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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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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好,这样省得奔波。”他耸耸肩,觉得这个提议再适后不过,更能制造两人独处的空间。 “就这么说定。”她怎么觉得毛毛的? 于是,崔红豆就在不知他脑中打些什么主意的情况之下,像个傻子似的东奔西跑,把一块块她觉得不错的空地加以勘绘,带着画好的画卷,上衣冠勤歇脚的客栈找他。 “衣冠勤!”一踏进客栈里最偏远的厢房,崔红豆便扯开嗓门大叫。 “我给你带来空地的图勘,这些图可都是我——”崔红豆到口的“我”字,在目睹眼前壮丽的情景后蓦然下坠,尾音拖得老长。 老天,眼前袒胸露背、露出那一身古铜色肌肤的迷人男子可是她的“朋友”?她居然好死不死,挑人家正在换衣服的时候闯进来! “对不起!”二话不说,崔红豆立刻脚底抹油拔腿就跑,却遭一只长臂给拦了下来。 “不必跑得这么快,我不介意多露几两肉供你参观。”衣冠勤绽开一个迷死人的笑容,好整以暇的把她困在门板与身体之间,古铜色的肌肤看起来分外耀眼。 “可、可是……”她猛吞口水,不敢抬头面对他,免得被他炽热的眼神烧到。 “我们不是‘朋友’吗?”他支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他。“既然是朋友,这一点小事应当困扰不到彼此,你说对不对?” 对、对个头,有谁规定朋友之间一定要裸裎相见?再怎么说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,不比青楼那些莺莺燕燕开放。 “嗯嗯嗯,你说得有理。”即使已经心乱如麻,她仍硬着头皮干笑。“凭我们的友谊,这点小事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。”崔红豆尽可能爽朗的笑着,可过分灿烂的笑容不但没让对方开心,反而引来一个抑郁的眼神。 “你还真是一个‘好朋友’。”微微地蹙起眉头,衣冠勤咚一声敲打了一下门板,而后起身。 “坐。”他指着一张椅子要她坐下。“你刚刚进门的时候,说什么来着?说你已经找到适合的空地了吗?”他一边问,一边穿上衣服,但没有把腰带系上的意思,看起来真个是……堕落极了。 崔红豆依言坐下,总觉得房内的空间越来越窄。她见识过各类三教九流的人物,但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迷人的。 “这些都是你画好的图?”衣冠勤抬着下巴指着她手上的草图问道。 “对、对,就是这些。”崔红豆这才慌慌张张的将它们摊在桌上。 “看来你的手脚还真利落,才不过两天的时间就找了这么多地方。”衣冠勤半是认真、半是玩笑的讽刺崔红豆,害她的脸都红了起来。 “我的动作一向很快。”她尽可能镇定的回答,整个人被衣冠勤搞得神经紧张。她真希望他能找个定点站好,不要再走来走去,害她的眼睛也跟着乱瞄。 “好吧!”他是如她所愿的立正站好,不过这定点不巧就在她的背后。“既然你都这么辛苦画了这么多草图,我们就别再浪费时间,开始看吧!”仿佛怕她不够刺激似的,他站也就算了,还打弯腰,两手撑在桌上,像包心菜似地将她紧紧包在身体与桌子之间。 这下崔红豆不喊救命都不行了。她的颈后一阵骚痒,额头渐渐发烫,全都是拜他古铜色的肌肤所赐。 她实在很想转身,求他稍微保持一点距离。不料她还没能说话呢!眼前的草图便一张换过一张,答案全是“不行”。 “这不好。”衣冠勤随手翻过一张草图,照例挑剔。“这张也差,地点离城的中心点太远,做事不方便。” 他又抽掉一张草图。 “这张更不行。”他将最后倒数第二张也抽掉。“整块地是狭长形,我最讨厌狭长的地,我比较喜欢正正方方。” 衣冠勤态度悠闲的否定了她连夜绘制的每一张草图,差点没把崔红豆额上的青筋给气得冒出来。 这张不要、那张不行,这个人分明有病!依她看,他需要的不是风水师,而是专看心理的大夫。 “好,之前那些都不行,最后这块地总可以了。”她指着最后一张草图,决定跟他拼了。“这块地方方正正,地点也好。用来做生意一定发大财,用来居家人丁必兴旺。还有啊!这块地的前面就是秦淮河,水气极兴,正所谓朱雀翔舞——” 崔红豆唠唠叨叨的念了一大串,叨念了半天,才发现对方根本没在听她说话,而是用一种有趣的眼光打量着她,看得她怪不自在。 “喂,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?我正在告诉你——” “为什么你叫崔红豆?” 崔红豆才想训诫他做人要懂得尊重,别人正在讲话的时候要洗耳恭听,没想到他竟蹦出这个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的问题来。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 被他突来的问题所扰,她差点忘了回话。“这名字是我爹帮我取的,我怎么知道!”不服气的话去她爹的坟前上香央求改名,她也不想顶着这个好笑的名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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