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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


  快速除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,莫沁涛砰地一声将夏染丢入水中,也不管水温如何便开始帮她净起身来。

  他拿出一块白色的羊脂膏往她身上抹,这种羊脂膏来自异域,是前回打胜仗时自战俘身上搜出来的珍品,带有花草的芳香,他身上的香味就是从这玩意儿来的。

  莫沁涛也不知道自个儿干么这么大方,把好不容易才搜刮来的战利品浪费在她身上,可他就是用了,毫无理由。

  耸耸肩,粗鲁地扶起夏染的身躯,莫沁涛决定抛掉脑中无谓的念头,开始他的清洁工作。首先,他抓起夏染纤细的手臂,拿起放在水中的布块,狠狠地刷洗一番,夏染被这突来的外力给弄疼了,忍不住出声抗议,听在莫沁涛的耳里倒像是嘤咛。

  该死的女人,好端端的叫什么春?

  莫沁涛免不了又是一阵诅咒,可手劲儿却也放轻了,不再跟夏染有仇似地猛搓。

  果然,他的善行立即见效。夏染不再叫了,可她依然昏迷不醒,口中念念有词。

  “我绝不会回去求你……绝不……”红着脸、咬着牙,夏染仍是老话一句,听得莫沁涛很不耐烦。他不知道她说的人是谁,但他发誓她要是再啰嗦下去,他就要她喝掉整桶洗澡水。

  “闭嘴。”他对着昏迷不醒的夏染下令,顺道将她的手臂抬起来拭擦她的胸部,才擦到一半便觉得血脉贲张,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脑门。

  他真想要她。

  这娘们真有反应,他喜欢。

  单手挥掉垂滴在脸上的水,莫沁涛咧齿一笑,突然想看看她的眼睛。那使他觉得天下的女人都一样,只要有钱赚,娼妓和名媛淑女并没有什么不同,而他受够了娼妓。

  “起来!”他松口命令。“睁开你的眼,看清楚我是谁!”他一边说,一边粗鲁地摇醒夏染,毫无道理的要一个发烧的病人跪地请安。

  是谁,干什么在她耳边唠唠叨叨,硬要她睁眼?

  持续发高烧的夏染被摇烦、摇累了,挣扎着睁开眼睛,想请求对方利闹了,放她一马,让她安安静静的休息,怎知一睁眼,又看到那头熊。

  “熊……”这回她无法尖叫,也无法逃。“我又看到熊了……”

  语毕,她照常昏她的,气坏莫沁涛。

  又说他是熊,简直是见鬼了。

  莫沁涛气得放开手,怪她柔弱的身体滑入水中,直到她整个人都快浸到水里头去了,他才再度扶起她的身子,凶狠地瞪着她。

  他真的长得很像熊吗?莫沁涛一面瞪她一面纳闷。他知道有些女人会被他过于浓密且遍布整个胸膛的胸毛吓到,可把他形容为大熊的,她倒是第一个。

  莫沁涛下意地摸摸胡子,考虑该不该刮掉它,他判定这是他被误认为熊的主因。

  他人长得高头大马,虎背熊腰,再加上这一片浓密不见脸的络腮胡,想当个正常的人类都难。

  也罢,就刮了吧,莫沁涛决定。反正他也近半年没刮胡子了,该是动手清理的时候。

  做好了决定,莫沁涛顺手捞起羊脂膏往自己的脸上涂,直到搓出了泡沫,他才抽出随身携带的刀,一片一片的刮掉,露出原本俊美无俦的脸。待刮完了胡子,水温也降得差不多了,他这才想起还有个病人要照顾,赶紧随便将夏染的身体清洗一下,抱她到床上歇息。

  就这样,一个晚上他几乎不曾合眼,除了随时注意夏染的体温变化之外,还得里里外外忙着找人搬水搬毯子,弄得整个营帐很不安宁。

  好不容易,天际露出了曙光,夏染的高烧也终于退去,莫沁涛方能闭上眼好好休息。

  又不知过多久,或许已经等到天上的光线直射入营帐,帐里头酣息的人儿方才自睡梦中醒来,揉揉眼睛,迎接刺眼的阳光。

  好热呀,到底是什么时辰了?

  半支起身,夏染有些不能适应忽然转强的光线,她环视周遭一圈,发现她竟然不是在马厩里,而是营帐,就更不能理解了。

  怎么回事,她不是被莫沁涛丢到马厩去吗,怎么这会儿又回到他营房来了?

  一大堆问号在脑中盘旋,严重困扰着她。她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只知道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痛,整个人疲软无力,好想喝水。

  夏染摇摇晃晃地下床,试图找水喝。可惜她的脚才刚踩在地上,就被绊倒了。

  这一跤摔得可真痛呀!

  夏染探揉发疼的膝盖,有些无法了解自个儿为何无故摔跤,直到摊在她眼前的长袍居然拖地约有一丈远的时候,她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。

  她身上竟穿着男人的袍子,到底是谁帮她换的?

  陡然跃入她视线的男用长袍,让她脑中的疑问更添一笔,她甚至抬起手臂细闻身上的味道,发现自己身上竟带有一股淡淡的芳香,就和莫沁涛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。

  莫非,她身上的衣服是他帮她换的,澡也是他帮她洗的。

  接连的巧合,使得夏染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合理的念头,随即又想想,他不可能大发慈悲。她转过身,正想出帐打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当头,不期然看见一位陌生男子斜靠在柱子边酣息,她马上放声尖叫。

  “有了。”

  夏染喊得很大声,休息的男子闻声立刻跳了起来,没头没脑地又蹬又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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