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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说真的,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,只是不愿意看着她忧心烦恼的样子,然后就很自然地想了法子,还很顺口地说了出来,至于为了什么……

  唉……他自己要是能知道就好喽!

  日子又过了几天,在冷雪的伤日渐好转的同时,不顾她的反对,戚侠禹也着手安排着车辆马匹。

  就在行前的一个夜里……夜深人静,摇曳的烛火中,冷雪无意识地对着房梁发呆。

  她应该要睡了,而且伤后的她极易疲倦,这时候也真的很想睡了,可是……她就是睡不着。

  她坚决否认,这样的反常是跟那位救她性命的男子有关,虽然她这一整天就是觉得不对劲,但她只认为这是一时失常而已,即便她老是有意无意地想到,他到底是有什么事要办?

  绝不会去想到,在这短短的几日中,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,更不会想到要去理解,为什么没有他陪伴的这一日会是这样地难熬……忽地,一个细微而且熟悉的脚步声传来,没来得及理解那份安心的感觉,她闭上眼佯装熟睡。

  门轻轻地被打开再关上,几乎无声的脚步接着来到她的床前。

  她知道是他,戚侠禹,那个救了她、还细心照顾她的男子,不想让他误会她的清醒是在为他等门,所以她现在努力地“睡着”,不让他察觉一丝一毫的异状。

  规律沉稳的呼吸显示着她的熟睡,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戚侠禹露出个安心的笑容,轻轻地为她拉要被子。

  曾经担心地无法适应。先前他救过的一只狼,在它还没痊愈之时只认他一人,如果他有事,换作别人喂食一律不肯接受,还会凶性大发,反咬陌生的喂食人一口,他的小师妹就在那一次被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口,事后还埋怨了他跟那只狼好一阵子。

  也就因为那次的经验,他很担心在他这趟回雾谷交代事情的期间,她会吓到村人,就像之前她发烧的那一次理智尽失的样子一样。

  不过事实显示,是他多心了……看着她的睡容,他显得失神。

  说不上来为什么,仅仅是看着她的睡颜,他的心中便隐隐有种满足的感觉,这也难怪他在陪她寻人前,明知道不知返期而必须回雾谷一趟,跟小师妹知会一声,并顺便交代一些该注意的事的时候,会选择这种累死人不偿命的当日来回。

  其实他大可以不这么赶的,可就是觉得放不下她,所以他才会在出发的前一天,用这种马不停蹄的方式以轻功在凤阳镇与雾谷之间当日来回,将必须与她分离的时间缩到最短。

  是很累人没错,但现在看着她娇美沉静的睡颜,他觉得很值得……

  “哦,原来是金屋藏娇呐!”带着取笑的嘲弄声小小声地在窗边扬起。

  “薏儿?”担心熟睡中的佳人被惊醒,看她持续如常的规律呼吸后,戚侠禹小小声地朝窗边的女孩唤了一声,声音中满是浓浓的无奈。

  早该知道有诈的,这个好管闲事的小师妹怎么可能乖乖听话,还由得他三言两语打发?

  “师兄,你太诈了啦,竟然一个人在外边金屋藏娇,还骗可爱的师妹说是要去找师爹。”那是个极其美丽的少女,有着一双最明亮的美丽大眼,只见她纤巧的身影从窗口边跳了进来,一边还小小声地嘟囔着。

  “别胡说了,什么金屋藏娇?她只是我的病人。”戚侠禹制止她的瞎猜。

  “哇,好漂亮的姊姊,难怪师兄乐不思蜀了。”女孩完全不理他的解释,径自赞叹起床上熟睡的佳人,而且还淘气地对师兄挤眉弄眼,那可爱的样子说有多逗人就有多逗人。

  “薏儿?”看着师妹的促狭的模样,戚侠禹无奈地叹了口气,完美地掩饰掉心中的那份心虚。

  “那位姊姊的手冰凉凉的,摸起来好舒服呢!”伍薏儿一个劲儿地研究起“睡眠中”的冷雪,最后甚至还抓起她的手来摸摸碰碰,并深深着迷于那异于常人的触感。

  “薏儿,别这样!”已经发现不对劲,戚侠禹轻斥了一声。

  他知道她是醒着的,敏锐如她,怎可能睡得如此之熟,由得薏儿这样摸摸碰碰还能继续睡着?

  早该知道的,而说不定,她其实打一开始就是醒着的……

  “师兄,你重色轻妹!”被斥的伍薏儿不满地抗议。“让我摸几下又怎样?就由得你一个人金屋藏娇,不准我多摸两下,真是过分耶!”

  “什么金屋藏娇?这位姑娘只是师兄的病人。”戚侠禹让孩子气的话弄得哭笑不得,还得想办法带开师妹的注意力。“你乖,你听话,这位姑娘病着得好好休息,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吧。”

  “不要,我喜欢这位姊姊,有话就在这边说吧,我们小声一点就是。”伍薏儿才不愿接受师兄的摆布,她可是难得见到人,更没摸过这种体温偏低、摸起来冰凉凉触感的肌肤,她才不走哩。

  “薏儿……”

  “师兄,你不依我,那我要大声喊,吵醒这位姊姊我可不管喔。”伍薏儿威胁他。

  吵醒吗?

  这威胁让戚侠禹心中苦笑。

  她人早醒了,哪还用得着吵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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