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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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阙傲阳没说什么,但漠然中很直觉地避开刑克罗伸过来的手,在严重否认是为了多留一会儿她脸上那种全然信赖的恬适表情后,连他自己都不能解释这举动的动机。 他不是很气她的吗?先前决定要带她回来前,还曾懊恼了许久。直想着,若有其它选择的话,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走上这一步…… “傲主?”剑眉扬起,刑克雍略感意外地看着阙傲阳。 敛回短暂丧失的心神,不准备回答这反常行为所衍生的问题,阙傲阳径自将怀中的小女人放到屋中的软榻上,动作之轻柔,恐怕自己都没发现。 商胤炜与刷克雍彼此对看一眼。 他们看到了,而跟着严重地怀疑起,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阙傲阳这种像是没有心的男人失常? 同样好奇的两个人不着痕迹地跟到软榻边,然后他们看见了—— 那是个细致得不可思议的甜美女孩儿,弯弯的柳眉,秀挺的巧鼻,那浓密的长睫毛,令人不难想象她的那一双眼会是怎样的灵活生动,而整个五官中的精华就在那一张微微上扬、不笑时也像在微笑的菱形檀口,衬着一身雪一般吹弹可破的白哲肌肤,整个人晶莹剔透的,恍若一尊用上好白玉雕凿而成的玉娃娃般,让人在第一眼看到她时便身不由己地投入那份怜爱的心。 没理会跟在一旁的两人,在他们心里头评头论足的同时,阙傲阳的一对浓眉狠狠地纠结了起来,因为那张平静的小脸在他放下她不久后,又开始流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。 已经试过多次了,在带她回到这儿前。 只要一放开她,她就是这个样儿,尤其是放着不管的话,没多久眼泪就会跟着掉下来,屡试不爽,灵得很,就像是要提醒他悬崖边发生的事一般。 心里头气恼不已,因为从没遇过这种事儿,有种被牵制住的感觉,因为他完全没法儿抗拒事情的发展。 照理说,事情不该是这样的,因为在黑衣杀手发动最后一击之时,他绝对有能力应付当时的状况,可是,她身边的人,就是那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绝色女子,抢先一步推开了他们,即便他不需要,又即便是顺便的,可说起来那一堆,也的确是有想要救他的意思,如今事情变成这般,就像是他真欠了她们什么人情似的,让他无法不当一回事地放着被留下的她不管。 他不喜欢这样,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。 不知道有什么其它的办法可以安抚那意识不清的人儿?他强忍着气,再一次地抱起了她,一副神情似有不甘地抱着她上榻,在不是很熟练的拍抚中,抱着她坐在软榻上等着两大总管的质问。 总管者,就是什么都要管的人,对阙傲阳这段时间的去向,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,更何况他还带着一个小姑娘回来,不问个清楚才怪。 将所有的举动看在眼里,亲眼看着阙傲阳亲自抱着女人坐上软榻,对这种破天荒的行为举止,商胤炜与刑克雍惊讶在心里,两人再次对视一眼,同时有了共识。 也该是这般出色的玉人儿,才能得到像阙傲阳这般有着一颗岩石般的心——而且还是最坚硬的那种岩石——的男子,投注他那从不停留在女人身上的注意力吧? 只是…… “傲主,她是?”清了情喉咙,像是闲谈一般的口气,被推做代表的商胤炜问了话。 “不知道。”怀抱着她,坐在榻上的阙傲阳很直接地给予最简短的回答。 “不知道?”商胤炜微微地提高声量,像是表示他的不信。 “跟这次的耽搁有关?”鲜少说话的刑克雍一开口便命中中心。 没什么好隐瞒的,阙傲阳草草地将遇袭的事带过,连同君怀袖出现的部分,当然,关于她挺身想护他,及他当时心中曾有过的撼动,他是一个字也没提。 “我懂了,因为她的同伴掉下山崖,傲主不忍心把她一个女孩子丢在路边,所以把她带回来了。”商胤炜做出结论,同时摸摸鼻子。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味觉出了问题,他老觉得闻到一股香气。 “她来历不明。”是觉得她特别,可刑克雍一开口就是投出收留她的反对票。 没什么特别的成见,他只是就事论事,掌管九堂院的营运运作及负责功过赏罚的他,在人员安全方面的问题很是注重。 对于刑克雍提出的反对,阙傲阳不予以任何响应。 能做什么响应?早在带她回来前,他自己就先想过这问题了,可他能怎么办? 即使是不清楚她的出身来历好了,可这谜一般的女孩儿确实是曾试图用自个儿的肉身护他,而她同行的保护者还因此受伤坠入悬崖,这些全是千真万确的事,于情于理,尤其在她因伤痛而哭晕过去的这当头,他怎能丢下无依的她不管? 再者,就算不曾有救他的事好了,他又怎能放任她一个女孩儿家晕厥在一票被迷晕的黑衣杀手中,而且还是被她迷晕的黑衣杀手中?这种事,就算是冷情如他,阙傲阳也做不出来。 “来历不明吗?”一直就习惯跟刑克雍唱反调的商胤炜不以为然,沉吟了会儿后分析道:“就算来历不明也不会复杂到哪儿去的,光看她这身穿着打扮就知道,这丫头的身分是再单纯也不过的了,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,好奇外头的世界就拉着身边的侍女出来见见世面,碰巧遇上傲主受袭的事,正义感作祟而蹚入这浑水中,直到事情发展成这样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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