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阁网 > 童瞳 > 熟女要争气 | 上页 下页


  接受命令的两人面面相觑,皆是莫可奈何。想当年,他们也是这样被霸王硬上弓,鸭子赶上架的。

  “太爷爷,你千万不能这么做,如今已非封建社会,现在是民主法治……”他要革命、要抗争,他不能沦为家族盲目迷信下的牺牲者。

  “少啰唆,我就是你的民主,你要相信你老祖宗的智能,那么多前车之鉴,那么多面镜子给你看,你还不愿相信?”

  韩进阳也加入劝说行列。“你看爷爷娶了你奶奶后,事业爱情两得意,没什么不好啊!”

  韩震天当然也得西瓜偎大边。“老爸娶了你妈,做事一帆风顺、如鱼得水,说有多好就有多好,还生出你这么一个聪明挺拔的儿子。我说宝贝儿子呀,你就别再ㄍㄧㄥ了……”他突然压低声音,认真说道:“别把你太爷爷气坏了,到时候,宗亲们会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的。”

  真是三个思想腐败的韩家男人!都什么年代了,还在相信清朝老祖宗说的话,不但信,还信得走火入魔,难道说自己的幸福人生,就要这样白白葬送在传统礼教的规范下。

  他,韩在予,二十一岁,正值青春年华,要他娶个二十六岁的女人当老婆……

  天啊!他死也不愿意。

  台北市某家故事屋中,一位女老师正认真地对小朋友讲述“彼得与狼”的故事。

  故事讲到中段,大野狼已经将鸭子吃进肚子里,彼得进屋拿了条粗绳,爬到高高的石墙上,沿着树梢爬上大树,然后将绳尾交给树上小鸟,请求它的帮忙。

  倪馨亚刻意压低声音,学彼得说道:“你飞下去到大野狼的头顶上绕圈圈,但是要小心,千万不要被抓了喔!”

  接着,她又学小鸟啾啾,胆怯地叫道:“我不敢我不敢,它的牙齿好尖好利,它会把我美丽的翅膀给咬掉的。”

  说完,她又跑到另一头,将食指竖在唇间。“嘘,小声点,别吵到大野狼,我告诉你,你不要怕,我已经把绳套做好,你只要把这圈圈套在它的尾巴上,它就会被绳结绑住,我们就能抓到大野狼,救回小鸭子了。”

  话一落,她又套上小鸟翅膀,用着坚定语气说:“好,为了救出小鸭子,我试试看。”

  这是倪馨亚每天的工作,有时为了让故事更为逼真,她还得套上道具服,一下子学鸟叫,一下子学狼嚎,无论如何,费尽心思就是要这些娃儿们对她说的故事感兴趣。

  她今年二十六岁,为了拉近跟小朋友间的距离,她学水蜜桃姊姊梳妹妹头,纤白手腕上挂着成串叮当响的琉璃环,腿上还套着泡泡袜,但不管她怎么装可爱,还是令人觉得她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。

  “到最后啊,这大野狼总算被彼得和小鸟一起吊在树上,然后……”

  “然后小鸭子就从大野狼口中掉出来,从此以后,大野狼就再也不敢到村子里来了,对不对?”一个看起来很欠扁的小鬼,一边挖鼻孔一边吐倪馨亚的槽。

  这死猪太郎,又是你!

  “呵呵,朱泰郎,你好聪明喔,老师故事还没讲完,你就知道结局了!”虽然很想扁他,但看在新台币的份上,还是得把他当神童般夸奖一番。

  “这故事你已经讲了八百遍,讲得我都快睡着了!”他说时还不客气地打了个呵欠。

  “那……你想听什么呢?”

  “我想听……”朱泰郎两眼一亮,“想听你跟你男朋友的故事。”

  “老师没有男朋友啦,情人节又没人送巧克力给老师。”另一头有个像永泽栗子头的小男生,非常放肆地大笑起来。

  这个番瓜灯,早晚会把你拿去参加万圣节造型比赛!

  “小朋友,不要闹了,我们先休息一下,待会再继续下一个故事。”

  她加快脚步走回休息室,一刻也不多作停留。每天被这群早熟的小鬼搞得都快疯掉,要不是从小跟人家有着不同的志向——不想长大,以她现在这个年龄,早该是办公室里的OL,做个快乐的上班女郎。

  一走进休息室,就看见同事阮绵绵背对着她啜泣,哭到一半还不忘回头看看她有没有在注意她。

  “有什么忙要我帮就直接说,别用这一招了!”

  她走到开饮机前,拿起茉莉香片茶包泡茶,对于阮绵绵每次有求于她都用的这一千零一招早已麻木不仁。

  阮绵绵立刻破涕为笑,拿出猫功腻在她身边。“好姊妹,就知道你最够意思。”

  倪馨亚回瞪她一眼。“有屁快放好不好?看你笑成这样我心很不安ㄟ!”

  “别这样嘛,也是因为真的没法子了才想到你。”

  “说不说,一句话。”

  “好啦好啦,我说就是了,是这样的……我希望你……今晚能去酒店代我的班,就今天晚上,钱我会加倍给你。”

  “什么?阮绵绵,你在酒店上班”她不自觉地大叫起来。

  阮绵绵连忙捂住她的嘴,确定外头的家长和老板在聊天没有听到,这才把手给放下来。

  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只是兼差当女服务生不行啊,我又不坐 。”她倒是说得理直气壮。

  “喂,你白天当老师,晚上去酒店上班,这样会不会误人子弟啊?”

  “我又不是讲潘金莲与西门庆的故事给小朋友听,哪来的误人子弟,我求求你,今晚帮我去代班,我真的找不到人了。”

  倪馨亚细眉一拧,不解地问:“找不到人就请假啊,干么做得这么辛苦。”

  “就是因为今晚是礼拜六,我们领班死都不让我请,要不是我姊和我姊夫今晚突然从美国回来,我也用不着急成这样。”

  她一脸好象她不点头,她下一个动作就是去烧炭或上吊的样子。

  “你有那么缺钱吗?”话才讲完,看见阮绵绵桌上那些名牌包包和全身上下行头,就自问自答,“忘了你是卡奴。”

  “和银行协商完,一个月还得付将近三万块,我要不努力赚钱,日子要怎么过……呜呜……”说到伤心处,她不禁潸然泪下,“我们那个领班说什么也不准我请假,说周末没人在请假的,要是要请假就叫我请长假,干脆都不要去了……呜呜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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