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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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娃娃?差一咪咪就要哭出来以示清白的方茜羿楞了一下,心中感到无比困惑。奇怪,他怎么知道她的小名? 扶着她的纤腰,他让她站了起来,自己也跟着起身。 “你真的想知道我有没有女朋友吗?”他开口,完全不给她机会细想跟发问。 她楞楞地看着高大的他,还没反应过来整件事的怪异发展。 他俯下身,尔雅俊逸的脸放大再放大,她不由自主地轻闭上眼,口鼻间感受到由他身上传递而来的气味。那是一种清爽的、好闻到让人忍不住叹息的味道,而且似乎在不经意间已将她重重的包围在其中……时间有一瞬间的空白,是他好听的中低音唤醒这一瞬间的魔咒。 “没有!”他在她的耳畔说道,温温热热的气息吹拂得她双脚几乎要发软了,然后又迅速退开。 方茜羿勉强地支撑自己,避免在他面前丢脸地脚软倒下,她看着他,一脸的问号。 不是为了他没头没脑的答案,柔嫩的小手情难自己地抚上犹带麻痒温热的唇,她好困惑好困惑地看着他,焦点在他那张让人想咬一口的薄唇上──刚刚……刚刚他是不是吻了她? 第二章 微微的风轻轻拂过,树梢儿发出沙沙声,男孩坐在大树下,静静地看着父亲坐上黑色大轿车,如每一日般地离他而去。 已经维持多久了呢?这样的情形? 不用问,也不用人讲,他知道,原本疼爱他的父亲会变成如今这样——对他漠不关心,甚至是刻意地疏远他,这样剧烈的转变是在他慈爱的母亲去世后。 原本是被蒙在鼓里的,关于母亲死去的消息,但在他终于知道真相,得知他的母亲为了捐部分肝脏给他,在移植手术后引发并发症而去世后,他不怨,也不怪他的父亲这样对他,因为他不能。 正如同父亲对他的怪罪一般,他同样地恨起了自己,竟害得母亲离世!如果可以,他多希望死的人是自己,而不是他最爱的母亲,要是时光能倒转,他一定会让父亲拦着母亲,就由得他病发死掉算了。 小小的脸上挂着一抹不符合年纪的悲伤。十二岁,男孩才十二岁而已,但早熟又敏感的心已让他知道许多事。 如果不是为了不让母亲的死趋于白费,他多想追随母亲而去……“阿卓哥哥,”甜甜腻腻的叫唤声打断了他的沉思,小小的身影不待他回过神,已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。 “娃娃?”男孩吓了一跳,但幸好及时接住了她。 放在他的怀中,对于这久违的刺激游戏,女娃儿兴奋得格格直笑。 “你怎么在这儿?今天不用上学吗?”相对于她的开心,男孩又气又恼,不敢想像要是他没接住她的后果,而且也觉得奇怪,今天幼稚园怎么不用上学? “娃娃躲起来,让妈妈找不到。”小女娃很快乐地宣布她逃学的壮举。“这样就不用上学,娃娃要等阿卓哥哥。” 男孩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 “阿卓哥哥,娃娃好想你喔,妈妈说你生病病、去医院让医生伯伯抓虫虫,所以娃娃要好久好久都不能看见你。你知道吗?娃娃每天每天都在等你喔,可是都没看见你,所以我好想你喔。”用力地抱紧他,女娃娃明白表示她的想念,只是五岁的年纪让她没办法把话说得更完整,像抓虫这类的句子很明显是她的家人哄她的话。 可就因为童稚无伪,所以更能知道她的真心,她的话让男孩心中一紧,蓦地有种想哭的冲动。这是他出院后,第一次有人表示对他的想念与等待。 “阿卓哥哥,你有没有也好想娃娃?”瞅着圆滚滚的明亮大眼,女娃娃期待地问。 “嗯,阿卓哥哥也很想娃娃。”男孩轻道,忍不住摸摸怀中娃儿的软嫩小脸。 “那你为什么不来看娃娃?”噘着小巧的菱形小嘴,她不开心地直道。“爸爸说你回来好几天了,娃娃一直一直在等你呢,可是你都没来。” 男孩苦笑,没办法解释。 “没关系啦,娃娃不会生气,因为妈妈说你在养病,所以不能来看我。”见他不语,她反倒帮他说话。 男孩微微一笑,但笑意未达他的眼睛,那是一对不属于他年纪该有的哀伤瞳眸。 “阿卓哥哥,你是不是痛痛?”小孩子的敏感让她察觉他想隐藏起的忧伤,就看她也苦起了一张可爱的小脸。“是不是娃娃弄痛你了?” 看她七手八脚的想从他身上爬起来,他制止她,将她牢牢地抱在怀中。 “不痛,阿卓哥哥已经不痛了。”他近乎耳语般地轻呓着,内心中有什么在翻腾着,让他无法控制,因而不自觉地加重拥抱她的力量。 “嗯……”觉得不舒服,小女孩挣扎。 “对不起,弄痛你了?”她连忙放松力道。 “没关系的啦!”小女孩嘻嘻一笑,但后来你想到了什么,笑眯眯的小脸儿皱了起来,还反过来用力地紧抱住他不放。 “怎么了?谁欺负你了?”他拍拍她的背问。 “阿卓哥哥你不要走。”她说,语带哽咽。 “走?走去哪里?”他拉开两人的距离,怜惜地捧着她的小脸问。 “去国外用。” “国外?谁告诉你我要去国外?”他觉得好笑。 “就昨天门。”她认真地回答。“昨天娃娃听到爸爸跟妈妈在说,说卓伯伯要把你送去国外读书,读什么……什么学校的。”她一脸的困惑,想不起“寄宿学校”这名词。 他一僵,因为所听到的话,他不愿相信他的存在其造成那么大的困扰,竟让他的父亲连看都不想看到他! “阿卓哥哥,你怎么了?”她担心地看着他。 停顿了好一会儿,他困难地找回失去的声音。“你真的听到了?” “嗯,听到了,只是娃娃记不起来;那个是什么学校,不过娃娃有问妈妈,妈妈说那是要住在学校里的学校。娃娃不要那样,那样娃娃就见不到阿卓哥哥了。”说到后来,她都快哭了起来。 “那我爸呢?我爸也会去吗?”无心安抚小女孩,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,他问。 “卓伯伯吗?我不知道,没有听见爸爸说卓伯伯也要去读书。”她不记他的意思,只能用她所能理解的回答。 他笑了,笑得很悲伤、很凄凉,是那种不该会出现在他这种年纪的哀伤笑容。 “阿卓哥哥少看着他眼角的泪,女孩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,只能陪着掉眼泪,然后泪眼汪汪地拉拉他的手,想引起他的注意力。 “没事,你该上学了。”他回过神,为她擦去眼泪,像是没事人一样;如果不是眼角未拭去的泪痕犹在的话,根本没人能看出他的异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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