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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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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偌宜,爸可以安排你和又晖相亲,但你是知道的,那助益不大。”言下之意,此事已成定局,要她别再费心思做困兽之斗了。 她是个孝顺听话的孩子,自小就极少违背父母旨意,即使心有不甘,也不会起而奋力反抗。 当一切已成定局,邵家也下了聘,偌宜仍不敢对当时兵期只剩半个月的冠侯提及此事,唯恐用情至深的他丧失理智当了逃兵,那时他的前途便要化为乌有了。 犹不知情的冠侯仍是一天一通电话,把所有薪俸全花在手机昂责的通讯费上也在所不惜,他期待盼望的是退伍后两人的朝夕相处,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分离两地,饱受相思苦的折磨。 退伍在即,不冉像初来乍到般的每天扛着重枪跑五千公尺、上山下海操得头昏眼花,而是等待十天八天的待职假。这样的清闲,一来他不但可以寻出路找工作,二来也可以借机光明正大地前去找偌宜。那雀跃的心情,没经历过的人实在无法体会。 一样的时间,相同的两个人,但心态却是大不相同。在她决定订婚的日子,而那一天,却刚好是冠侯光荣退伍的日子。 相恋一年半,但他有四百多个日子是待在军中,两人之间的维系全赖科技文明的造物——手机,来传递感情。 没想到今天,仍是靠它来做分手讯息的传达工具。 “小宜,我的假已经确定了,是这个月十八到二十八号,到时我会过去找你,咱们一样老地方见。” 冠侯与偌宜,并未正式将彼此介绍给双方的父母,虽然他们都曾向家人透露已有意中人的讯息。 低调来往,唯恐的也是恋情曝光后会见光死。 十八号离今天只剩三天,偌宜不敢贸然告诉他自己已成定局且迫在眉睫的婚礼。 “冠侯,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坦白的?别说一个问题,就算一百个、一千个,他也应付她。 “你也和我客气?” “没有啦,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看法。” “你问吧。” “我只是打个比方,万一我在完全没有选择权下另做他嫁,你会怎样?” 没有选择权的情况下嫁给别人?她怎会异想天开出这种问题来考他?但他还是全凭心思地坦白回答: “我会一蹶不振,也可能因此进到精神病院,因为我的感情是很脆弱的。” 她曾听说他的过去,这也因此成了她的顾忌。但今天他这一番的袒诚,更加添了她内心的痛苦——自幼家庭灌输给她的观念,让她没有勇气拒绝父亲的安排。 自小到大,父母从不难为过她,独独这一件,便大大伤了她的心,教她无所适从。 “冠侯,你休假的那几日,一直到你退伍当天,我人都在美国,所以无法赴你的约,三十号也没法接你光荣退伍了。” 敏感的他自此也嗅出她言语中不安的讯息,但他还是告诉自己,别多疑,他们的恋情是稳定的,再说两年兵期只剩这最后十几天,他不能因猜疑这心魔而自乱阵脚。 “那,你何时回国?” “下个月十号。” “好,我十号再CALL你。” 此时偌宜已泪盈于眶,但言辞间仍不敢透露异状,只是沉默的时候比往常还多。 结果她在三十日当天,成了邵又晖的未婚妻。 不是外人传达,而是冠侯从报刊上看见这个消息。 说是青天霹雳犹不为过,那噬心之痛是外人所无法领略的,他也应证自己的话——一蹶不振!那时他只能以药物帮助自己入眠,那阵子,他心如槁灰,毫无生气,甚至几度想以自杀来结束生命。 大学时的学长汤星宇,也在这时适时出现,并伸出援手拉他一把。 犹记当年,他自困愁城,使尽方法堕落,镇日以酒精麻醉自己。 谷母完全无法相信,唯一的儿子竟没传承她的坚韧,她唯一的儿子,自始至终还是逃不过情劫。如果能够未卜先知,知道儿子在爱情面前如此软弱,以她强悍的性格,肯定会在他出生的时候使掐死他,也不用三番两次老要将他自情关陷境给扯回来。 汤星宇的出现,背后的推手便是谷母。 谷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,与汤星宇相遇,她便认出他来了。冠侯曾带他到过谷家,即使多年不见,但识人能力一流的谷母,老远便认出他来了。 “你是不是姓汤?” 星宇陪同妻小逛街,却被一中年、但姿色尚且不差的妇人给拦阻。 他还来不及承认,谷母又更进一步确认:“汤星宇?” 一句汤星宇,喊出了斑驳的记忆;“您是冠侯的妈妈,谷妈妈俞小姐!”他一句话中竟出现两个称呼,不知情的人也会莫名其妙。 谷母笑乐了!这好小子,记忆不差嘛,都三年不曾见面了,他仍清楚记得,太好了! “对了,旁边这位是……”为免说错话引起尴尬,她还是小心地将疑问交由他自己回答。 星宇这才开始介始,“我太太采丽,女儿纶纶。” “喔,你好,我也自我介绍,我是星宇他直属学弟的妈妈,夫家姓俞。以前我经常要冠侯的朋友喊我俞小姐,小姐谷妈妈俞小姐拜托的,他怎敢不收?只要不是红包送礼的事,他定全力以赴,以报当年老上学弟家吃便饭之恩。 “您尽管说,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,一定帮您办妥。” “那好,我的事很简单……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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