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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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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这么一搅和,裴丹弼胃口尽失,他起身,朝书房方向而去。 关在房间里有两个小时了! 桌上的电子时钟告诉她,现在已是晚上九点多,天啊,她快饿死了,房间里也没有饼干让她充饥,害得她现在肚子都快要扁下去。 虽然裴丹弼已经不下数十次敲门要她出去吃点东西,但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妥协,那岂不是太没原则了吗? “洁儿,你这样不吃东西,身体会吃不消的。”门外,裴丹弼第N次敲着门。 回到书房不到半小时,他就焦虑不安,深思后,觉得自己话说得太重了,过来想道歉,谁晓得频频吃闭门羹。 “麻烦你不要再来吵我行不行?我很累了,想休息,明天我还要工作。”她馀气未消,继续说道:“我可警告你喔,不要再来敲我的门,就算你敲上一百次,我也不会开的……”咦,怎么变安静了? 十分钟过去,外头还真的半点动静都没有,这家伙怎么这么没耐性,她叫他别敲他就真的不敲了?难道不晓得女孩子就是要人家哄,其实,要是他再好言好语、姿态再低一下下,她或许会看在五脏庙的份上,出去勉强吃个两口。 长夜漫漫,要叫她饿着肚皮撑到天亮,她肯定受不了,那种煎熬比关在监狱里还痛苦,不行、不行,她快抓狂了,再不吃点东西,她肯定会去啃木板。 将门慢慢开出一条缝,眼睛微眯,小眼珠子迅速左右闪动,外头除了壁灯外,是一片的沉寂。 这个裴丹弼,真是一点耐心也没有,就这样跑回去睡了?好,够绝情,也不管她肚子会不会饿,没关系,她向洁儿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煮东西给他吃,要是违背誓言,她就跟他姓! 慢慢小碎步挪到厨房,像只准备偷吃的猫咪,她蹑手蹑脚的小心前进。 打开冰箱,晚上她煮的饭菜几乎都没有动过,显然这裴丹弼也没有吃喽?要是如此,那他不会饿吗?是不是她不吃,他也跟着不吃了? 天啊,管他的,先顾好自己才要紧。 正要将饭菜拿出来微波加热,她突然想到,不行,要是在厨房里热这些饭菜,免不了要发出一些声响,肯定会吵到裴丹弼,也有可能吵到他妹妹,若是让他们看到她偷偷爬起来吃东西,那真是够馍了,算了,还是花点小钱,到外头去吃! 再度学猫咪爬回自己房间,拿了钱包、钥匙和电梯卡,她轻轻地将大门打开,然后轻轻地关上,确定没人发现,她才赶紧冲了下去,等到双脚踏到大街上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 我的妈呀,想吃个东西也要跟小偷一样偷偷摸摸,她向洁儿怎会可怜到这种地步? 坐上公车,一路朝她最爱的那家臭臭锅前进,一抵达,她点了份韩式泡菜臭臭锅,还有一份烫青菜。 “好幸福喔!”看到桌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食物,向洁儿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。 正当她吃得津津有味时,隐约感到有道身影靠近,她没回头,只当他是一般客人。 “小姐,请问一下,你对面有人坐吗?” 她摇了摇头,吃饭皇帝大,她不想做太多的回应。 男子在她面前坐下,向洁儿没有抬头,依旧大啖她的臭豆腐。她肚子快饿扁了,哪有时间顾虑对面坐的是什么人? “老板娘,麻烦你,再来一碗白饭。”将碗一递,视线刚好扫到裴丹弼,她目瞪口呆,整个人傻住了。他……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?! “你喜欢在脸上带便当吗?瞧瞧你,吃得满嘴都是。”他替她将嘴边的米粒拿下,并对着老板娘说:“这位小姐点的白饭取消,我们不吃了!”放了五百块大钞在桌上,他拉起向洁儿的手,飞快离开小吃店。 “喂,我还没吃完,你……” “不管你今天说什么都没有用,今晚听我的,换我作主。” “你这样很鸭霸,我为什么要听你的,你、你不能约束我的行为……” 她的抗议显然无效,他把她带上宾士敞篷车,还替她系上安全带。“坐好,我要开车了。” “堂堂一位总裁,竟然偷偷摸摸跟在人家背后,这样会不会太不光明磊落了?”果然是一流跑车,坐垫又软又舒适,就连音响,也是杜比环绕,音效彷佛亲临现场一般。 “那么有人蹑手蹑脚跑去厨房偷吃东西,偷吃不成,再跑到外面来吃,这样就光明磊落了?”他反唇相稽。 被他这么一说,她轰地从耳根一直红到脸颊,烫得她险地说不出话,她羞红着脸,结巴地说:“你……你这样算是正人君子吗?偷……偷窥人家的一举一动还这么理直气壮。” “我只是担心你饿肚子没吃束西。”他平稳地开着车,车子驶进繁华的台北商圈。“老是吃重口味的东西,营养怎么会够,那些东西又辣又油,偶尔吃吃没关系,哪能经常吃,你应该善待自己一点。” “是啊,黑鲔鱼一口四百,帝王蟹一只两千,松阪牛肉一份一千六,波士顿龙虾一只两千二,这些好料我都知道,可是我不会打肿脸充胖子,做出超过自己能力范围的行为。”她才不会因为这样就自觉不如人。 “难道说,偶尔对自己好点,满足口腹之欲,都不可以吗?” “那是一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族群才有的命,他们才能又重养生又重营养,我们只要能吃得饱,有足够的活力可以读书、可以工作就行了,不敢奢望什么帝王般的享受。”再说,铺张浪费,本来就有违她的本性。 “那么今晚破一次例,行不行呢?” “不用了,无功不受禄,反正我在你家也没什么贡献,倒不如多给你们员工谋福利,他们才会替你努力赚钱。” “有啊,你有贡献,怎么会没有?” “别开玩笑了,不要害得你们兄妹反目,我就是积功德了!”她冷冷地嘲讽。 裴丹弼没说什么,只是从左边的置物盒中取出两样东西交到她手上。 “丹云把手表和项链还我了,你说的话,她还是有听进去,所以说,你对我家还是有贡献的。” 搁在她大腿上的,正是今晚看到的项链和手表,她疑惑地看着他,不敢相信事情有这么戏剧化的转变。 “不相信对不对?我自己也很意外,在你进到房间后没多久,她接到一通电话,对方告诉她跟她一同租屋的那位室友,因为缴不出三十万块的卡费烧炭自杀了,挂上电话之后,她看看那条项链,再看看手上的手表,这才体会出你的用心。”裴丹弼自己也很惭愧。“我也向你正式道歉,我教导妹妹的方式真的有问题,有些事是不能用物质来补偿,是你让我和我妹妹有了这番体悟,所以说,你怎会对我家没有贡献?” “你是说当初跟丹云住在那破旧公寓里的那个女孩?”她虽没见过,但听到这样的事,同样感到遗憾。 “是啊,区区三十万,就让一个青春的生命消逝了,丹云挂上电话,把东西交给我后,就立刻跑去对方家里,她还跟我先预支了一个月的零用钱,说要给她那位室友的家人当作生活费。”裴丹弼越说越是满意,他把手伸过去握住向洁儿的手。“谢谢你,多亏你,丹云才知道她是多么幸福的人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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