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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


  她不认为他们之间已升华为朋友,完全没有爱情的余烬了,尤其是今早和冬苇的一番话之后,她现在就对他俩的未来充满了憧憬。

  “我们之间除了朋友,过去的情意你确定已荡然无存吗?”

  “确定”二字,他是不敢说,他只能说他已尽力去抚平伤痛,而今也由伤痛中重新站起来了。相同的错,有必要再犯吗?还是所谓的“不经一番寒彻骨,哪得梅花扑鼻香”?非得失去,痛苦过后才知珍惜吗?那才真是可悲呀!

  话说,人是愈挫愈勇的。可在感情方面,他没有把握他也可以愈挫愈勇。

  “偌宜,逝去的,何不放手?”

  她不相信他真能心如止水,尤其在她那六年来无言地痴痴等待下,他犹能视而不见?

  幽幽怨艾地哭诉她的悲:“你可以当它是逝去了,但我不能呀!你知道的,我是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被迫与你分离的……而这六年来,虽然无法陪伴在你的身边为你打气,但我却一直不断透过管道去了解你的情况……因为成就孝恩,我忍痛牺牲我们的感情,为了与你有重逢的一天,我想尽办法拖延这件婚事,现在我好不容易恢复了自由身,你却想放弃我?你这教我情何以堪?你真的狠的下心吗?别这么残忍对待我好吗?我已经无法面对再失去你的苦,我真的没有勇气了……”

  面对她血泪般的控诉,冠侯的心宛若飘浮在空中般不知何去何从。此刻,他想找个人商量,而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沈冬苇。

  “我需要时间理一理这一切。”

  “我愿意给你时间,但求你给我的答覆——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答案。”

  她不想给他压力,只是她的未来全掌控在这一次了,她不得不逼紧他,给他点压力。

  ***

  偷闲回家一趟,沿路上,他做了好几个假设,也平心而论自己的意愿。结果是重织旧情的意愿大概占到百分之二十,百分之七十的心思是斩断情缘,至于百分之十则流于没意见,在斩断情缘这么高的比例情况下,他自然无心再续前缘了。

  但偌宜的祈盼,是他决断的致命点。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,否则也不会在百般不愿之下还是收容沈冬苇住进他的房子。

  甫进门,屋内毫无动静,内心突生一抹失落。

  他还取笑自己发无名神经。她不走时,他想尽办法,连夜里作梦也想轰她、赶她,现在她走掉了,理应开心到放鞭炮庆贺才对,谁知他怎学人多愁善感了起来?

  甩去这念头,又开始了沿路制造垃圾的习惯,东一件西一件,只着一条内裤走进房里。

  “啊——”

  这女人真会制造惊喜,当他以为四下无人,可以放轻松自在些、甚至裸奔也无所谓之时,没想到她竟然是窝在他的更衣室内为他整理换洗好的衣服。

  更令人血脉愤张的是,她竟穿着他的内衣式背心,几乎全露地由小矮柜攀上衣橱的顶端,不知正在拿取什么。

  不管她想拿什么,她的穿着、所在地点,都不应这么暴露且引诱人犯罪。

  由上往下看,似乎没什么,但由下往上看时,那就得看“大老二”能不能别丢脸,做出啥不雅的“举”动了。

  冠侯意识到镜头过于火辣,便迅速闪离现场,免得制造难堪。但她似乎很会糟蹋人,也挺会折磨人,一阵呼救声又把他拉回战场。

  不过这一次,他穿戴整齐才出现,赫然发现她在玩特技。

  “你在干嘛?”

  她双手吊在衣橱框边,双脚奋力挣扎地踢呀踢,脚边一只矮柜因她使力不当给踢倒一旁去,故她成了空中吊人。

  “救命!快……快来救我呀!”

  打长眼睛能看人开始,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!摇摇头,拦腰粗蛮地将她给抱下来。

  “你认为那样的高度跳下来会死吗?”

  又消遣人!他呀,心肠真坏!好歹也看在她这么辛苦为他整理房间的份上,受困时多少也给点关心,而不是用言语刺激她。

  揉揉酸疼的手臂,嘀咕碎碎念:“你呀,再这么恶劣,小心死了没人理。”

  别以为在他背后说些有的没有的,他便会不知,他什么不灵,听力最灵!而且背后还宛若比别人多长只眼似的,所以能知背后搞的怪。

  “你在碎碎念些什么?”

  “没有啊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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