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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那,刚刚有人上楼吗?我是说,我回来时有没有?”

  苦渲也无法确定,自己的怀疑是否正确,不过采姊明确表示:“没有哇,除了大少爷在楼上外。”

  若渲脸色顿时死灰一片,采姊见状便问:“堂小姐,你——”

  “没事,我突然想到有事,我……我先上楼去了。”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了楼,也不知道在得知这样的事实后该有怎样的因应措施。她一进入房间,便将门反锁,并再三确定后,才倒在床上。她对自己的处境开始有发发可危的感受。

  故她在国中一毕业后,便积极地想搬离此地。终于,她如愿地考上必须住宿的女子中学,基于这个理由,她开始自由了。

  但好景不常,每一回她回展家,总得由在K大上课的展肃峰顺道载回。也因此,他们开始有了单独相处的时间。

  对她而言,和展肃峰单独相处压力实在大得很。两个人待在窄小的车厢,那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似的,她可以闻到他的气息,而他也是。

  淡淡的古龙水味,本来该带给人清爽的感觉,但若渲却丝毫感受不到。接送持续了半年,原本一直相安无事;但有一回,他冲动了,展家特有的疯狂遗传因子,偶尔也会做出不择手段的疯事来。

  展肃峰在车上就想侵犯她,若楦受到了惊吓,也不管车子还在行驶中,害怕地打开车门,跳出车外。她对他的恐惧之情远甚于失去生命,还好当时路上并没有任何车辆,是以在跳车后并没有遭到其他疾行而来的车子所撞击。

  肃峰也讶异她的举动,不过,他还是倒车在她身边停下,打开车门,下车走向她。“你宁可失去生命也不愿就范?”他一向很少开口,但一开口,问的话又是这么令她毛骨惊然。

  若渲在跳车的时候伤了腿,她好害怕他会在四下无人之际对她进行性侵犯,但他没有。“你伤在哪?能走动吗?”

  若渲只是满脸的恐惧与不安,却怎么也无法开口回应他的话。

  良久,他伸出一只手。“可以站起来吗?”

  她已渐褪脸上的苍白,不过现在可是冬天,她却直冒冷汗。她感到痛苦,不光因脚疼,连心里也万分的不安,她不知道,他友善的外表下,究竟包藏著怎样的用肃峰再度提议:“回家吧。”

  这么温柔的语调,像是刚刚那个正欲施辣手的色狼吗?他判若两人的表现,依然扼止不住她心中的害怕。但,不走,天又渐渐转黑,黑夜更令她心里不踏实,她伸出微颤的右手,让他牵引她上来,但脚踝的肿痛,几乎令她无法支持。

  他在她腰间稍稍使力便支撑住她了。她一坐上车,他又开始维持一贯的沉默。若渲强忍著疼痛,捱回展家,一拐一拐地走入屋内。宛月见著了便皱下眉头。“若渲,你在学校怎么了?怎么还带伤回来?”

  若渲很想知道,此时展肃峰是什么样的表情,但她没有回头去看,只是撒了个小谎:“在学校撞著了,不碍事。”

  立岳接著说:“让我瞧瞧。”

  他才一低下身,宛月便喝住了他:“你在做什么?”

  立岳回头看了妻子一眼,又立刻起身。婶婶那份威严可比母亲的勒令更来得有效。若渲看在眼底,只为叔叔为人夫、为人父,可那份尊严却被践踏在地而悲哀。

  她移动自己坐在沙发上,低头便可见那脚踝明显的肿大,她要自己别哭,也不准喊疼。肃峰低下身,并唤采姊取来热毛巾,亲自替她热敷消肿,他的举动也引来婶婶的不悦。“你们父子造反了?若渲不过是小小的扭伤害了,你们这么侍候她,比侍候个太后还尊贵,这算什么?”

  她在肃峰身后喋喋不休,但他仍无动于衷地我行我素。

  展家是个奇怪的组合。一个儒弱的叔叔,及一个外表高贵,却有著呼风唤雨性子的婶婶,而堂哥则是一个阴沉得可以的男子,堂妹则可比一只美丽的花蝴蝶似的花边不断。这么一个奇异的家庭成员,再容下她这个遭逢家变的孤女,奇怪再添可怜,那就更怪了。当肃峰由低著的姿态转向抬头望了她一眼后,若渲稍稍动了一下脚,肃峰用点力量再拉回她,并制止她再有动作。

  “别乱动。”他的低声喝令,若渲也不敢造次,一家子就看著他两人的动作及表情,那气氛也够诡异了。

  良久,若渲才开口:“堂哥,不用了,不疼了。”

  他头也不抬。“你必须去看医生,而且是现在。”

  现在?不,她不要再和他单独相处了,她向婶婶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。即使心里有所隔阂,女人总是比较了解女人。宛月一收到她的求救讯号,立刻对采姊吩咐:“阿采,备车带堂小姐去罗师父儿那。”

  “是,太太。”

  采姊一持今,便下去交代司机备好车子。没一会工夫,若渲已在采姊及司机的搀扶下瘸著腿走出客厅。

  在这事后,若渲再也不敢让堂哥有机可乘了。那一回的假期,她几乎是在度伤假。如她意的,她考上了U大,并可以住在外边。这一次更自由了,因为基金拨了下来,且逐月发放。现在不仅有了自由,更有了金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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