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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不知道啊……”

  “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、救命恩人……”

  紫骝居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,天色一昏黄黯淡。

  降灵抬头看了一下天色,皱了皱眉头。他没有带伞。

  紫骝居门口尸横在地,路人早已逃之夭夭,只剩下一把油伞还等在路边。

  伞下的女子微笑如花,娴静依然,那娴静中隐约有些俏皮。雨伞微移,她说:“回家吧。”

  降灵走下台阶,走入雨中,再走入伞下。

  “师宴,他死了。”

  “是吗?”

  “你会生气吗?”

  “不会。”

  “你不是……”降灵努力感受着师宴的心,那情绪他无法理解也无法表达,“很爱他?”

  “是啊。”师宴轻声说,回头看了降灵一眼,笑得特别温柔,“所以我给他——我认为最好的结局。”

  降灵疑惑地看着她,走了一会儿,他站住子。

  “阿鸦说要我等他。”

  师宴笑了起来,他到现在还没有怀疑?轻轻摸了摸他满头乌亮柔顺的长发,突然有点儿不忍心欺骗他,柔声说:“是我叫你来的,阿鸦不知道。”

  “哦。”他继续往前走。

  “你不会生气吗?”她学着他的口气笑盈盈地问。

  “为什么要生气?”降灵仍然满脸的疑惑。

  她笑了出来,“你真是非常非常温柔的人啊。”

  “哦。”降灵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,只是说:“我饿了。”

  “牙齿?”平靖王府里,几个人围聚着讨论这次状元爷杀人之事,王爷显然颇受打击,但毕竟阅历丰富,神色依然很平静。

  “牙齿。”降灵右手拈着一枚长型的牙齿,“蛇的牙齿。”

  阿鸦接过那牙齿——嗅,“非常香,香得有些可怕。”

  “里面灌满了血。”平靖王皱眉,“那是什么血?”

  “婆罗门花的血。”降灵淡淡地随口说。

  “那是什么东西?”

  “有一种人,天生是杀人狂。”阿鸦替降灵解释,但他也不甚了解,“会以诅咒杀人,有很多神奇的能力,惟一识别的方法是他们身上都很香。”

  “这枚牙齿的意思就是状元爷也许不是这种天生的杀人狂,但是有人在他的身上注入了这种血……”平靖王沉吟,“会是什么人呢?”

  “平常人不能接受诅咒师的血。”降灵说,“没有抗力,会失去自我。”

  “但听说接受少许诅咒师的血,能够得到一些神奇的能力。”阿鸦说。

  “嗯……”降灵漫不经心地说,“可以延长寿命,可以看见鬼魂,可以诅咒杀人,可以……啊,不可以飞来飞去,只有血统很强的诅咒师才可以……”

  “京城之中真正的凶手,看来还没有抓到,状元只不过是他利用的一个工具罢了。”平靖王喃喃自语。

  “但状元四处杀人,看来也非自愿,对暗中的诅咒师来说又有何意义?”阿鸦皱起眉,“除非他是以诅咒师之血和状元做交易,状元得到异能之血,诅咒师嘛……状元必然给了些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。”

  “看来还是要到状元府一行。”平靖王道。

  “那……”降灵似乎突然想说什么,顿了一顿,却没说出来。

  阿鸦立刻警觉,“降灵你想到了什么?”

  降灵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阿鸦,“那可能是他想要烧死我。”

  那可能是他想要烧死我?阿鸦和平靖王面面相觑,满心诧异,降灵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?就算觉得有人要对他不利,又怎能如此肯定说“烧死”?不是杀死、毒死?

  一边微笑静听的师宴听到“烧死”二字,脸色微微一变:那天没有沾上降灵衣裳而落下来的符咒,不就是火符吗?烧死、烧死……她似平从遥远的记忆里想起了一些什么,却一时抓不到头绪——烧死,岂不是仪式的一种?

  “总而言之,我们该往状元府一趟。”

  等到他们去子状元府,正巧看着偌大一个状元府在熊熊燃烧,公主和府上众人惊慌失措地站在火焰之外,满面流露的都是绝望之色。

  “见过伯父。”公主盈盈下拜,泪流满面。

  “公主请起。”平靖王还礼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
  “听闻江郎之事,正欲赶往紫骝居,结果府内突起大火,把什么都烧了……”公主的惊慌疑惑之色不下于平靖王,“我觉得……我觉得这一次的事事出蹊跷,很是可怕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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