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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


  其实她——天生是朵带刺的蔷薇,在愤怒的时候分外地艳丽,在快乐的时候分外地妩媚;看她失去神采的样子,就像蔷薇被折去了所有的尖刺——遍体鳞伤,令人心痛。她不该属于懦弱的秦遥,那种温柔会令她窒息,她会被那该死的温柔害死的!她应该像炸雷一般怒放,像烈日一般火红,如刀剑一般犀利!

  秦倦侧过头去,不去看她苍白的脸。那种苍白分外刺眼,她是天生该晕生双颊,笑靥如花的媚妍女子。这一身白衣不适合她,她该着红衣——这么多年,秦遥不知道吗?只有他自己,才属于这死一般的苍白!

  “我——会去道歉,你放心,我立刻去道歉——”秦筝失神地一笑,笑得像花叶落尽的蔷薇般惨然。

  她转身离去。秦倦闭上眼睛,没有看她,也没有再说什么。

  他永远不会拉住她,因为,他永远不会是秦遥。

  远远的,不知道秦筝对秦遥说了什么,只见秦遥一下子紧紧搂住了秦筝,像紧紧抓住了失而复得的宝贝。

  看在左凤堂这种不解情滋味的人眼里,只觉得秦遥差不多要搂断秦筝的腰了。

  助兄脱困

  第一天回家,闹得天翻地覆,风云变色。

  人人都哭了一场,发泄了堆积十年的感情,那一天夜里,也就特别地累,睡得特别地沉。

  夜半乌云,暗云遮月。

  四下无声。

  院中“嗒”地一声轻响。

  不久,又“嗒”地一声,前进了三丈。

  “谁?”左凤堂一掀被子,自窗中跃了出去。他为保护秦倦,十年来和衣而睡早成了习惯。

  “谁?”来人一身紫袍,似是对左凤堂在此现身十分震惊,竟也一声低叱。

  “三更半夜,私闯民宅,你想干什么?”左凤堂不用兵刃,顺手抄起一枝蔷薇花枝,唰唰数点,直点向来人胸口大穴,这一招叫“兰香四射”,勉强应景。他功力深湛,而且蔷薇有刺,真的点中了,只怕要破肌人肉。

  “三更半夜,你是何人!为什么会在这里?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?”来人闪过他这一招,拔剑还击,同时喝道。

  “好!”左凤堂见他轻功不弱,剑招甚佳,不由脱口赞赏,花枝一颤,花瓣陡然离枝射出,五六十片暴射而出,仍打紫衣人胸口。

  紫衣人剑光一绞,花瓣被他绞成片片粉碎,落成一地碎红,剑法亦是不俗。

  此时左风堂才看清楚,来人莫约四十来岁,相貌堂堂,目光微带混浊,该是酒色之故,却并不流于猥亵:“好!好剑法!你是什么人?”

  “住手!”此时屋里的人早已惊醒,冲出屋来。

  叫住手的是秦遥。

  但太迟了!

  左凤堂向来胡作非为,见来人剑法不弱,好胜心起,花枝一颤再颤,穿过来人的剑网,竟在来人额上画了一朵梅花!血迹微微,但只怕不是十天半个月就消褪得了的。他一击得手,心中得意,哈哈一笑:“三更半夜乱闯民宅,想也知你不是什么好东西,留下点记号,回去再练十年再出来偷鸡摸狗!”

  来人一手掩额,惊怒交集,惊得呆在当场,说不出话来,血迹自指缝间渗出,看来左凤堂划得颇深。

  “王爷!”秦遥脸色惨白,呆呆地站在当场,不知如何是好!

  “王爷?”左凤堂犹自冷笑,“什么王爷半夜三更跑到别人家里,偷偷摸摸想干什么?世上哪有这种王爷?!”

  秦遥见来人变了颜色,想也未想抢身拦在左风堂身前:“王爷,他不是有意的,我——”

  敬王爷缓缓把手自额上放了下来,额上的鲜血滑过眼睫,令他看起来宛若魔魅:“你闭嘴!”他盯着左风堂,眸中似有魔光在闪。

  秦遥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,他显然怕极了这位“敬王爷”。

  “我担心你心情郁郁,夜出王府,专程来看你,你就在家里安排了这样一位高手来对付我?”敬王爷并不看秦遥,仍牢牢盯死了左凤堂,“很好,我记着,你很好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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