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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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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?你说过只要我肯跟,你就会带我走的!为什么现在反悔了?你该是喜欢我的不是吗?既然喜欢我,为什么又要抛弃我?”她激切地呐喊,小手揪住他的前襟,想将他瞳孔深处的真相看个透彻,可迅速满溢的泪水却模糊了视界。 “是……是因为我太麻烦吗?因为我拖累了你吗?不……别这样抛下我,我会好好学,我学煮饭、学洗衣、学铺床叠被,甚至要我挑水砍柴也没关系,我什么都学,往后绝不会麻烦你、拖累你,只求你别把我一个人丢下,求求你……”她泣求,像是即将被遗弃的孩子般,惶恐无依。 “你没听懂吗?我想当回一个男人,而不是一个哥哥!再跟下去,我没法保证自己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!”杜冥生低吼,“反正你中意那个姓郑的不是吗?他能给你绫罗绸缎、山珍海味、珠围翠绕、仆佣成群的生活,我能给的、做的,他和仆人们也都能给、能做,你跟他在一起也挺愉快的,又何必非要跟着我过苦日子?” 第无数颗泪珠晶莹滑落,娇人儿轻摇螓首,凄迷一笑。 “不是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,过什么样的日子,又有什么差别?” 轻飘过耳的话语,令男人蓦尔一愣,怔忡地对自己所闻不大确定。“你……说什么?” “相信我,和你在一起的日子,我从来都不感觉苦。”拥紧他,她有股想把自己融入他体内的冲动。是否血肉兼容后,他就能更清楚她的心意?“我不要什么绫罗绸缎、山珍海味,也不要仆人伺候,我只要你!我喜欢你每天对我嘘寒问暖,喜欢你喊我起床、替我梳头发,喜欢你牵着我的手游看山林,喜欢你说话的模样,喜欢你的声音,喜欢看你微笑……这么多喜欢,只因为是你!如果不是你,那就没意义了……没意义了呀……”当失去这些“喜欢”所换来的不只是空虚寂寞,甚而是一场更胜过撕心裂肺的痛时,就再也不仅是喜欢,而是“爱”了。 泪花斑斑的小脸埋进他的胸膛,一声声掺着浓浓鼻音的呜咽,彷若惊蛰的春雷,隆隆地震撼了心谷,教萧索临冬的山坎,在顷刻间暖暖回春。 她要他!他听见了,她只要他!盈怀的情动,毋需多说,无关于两人的其它,亦已不再重要。 “芸生……”他捧高了依偎胸前的香首,将绵绵情话尽数诉诸于一记长吻。 这一次,他不仅依恋地吮吻她的柔软、温热,灵巧的舌更放肆地撬开了洁白贝齿,探入其中,汲取芳津,尝遍檀口的每一寸,并扰慌了湿软的丁香小舌,前来与他纠缠不让。 扣着纤躯的健臂愈发收紧,使娇软的胴体和他完全熨贴,不留多余缝隙,以确切地感受衣掌下的真实体热,烧灼着彼此。 欲海与波澜,滚烫的浪潮无法抵挡。他们在挤光肺部最后一口氧气后,喘息地松开对方,从互望的目光中知道,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。 横抱起瘫软怀中的芸生,男子十万火急地走出小厅,大步跨过空地,踹开房门,将脆弱的白玉娃娃小心放上床铺,弯身持续在她的嫩唇、形颊、雪颈烙下火热唇印,手则飞快地为她轻解罗衫,尔后褪尽自身衣物。 昏暗的房里,月光照亮了半张床。一尊因害羞而微蜷的香软娇躯,和昂然展现的值长躯体,裸裎相见。 玉颈上,系着一只熟悉的荷包,他拿起一看,为上头的一对金鱼与她相视而笑。 正如这份“定情信物”,他们即将要共尝鱼水之欢…… 春波荡漾的房中,暂时地,归于平静。 急剧的心跳平缓下来,小女子嫣红的脸蛋枕在男人厚实的胸膛上,朱唇微嘟,“这下,你可要负责到底罗……” “当然。”大掌爱不释手地在凉王一般光滑的雪背上摩抚,风愿得偿的感觉真是快乐似神仙。 “不会再要郑公子三媒六聘迎娶我了吧?” “哼,什么三媒六聘,他要敢开口提半个字,我就毒哑他!”他发狠撂话。 “别这样。人家郑公子好歹是个心怀仁义的大侠,还救过我哪!你可别乱来。”心知他不是乱打诳语的人,她赶忙出言制止。 “大侠?”怎么她对那厮的评价总是这么高?“在你眼里他是大侠,那我是什么?” “你呀……”活灵灵的乌瞳转了转,她俏皮地捏捏他丰挺的鼻子,“你是一只大、虾!” 大虾?他脸色蓦地一沉,“为什么?”怎么姓郑的是大侠,他就是只大虾? “因为你生活沉潜,没什么声音也没什么表情,就像活在水里的虾……呀!” 话音甫落,男人修健的躯体倏然不甘愿地翻转而上,手也开始不客气起来。 “好哇,就让你见识见识,我这只大虾生气时的表情和声音!”幸亏她已说过爱的是他,否则忽地遭贬,他那容易受伤的小小心灵,可又不知要怎样碎成片片了。 就算他真是只闷在水里的大虾,她也仍旧爱上了他!爱上他没有油腔滑调的甜言蜜语,没有不切实际的泡影梦幻,只有最真实的给予,如水波那样温柔环绕在周围,体贴她,保护她…… 胡衕小巷内,一支衣装整肃的官兵,在院落门口列队一字排开,似是迎接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莅临,引来街坊探头探脑,又是一番交头接耳。 一乘几乎与小胡衕同宽的华丽马车达达驶来,随后在队伍前停下。一身官服的县官首先下车,连同秀水城内最德高望重的刘大户,齐对微敢的马车门恭敬哈腰。 “贝勒爷,就这儿了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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