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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


  瑞祥也彷佛再无法忍受单纯抱着怀中这温暖娇软的身子,尽管当初吻她,只是想略施薄惩,只是想让她停住质问,然而终究是引火上了身,那唇竟超乎他所预期的丰润甜美,令他再罢不住手,直将她紧抱在怀中,直压上那红红的帐褥,珠翠凌乱、嫁衣揉绉,盯视着她掩饰不住仓皇的美眸,瑞祥的心突地狠狠的揪痛了!

  为什么……为什么看见她这模样,他竟会心痛呢?来不及理清那是怎样的复杂心绪,那远远大于心痛的愤怒还有情欲,早已让他把持不住自己,他俯身,狠狠地像要撷尽她身上所有的甜美与处子的芬芳,掀开艳红喜服、揭去了葱绿抹胸,露出她温润如同象牙般的颈项、赛雪欺霜的雪白肌肤,将热烫的唇贴合在那娇柔之上

  千巧浑身一颤,落下泪来。在迷乱与眩惑间,她想看清却又想逃避,眼前这个男人,并不是她所认知的瑞祥,不是、不是啊!

  仿佛意识到她的僵硬与抗拒,瑞祥抬起头,看着千巧泪盈于睫的模样,他狠狠地吸了口气,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:“给你最后一个机会,说你不想要,本王今后再也不会碰你一根寒毛。”

  宫千巧愕然地看着他,他在说什么!?

  “说话!”

  说话?说什么?宫千巧直觉晓得她什么都不能说,否则今天瑞祥一放手,将来就再也不可能拿正眼瞧她了……

  她的选择只有一个,咬紧下唇、闭上眼睛,别过头去。

  长长的气自瑞祥口中吁出,仿佛是终于确定了些什么,一抹冷笑自唇角逸出。

  “不愿求饶吗?”他再度俯身,强将千巧的脸转过来,与自己相视。“那今晚可有你受的了……”

  宫千巧没来得及领会,便遭他以吻封缄,他的吻呵!是那么的绝对而霸道,他的拥抱更是紧实得直教她要胸肺郁窒,那种仿佛要把她压进至身体中的气息是那么狂乱、那么激烈,啊……这怎么是瑞祥呢?怎会是当初亭外道上,那个玉树临风、温文尔雅的瑞祥呢?

  然而,一切都来不及了,缩不回手也躲不开了……

  宫千巧就这么混乱而迷惘地度过了她的新婚头一夜,这一夜,没有夫恩妻爱、没有凤翔鸾鸣,只有对丈夫数不尽的疑难、对自己道不尽的伤心。  

  翌日,瑞祥自床上醒转过来的时候,宫千巧已然不在身侧。

  其实是看见了满室红艳、案上银烛翠杯,他才想起了自己已婚的事实,然而伸手搭了个空,他坐起身来,才发觉新娘子不见了。

  想起昨晚的事,瑞祥心中不能说没有愧疚,只是意怜之于他,早成了心中不可触摸的死穴,他发怒不是为了自己,而是怕伤了她的体面,这是他一生中唯一不可卸除的枷锁,千巧也许永远不能明白……

  可无论如何,他仍是有些悔,千巧毕竟还只是个未晓人事的姑娘,再怎么说也不该一时孟浪伤了她……想到这里,想见她的心也就益发急切起来,瑞祥急着下床着衣,就在这个时候,门口闪过一个女子身影,他直觉正要唤千巧的名字,却见到香云捧着热腾腾的洗脸水走了进来。

  “王爷早。”

  一颗心忽然急遽下沉,瑞祥没作声,只是缓缓的站了起来,准备更衣。

  香云见状,连忙要来相帮,但手才伸出去,碰着了瑞祥的肩膊,瑞祥便淡淡地说:“不用了。”

  她表情微微一僵,却也没有发作,径自走到热水盆边开始拧热毛巾。

  瑞祥穿戴齐整之后,回过头来,劈头就问了一句:“你来做什么?王妃呢?”

  “一向都是香云服侍王爷梳洗的,难道王爷忘了吗?还有,王妃人在何处,香云并不知道。”

  这句话刚说完,门口又走进了一个人,正是宫千巧,只见她一身正红牡丹绣服,妆点十分贵气逼人,半点下见昨夜模样。

  宫千巧款款入室,香云站在中间反显突兀,正想说话,宫千巧却先开口了,语气冷静而显得略微紧绷。

  “侍候王爷是我的分内之事,日后不需劳烦你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
  香云一愣,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不知脸面往哪摆的难堪,但她亦不肯轻易认输,便笑道:“王妃千金贵体,哪能做这种麻烦琐事?香云侍候王爷惯了,还是……”

  “王妃怎么吩咐就怎么做。”瑞祥的声音突然插进她们两人之中,香云不可置信的回头,只见瑞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,一字一句地道:“今后没有我的吩咐,不要再踏进这房间一步,听清了就出去。”

  香云这下是完全输了,不过她仍是骄傲地仰首而出。宫千巧不发一语,目光直直地尾随着她出了房门,这才转回头来,拿着香云早先拧好的帕子,缓缓地走到瑞祥面前,双手呈出,岂料瑞祥并没有接过,反倒一把抓住她的双手。

  “方才去哪了?”

  宫千巧并未直视他的眼神。“初来乍到王府,总是想要四处走一走。”

  “你可以等我起身,亲自带领。”瑞祥试着要对上她的眼神。“还是,你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?”

  “王爷言重了。”

  “叫我瑞祥。”

  宫千巧并未直接回话,只是转题避开。“帕子要冷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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