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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但多年下来,他后宫的皇后、嫔妃虽多,却真的是无人为他生下个王子、公主来,而对于那些后妃,他也是没法真心全意去疼爱她们。而每年由各地进贡的众多佳丽,也没有一个能让他特意想留下来陪伴在身侧的。

  梵天总是无奈地按照惯例能少则少点人,只钦点了几个看得顺眼的女子入后宫,其余的女子不是被他退回,就是赏给底下的臣子将领,因为,他不愿她们在后宫浪费人生。

  在经过这些事后,梵天也不得不开始相信那老道士的话。他曾派人再到京城街上找那老道士想问明白因果,不过是再也找不到人了。

  “那老道士也只是预测而已,哪真能作准呢!皇上是心系黎民百姓,也一直都将心力放在政事上,而冷落了后宫里的后妃。只要皇上同意让妃子们多陪陪皇上,何求生不出皇子呢?此事皇上应宽心才是,不必烦恼!”薛成安慰着皇上。那次道士在算命时他也在场,因此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清楚明白。

  薛成的安慰仍不能解开梵天心中的郁结。最近这几年来,他将狩猎的地方改在山林里,多少也是受了老道士说他命里人是山地灵气孕育的娇儿影响,会期望自己在山林里真能遇上那个他生命里注定的女子,但是,结果往往都令他失望而返。

  看着有星有月的夜空,梵天潇洒地甩个头,心想,如此好的时辰用来想这些烦恼事,岂不糟蹋了?会他遇上的,他就会遇上,何苦忧心呢?

  梵天转身向薛成笑道:“走,陪朕骑马溜溜,今晚的夜色太好了,别浪费!”举步走出了寝宫。

  薛成忙跟在后头。

  宫门打开,梵天就带着薛成,还有阿丑、阿奴两个贴身侍卫出宫溜马了。

  梵天带头,四人恣意奔驰了好一会,在凉凉山风、遍野的虫呜声相伴之下,真能使人忘忧。

  突地,梵天蓦然停下了马,后面三个也停下。

  “皇上,什么事?”阿丑警觉地问。

  梵天比了个噤声的动作。“你们听听!”

  四人竖起了耳朵倾听。在宁静的山里面,什么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楚,何况他们都练过武功,听力更是不凡。

  “好似是人的哭声!隐隐约约的,也听得不很清楚。”薛成听了一会说道,阿丑、阿奴也点点头。

  “不但是人的哭声,而且还是个女子的!”梵天很肯定自己听到的,看了下四周,决定要去寻发声来源。

  “圣上,在这山林野地的,又是三更半夜,怎会有女子的哭声?别是妖怪的化身了!皇上,我们还是快回行云宫吧!”薛成感到心毛毛的,急着劝梵天。

  梵天哈哈大笑,取笑他:“薛成,你该不会怕了吧?朕是一国之君,何样的妖魔鬼怪敢在朕面前放肆呢?若真是妖怪,朕倒想见见了!”听准了方向,策马奔去。

  阿丑、阿奴当然立刻跟上了,薛成无法,也急着追去。

  寻着声音来到个小丘前,在小丘上真有个女子背对着他们,掩着脸在哭泣。她哭得那么伤心,仿佛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般。

  梵天看着,人下了马,要跟来的侍卫别轻举妄动,他亲自走上山丘,好奇地要瞧清楚人。

  窈窕全心放在哭泣上,哭得好难过,浑然不知有人走近她。

  梵天走到窈窕身旁,见她掩面哭泣不止,他不想吓到她,所以重咳了声后,才开口说话:“姑娘,你怎么了?这么晚了,怎么一个人在这野地里哭泣?为何不回家呢?”

  窈窕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,掩面的手放下,她忙抬起头来看着眼前,不知何时走来的一个年轻的男子正站在她的面前,用关心的眼眸直盯着她看;她没想到这夜半的荒郊野地竟会有人,一时间有些怔了怔!

  清晰的月光点亮了她的面容,也让梵天惊愕得楞住了!眼前的女子出落得像个仙人般,美得令人屏息,连见多识广的他也有些不敢置信,天下间真有如此动人的女子!

  窈窕见他直瞪着自己看,眼光露骨却不会让她感到不舒服,她也回视地打量着那男子;不俗的气度,人品俊逸出众不似常人,而他身上所穿着的衣饰也是高贵华丽,这都显示着他不是这山上的村民,也绝非是寻常的平民百姓。窈窕虽见过的人不多,但她能肯定自己的眼光不会看走眼,这男子的身分来历必是不凡。

  但想到他问自己怎么不回家,这又勾起了窈窕的伤心事,她低下了头频频拭泪,泪珠儿怎么也止不住。

  梵天回过神来,见她还在哭,不明白地又柔声问着:“姑娘怎么在这里哭泣呢?是迷路了吗?若找不到路回家,那在下可以送姑娘回家。”他没点明自己的身份。

  听闻这话,窈窕头儿直摇,心想,自己哪有家可以回呢?公主庄只不过是个囚禁她的监牢,哪是她的家呢?

  这女子只是摇着头,不说话却仍旧在哭泣,梵天于是再换一个理由:“还是谁欺负你了?你受了委屈,所以在这哭泣呢?”

  梵天的话只让窈窕哭得更是伤心,她就算是受委屈、被人欺负了,世上也无人可以为她出头啊!

  见她哭得肝肠寸断般,梵天猜想理由应该是后者了。一个弱女子若非真受到了天大般的委屈,怎会一个人在这儿哀泣呢?更何况她有着如此的美貌,更是挑起了梵天想保护她的欲念。

  他蹲下了身子面对着窈窕,豪气干云自负地说道:“是谁让姑娘受委屈的?姑娘尽管告诉在下,在下一定为姑娘讨回公道来!”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模样,也让梵天感到心疼怜惜。

  窈窕抬起泪汪汪的眼儿望着梵天。她不知道他到底是谁?也不知他说的话是否可以相信?他又为何要出力为自己讨公道呢?但是,一个陌生的男子肯这般的为她说话,真诚地对她好,就已经够令她感动的了!从小到大,何曾有人这般的真正关心过她?可是,他是帮不了自己的,十七年的养育之恩,又能用什么来代替偿还呢?除了她的人,也没有其它办法了。

  窈窕还是哭得直摇头,没有人能帮她,谁也帮不了她!

  梵天却误会了窈窕摇头的意思,拿出怀中的手巾递给她,很肯定地告诉她:“这世上没有在下办不到的事,姑娘莫再伤心了!只要姑娘能说得出,在下就可以为姑娘解决,请姑娘一定要相信在下!”

  窈窕没伸手去接那方丝帕,只是一味地哭个不停。这个陌生男子对她的关心令窈窕感动,更是为自己感到悲哀了!为什么?为什么自己要嫁的人不是像眼前这位斯文不凡的公子,而是如尤绍祖那般不成材的败家子呢?她自视再高又有什么用,只能配上那一方的粪土罢了,这一想,眼泪又流不止了。

  好话都说尽了,她怎么还是哭个不停呢?梵天感到有些束手无策。他后宫里的嫔妃,一见到他,总是笑容满面地迎接他,好生小心地伺候他,哪会对着他哭呢!所以,他也从没遇上过哭泣的女人,面对窈窕止不住的泪水,他是又怜又疼的,百般的劝慰又无效,于是梵天忍不住就伸手抬起了她的脸,为她拭泪。

  这已是逾越礼仪了,尤其他们俩只能算是陌生人而已,梵天的举动简直就像个非礼轻浮的登徒子。

  窈窕对梵天的行为,先是惊骇住了,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,而她思绪一转,自己已是时日不多的人了,还需要苦苦遵守礼教吗?她从来就不曾放纵自己做过任何有道礼法的事,只是任自己一生被严苛的教条所缚绑,到如今,她还要这样地苛刻自己吗?

  不了,窈窕心在呐喊着。她要好好为自己活一次,任性自己的心意做事,就这么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了,就算是被看成了淫荡,就算是下践也都罢了,对个将死之人来说,又有什么差别呢?

  打定了主意,窈窕非但不阻止梵天的行动,反而豁出去了!心一横,她整个人竟投身到梵天怀中,双手揽上了他的颈项,脸也埋入他胸怀里,轻声啜泣着。

  梵天自是收紧臂膀挽籽人,有些心醉神驰,忍不住地为她心动。窈窕从未和男人这样地亲密过,也没被男人抱过,这个男子的怀抱却让她有着好安全的感觉。原来男人身上也有股属于他们的特有气息,和女子截然不同,带点儿的霸气,也有着温柔。强壮厚实的胸瞠让窈窕真想一辈子躲在里面,让他守卫自己,为她挡去世间的一切风风雨雨。

  两个人就如此紧紧相拥了好一会。

  再大胆也会有界限,何况窈窕本就不是个烟视媚行的女子,在理智稍微有些恢复后,脸红心跳地忙要离开梵天的怀抱,她羞得手足无措,不知如何是好。

  尝到了甜头,梵天哪肯让怀里人离开,只是略分开点两人的距离,一手抬起了窈窕小下巴瞧着,见她两颊飞上了红云,满脸的娇怯柔媚,再加上点点的泪痕未退,似嗔似怨,比刚才哭泣时楚楚可怜的模样更加地动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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