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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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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她粗心了,因为她竟到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想到,自己是因为偷窥的关系,所以才能提前得知他的职业,而他本人当然不晓得她早摸清他的底细了。 而一般说来,毕竟牛郎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,又不好四处宣传嚷嚷,再加上他脸上没刻着牛郎两字,她也没提过她是他哪个恩客介绍来的……事实上也不是,也难怪他会对她竟然知道内情而感到奇怪了。 “真的,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,你也没见过我,清晨时至今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好了。”摆摆手,楼兰说道。 “哦?”乔祖平面露怀疑之色,他岂是这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人呢? “谢谢你送我去医院还收留我一晚,我走了。”一手扶着大头,楼兰径自起身向外走去,但猛地一阵晕眩感袭来,让她急忙的想捉住什么来稳住自己。 “算了,帮人帮到底、送佛送上天,我送你回去算了。”乔祖平扶住了她。 “不、不用了吧!”她有些紧张,不自觉的就开始紧张,也不知是因为他的提议,还是有其他的原因。 要命,是她的错觉吗? 他为什么那么香?牛郎专用的古龙水都是这样的吗?味道淡淡的、清清爽爽的,像是沐浴后的舒爽气味,让人闻了就打心底觉得舒服,忍不住还想埋首多闻几下。 还有!他的身体靠起来好舒服……啊!她是在发花疑吗?不过就是借靠两下,她在舒服个什么劲啊? 楼兰懊恼自己的想法跟行为,清秀的脸上忽喜忽怒的,又是陶醉又是自我嫌恶,真个是千变万化,而她完全没发现,她所有的变化已全让乔祖平看在眼里,心里更加认定了她的奇怪。 是的,奇怪,这辈子活到这岁数,他还是第一次碰上像她这样奇怪的人,半夜三更不睡觉,一大早天都还没亮就躲在他住处楼下等他……他确定是在等他,原先,他还想过她是不是认错了人之类的,也想过她是不是精神异常、背着看护偷跑出来的神经病。 但事实证明,她的精神状态良好,虽然说话没头没脑、让人完全摸不着头绪,但除了有些莫名其妙外,倒也不见其他的问题,而从她说话的神态语气来细想,又在在显示她确实是冲着他来的,这……为什么呢? “来吧,就让我送你回家吧!”乔祖平温和却不容拒绝的表示道。 “不用了。”楼兰直觉拒绝。 “不!我很坚持,在我那样没绅士风度的大笑你一顿后,请给我一点弥补的机会。”乔祖平露出他一口白牙,极具说服力,但不知怎地,那温文的笑容就是让楼兰联想到大野狼吃掉小红帽的景况。 “真的不用了,我就住附近……”话一出口,楼兰懊恼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。 “如果就在附近,那我更不应该为了贪懒几步路而忘掉我的绅士风度。来,我送你回去吧!”乔祖平坚持着。 他一点也不想否认,这个奇怪的女人,引起了他极高度的兴趣。 他一向喜欢观察周围的人事物,只要是让他感兴趣的东西,他就特别爱挖掘出当中的所有一切,直到他彻底了解这项事物的本质,即使让他感兴趣的是个人也一样,好比她,这个行径怪异的女人,他知道他会研究出她所有怪异行为下的逻辑,那只是时间问题。 乔祖平微微笑着,没有人知道他有多高兴,高兴挖到她这样一个怪里怪气的人来做研究。 见他笑,楼兰打了个哆嗉,只觉得头皮直发麻。 她不知道那该不该列为生物遇敌的直觉,但她直觉就是想逃,只可惜,这会儿她头又昏又痛,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藉口来推辞他的热心。 一秒、两秒、三秒钟过去,她依然想不到藉口,而在那诚恳到让人难以拒绝的和善面容下,她即使直觉觉得不妥,可对着那一口白牙,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。 不然,她还能怎办? 虽然她说她就住附近,但乔祖平没想到会近到那地步,就隔着一条小巷子而已,只要越过那条横隔当中的小巷子,再往另一头走上个几步,就能到达她住的小公寓……说起来她根本就是他隔壁邻居嘛! 乔祖平第一个念头是这么想的,完全不似楼兰的怨天尤人。 奇怪,为何只是隔着一条小巷子,就能区隔出富豪区与贫民区的差别呢? 刚步出他那贵族式装演的豪宅,楼兰就有些些幽怨,掏出钥匙开门前,还不忘回头看一下他住的那栋初建时,便以精致设计、挑高豪华建设为号召的华厦。 看着他那栋因为挑高、一层楼可抵她一楼半的豪华大厦,再回头看看自个儿住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公寓,而且还是那种没有电梯、一楼半只能抵人家一层楼的老旧公寓,挫折感一下就淹没了楼兰的心头。 唉,为什么?为什么人生而贫富不均呢? 楼兰哀怨地开了门,缓如蜗步的一步步爬上三楼的住处,过程中因为她试图弄明白,努力工作的她,为何跟轻松当牛郎的他一比,两人的生活有如此巨大的差距。因此让她压根儿忘了身旁还有个他。 跟着漫不经心的她,乔祖平的身手堪称灵巧,只见他躲过被她顺手甩上、就要合上的门。 窗前有架望远镜,由那角度看来……用不着他的大脑想,乔祖平也知道那镜头锁定的目标就正对着他二楼的住处。 因为高度设计上的差异,她这边的三楼与他那栋的二楼差不多一样高,他确定,从这里的三楼绝对可以清楚望见他所住的二楼。 但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?!偷窥?!这是她的嗜好与兴趣? 怀疑的视线看向犹如无魂附体的她,见她幽灵一样的飘向某一间房,他耸耸肩,因为她的怪里怪气,他倒也没什么被偷窥的懊恼感,甚至还当在自己家一样的自便,大步走向那副望远镜,想试试看从这角度看着他家是什么样的情景。 一边看,乔祖平一边快速回想这几日他的作息,只消想上一回,加上他正亲身体验到这地方的隔音设备有多差,听着外头呼啸而过的摩托车声,他大略能知道,他这几日的作息会让人产生什么样的误解。 只是……他这些日子昼伏夜出,那些会让人误会的行为都是在夜半三更,甚至是凌晨时分进行的,她还没睡? 四处打量了下她的住所,小小的客厅有点乱又不会太乱,最占位子的两个大书柜中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,他有些诧异却不形于色,随后转向她隐身的房间而去。 她窝在床上,大大的脑袋瓜有一半埋在薄薄的被子中,露出的半颗脑袋瓜上贴着一块白纱布,那是她一大早撞伤时医生帮她包扎的。 乔祖平打量着她的房间,房里没有女孩儿家该有的梳妆抬,只见到一个电脑桌,上头摆着一应俱全的电脑设备,然后又是一柜的书籍,除了那一张床跟小小的衣柜,这里其实要说是书房也成。 “你没事吧?”在他打量完她的闺房之后,他才开口问道? 她惊异的从床上弹跳起来,因为动作过于突然,答她的头抽痛了下,右手捂着隐隐作痛的大头,她像见鬼一样的看着他。 “你、你还没走?”她真被吓到了,因为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在关门的时候就直接把他关在门外,却完全没想到这闭门羹的策略失败,他早跟着她进屋来。 “我说了要送你回家,怎会半途先走?”看见她的讶异,破解她闭门羹策略的乔祖平忍不住在心中兴起一丝丝的得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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