相隔幸运。

  今天,刚从江南回北京的简捷来贝勒府作客,探视好友。

  “简公子,扶桑他刚下朝回府,现在正更换衣服,很快便会来了!”朱槿微笑地放下茶水和糕点,就拿着盘子站在一边。

  “朱姑娘,你也过来一起坐啊,不必见外!”温雅的简捷笑意盈盈,对朱槿的态度感到好笑。

  “虽然我下江南几个月,但对你和扶桑的事仍是略知一二的。既然你已经被扶桑赎了身,跟他回到这里,你就不是奴婢,不要像在欢玉仕房里般侍候我们了。”

  被他这样一说,朱槿的脸略红一片,有点不好意思地摇头。

  “虽然我身在贝勒府,也是贝勒爷的人,但槿儿知道分寸,不敢逾矩的。”

  她从来不敢以女主人自居,皆因她知道自己的身分和出身。即使扶桑如何的宠爱她,她也不能自以为是正室。

  “朱姑娘,你能的。”他清楚知道扶桑有多喜爱她,迎她为正式的妻妾,看来亦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。

  “看我称你为朱姑娘,你该明白了。”

  “简公子,你尽管像以前一样叫我槿儿就可以了,不必这样尊称我啊!”这时她才发现简捷对她改了称呼。

  “槿儿……那我也不客气,叫回你槿儿好了!”他一怔,眼光随即变柔。

  他非常怀念初遇她时的惊艳,和与她在仕房的相处时光。那个时候,虽然暗里已知道她会属于扶桑,但毕竟名分未正,她亦还是个歌女兼丫鬟,他可以稍稍放纵自己的感觉;但现在,他不能太放肆了。

  “好!”她笑得自然,开始问起简捷江南的情况,顺便听听他描述南方风光和趣事。

  刚踏进厅堂的扶桑见到此时此景,看着简捷和槿儿谈得好不愉快,她脸上好奇和兴奋的光彩,使一股呛喉的酸意冲上他的喉头,眸里燃着炽焰!

  朱槿首先发现了他,便灿烂地笑着走到他面前。

  “扶桑,简公子特地来探望你了!你过来坐,我给你沏茶!”

  扶桑察觉简捷露出一抹失望,男性敏锐的直觉叫他知道,他的好友原来对他的女人有好感1从前他对简捷和槿儿的相处毫不留意,如今倒是完全明白了!

  “好久不见了。”他走过去坐着,不疾不徐地和客人打招呼,接着顺势拉住了端着热茶给他的槿儿,抱她坐在自己腿上,不让她靠近别的男人一步。

  她愣了愣,脸红耳赤、尴尬非常地垂下头。他是怎么回事?他从未在外人面前这样亲热对她咽!

  简捷同样讶异扶桑有这样的举动,但转念一想,就知道扶桑不喜欢他和槿儿这样亲近!

  他收回视线,抬跟望向扶桑。

  “昨天我听额穆尔你伤了手臂,便过府来瞧瞧你。怎样,伤都复原了吗?”

  “都一个月前的事了,小伤口早就全好了,不必担心。”扶桑一语双关,低低哼了一声,眼中的淡然就好像从来没有这事一样。

  “那就好,看来槿儿也应记一功。”

  闻言,他眉峰轻轻一挑,放开了怀中的她,让她站起来。

  “槿儿,这里有婢女伺候就行了,你先回房吧!”

  “是。”朱槿忙不迭地告退,但临离开前仍不忘向简捷福身道别。

  扶桑一张脸又硬了起来,待她离开后,他直接了当地问简捷:“你是否喜欢槿儿?”

  他满身醋意,连简捷都可以闻到酸味了。

  “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和我聊天,最多下次我不……”

  话音未落,他就插话,不容推搪或隐瞒。

  “老实回答我!”

  他叹口了气,毫不掩饰地承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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