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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雷皓坐在办公室内,目光凝视着前方。

  他无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,只因他现在所确认的事实,是他的妻子——变了,而且是彻彻底底地改变了。认识她这么久,头一回见她放低身段。香蝶曾为了一道菜,甚至一套衣服而解雇下人,只因那道菜做得太咸,便当场解雇了跟在雷皓身边伺候多年的好厨子;也为了一套衣服,因洗衣房的师傅在袖口处留有一条细纹,她便痛骂洗衣师傅,要他当场跪下赔罪。她的跋扈、她的骄气,在在伤害了他一颗炽热的心。当他发现她开始背叛他的时候,他还为她辩解:“不会、不会,绝对不会有这回事。”

  劳伦斯的出现,使他们的婚姻生活正式决裂。

  劳伦斯是个美国人,与小蝶邂逅在巴黎的街头。才第一次见面,便成了床上密友,这事雷皓一直被蒙在鼓里。她去了巴黎十三天,日夜与劳伦斯厮混;更可恨的是,她竟过分地连劳伦斯给的订情之物也带回了台北。

  就在此后,雷皓与她正式分居、老死不相往来。不过当时,他尚未结识蜜蜜与俐冰,心里还坚信着妻子终有回心转意的一天。

  一夜,他刚由公司回来,家中来了个外国人;更过分的是,香蝶竟与他当着家中佣人的面前,毫不顾忌地亲热起来。

  劳伦斯似乎仍搞不清自个的身分,竟敢在他雷皓的家中与雷太太光明正大地——偷情!

  雷皓几乎要动手打人了,但他没有。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分及地位,他可不容许自己冲动地做出傻事,而坏了他处心积虑建立起来的崇高地位。

  他不动声色地问她:“他是谁?”

  香蝶并不打算放掉攀在劳伦斯颈上的手,她妩媚的丰姿将那股特有的妖媚气息展露无遗,只是慵懒回道:“新情人,他浪漫多了。”

  香蝶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,她的言辞深深地刺痛了雷皓的心。

  雷皓咆哮地对她怒吼:“杜香蝶,立刻‘请’他出门! ”

  她却完全不予理会,以鲜艳的五指在劳伦斯的胸前徘徊。

  “他是我的客人,我不过是尽尽地主之谊,以答谢他在巴黎殷勤的伺候。我这么做有何不对?雷皓,我爷爷不会没教你怎样才是待客之道吧?”

  她愈说愈离谱,雷皓再也按捺不下气愤,将她由沙发上拉起,恶狠狠地警告:“不要耍我,马上叫他走!”

  香蝶见他真发飙了,于是稍稍收敛了些,转向劳伦斯道:“你先回去,我马上过去找你,Ok?”

  香蝶安抚了劳伦斯,并对之承诺,在台湾这段时日她绝不会教他孤枕难眠的。在她的安抚之下,劳伦斯才带着疑惑的眼神离开雷宅。

  劳伦斯并不知香蝶的真正身分,他只当她是个比较开放的台湾女子。说真的,她美艳的外表与姣好的身材,尤其胸前那对宏伟的双峰,每个男人见了不流口水才怪。再说,也是她自己投怀送抱的,可不是他百般追求得来的。既然美人有意委身于他,他怎能漠视这上帝恩赐予他的上等美人?

  与她一番拥抱后,香蝶还差司机老汤送劳伦斯回饭店。

  客人既己离去,香蝶也不耐烦地问他:“现在你可满意了吧?”

  她的神情恼怒了他。雷皓实在无法相信,他到底造了什么孽,替自己招来这样的恶妻,以至于今日得受此羞辱。

  “杜香蝶,我容忍你可不代表我放纵——”

  话未说完,她不在乎地一笑。“雷皓,我告诉你,你不要以为你是我杜香蝶身分证上的丈夫便想过问我的一切,门——都——没——有!”

  她坐入沙发内,跷起腿来,悠哉的神情越发惹怒雷皓。

  雷皓拂袖而去,没拿香蝶出气,但这并不代表他是儒弱的,

  香蝶见他离去,只是回以狂笑。那笑声一声声地划破他那仅存的一点信心,将他伤得遍体鳞伤,也粉碎了他的幻梦。

  当天夜里,香蝶并未在家中过夜。雷皓握紧的拳头泛白再泛白,拳头开始抖动,他压抑着即将爆发的忿恨。

  香蝶的荒诞、不知羞耻的行径,一回又一回地令他难堪。先前与他公司里的泊车人员有了苟合的行为,并在停车场内大演春宫戏;后来与外包商工人在车上进行性行为,也被公司职员拍个正着。这些丑闻,他花了百万硬生生地将之保密住。她的行为举止,令他脸上日渐无光,而他全忍了下来,为的是什么?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为了顾及会长的面子以及——他的爱。但香蝶有如杀手般,一再地瓦解、粉碎他的世界以及他的幻梦,也造就了他的冷醋与无情。

 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他们之间比如履薄冰更艰辛;但她仍我行我素、为所欲为,浪荡的举动终令雷皓心寒了。

  他干预了,他终于出手了,他派人“好好”地招待劳伦斯,并在当日将他吓得屁滚尿流地逃回法国了。

  但对香蝶而言,少了一个劳伦斯,绝非世界末日,拈花惹草的目标四处有,劳伦斯又算得了什么?报复性的,她变本加厉地奸夫一个接过一个,且愈来愈明目张胆,丝毫不顾忌雷皓。

  雷皓坐在总裁宝座上,却要忍受属下在他背后的指指点点。是以他痛下决心,决定在无损于老会长的颜面之下,与杜香蝶划清界线。

  就在这时,管夙蜜走进了他的生活。

  不是他没志气,只是会长对他恩重如山,他是不可能轻言与会长所锤爱的孙女仳离的,除非是香蝶先提起此事。

  可香蝶却从不提“离婚”二字。之前,她的亲密男友亦曾对她要求要她离开他,但她就是不提,总是一笑置之;仿佛她既在意这个婚姻,亦不放弃游戏人间似的。

  没有人会知道她的创伤、她的堕落,是在与雷皓成亲的第一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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