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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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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她吧?”童恩没让伏宙有开口的机会,若有所思的目光直直看向纱帐后头的人。 “减门血案中的唯一遗孤,行踪成谜的赐喜格格?”征宇反应极快,童恩开了一个头,他便马上联想到伏宙前些天离京之举,但一样隔着纱帐看人,看得不真切,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这当中的巧合。 “不许你们跟我抢她!”伏宙先行警告,知晓他们极有可能为了什么人证之类的理由带走他的小喜儿。 “她是唯一的证人。”童恩提醒他。 “有跟没有一样,因为打那夜起,她一直没醒来过,这样的她能当什么证人?”伏宙冷哼。 “你到底是怎么碰上这事情的?”征宇的注意力全在这上头,他怎么也不愿相信,这世上竟有如此离奇的巧合。 一提到这个,伏宙那一脸的神往,简直可以说是梦幻了。 “命运,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。”他说着,连声音都变得梦幻了起来。 “命运的安排?”这说法让听话的两个人表情又一致怪异了起来。 “是啊,这全是……”伏宙兴致冲冲的,把这段纯属天意的救人过程说了一次。 “等等,你的意思是,你冲动的离京,所有没头没脑的举动就为了要见她一面?”听完说明,征宇察觉话中的怪异之处。“可先前不是才听说你自称‘真心’的爱上某一个人?为了符合这说法,甚至还一改常态不再三天两头往后宫里跑,怎么这会儿……” 童恩接口,解释了征宇的怀疑。“除非,你那口中的‘某人’,就是这赐喜格格?” “是啊,就是她。”伏宙笑眯眯,稚气又腼腆的模样,当真像个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年。 “这怎么可能?”征宇有些头昏,百思不得其解。“她远在河南,你染指的势力范围一直在京里,这一省之隔,怎会让你看上她?” “若我没记错,去年赐喜格格曾随父返京过,你是不是就在那时见到了她?”童恩沉吟道,也记得大约是从那时起,伏宙就开始出现反常的现象,直到现今。 “是呀!就是去年秋天的事。”回忆起当时,伏宙一脸的陶醉,完全忘了要计较那纯然侮辱性质的“染指”之说。 见他那陶醉的模样,征宇直接泼了一桶冷水。“你别害了人家。” 虽然他对于妻子之外的女人全没一丁点的好感,但这不表示他这人连最基本的同情心都没有。 “人家小姑娘才刚刚遭逢家变,以她现在的情况,哪还能禁得起玩弄,你别在这当头还来欺骗人家的感情。”征宇仗义执言,并不因为对方是自己的亲兄弟而有所包庇纵容。 “喂喂,你够了吧?别仗着自己是老大,虚长我一岁,就以为可以这样侮辱我的人格。”伏宙气恼。 扪心自问,他可不认为自己玩弄过谁的感情,因为他对每个人的感情都是真的,只是常一不小心,同时投放出去许多份感情而已,但并不能因为这样,就说他不够真心啊! “侮辱?”征宇冷哼。“我倒觉得我算是抬举你了。” “好了,你们两个先别斗嘴了。”童恩真弄不懂这两兄弟在想什么。“难道你们忘了还有正事要谈吗?” “不!是你们有正事要办。”伏宙纠正,要不,他何必把这物证交给他们? “要办这正事……”童恩提醒。“可少不了赐喜格格,她是唯一的人证。” “我刚刚不是说了,从那一夜之后,她一直没醒来,她绝对没办法当人证,再说,这封信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据了。”伏宙早看过信里的内容了。 “虽然有物证,但这事关重大……” “没错,就是兹事体大,不只是已死的,还关系到未来数百人的人命,所以我很慎重的把这证据交给你们,因为我知道你们定会妥善处理好这事,除了查明真相,也会尽可能避免牵连无辜,省得圣上一怒之下,太多无辜的人跟着送命。”这些伏宙早想好了。 见他早盘算好的神情,被利用在内的征宇冷笑。“看来你早有所打算了。” “好说好说,我只是想发挥分工合作的精神,大家分头行事。”伏宙腼腆的笑笑,就像是被夸赞了一样。 “分工合作?”征宇嗤了一声。“那么你分到的是哪一样呢?” “当然是照顾遗孤这一项,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?”天真的语气与神态,让嘲弄的意味加强了数倍,看起来就是让人很想扁的装可爱。 见他们两兄弟又要杠起来了,童恩只能叹气。“别再闹了,看在死了近百人的分上,你们就不能正经一些吗?” 两兄弟互看一眼,哼一声,不约而同地别过了头,谁也不理谁。 “好了,宙,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,我们得确保这赐喜格格的安全。”童恩试图说理,就是要说服他把人交出来。“别忘了,因为这封信,她一家被灭,我想对方不会想错过她这漏网之鱼,更何况对方不知道这信件已在我们的手上,只会更急着想找到她,不但要杀人灭口,也必定是为了毁灭证据,所以……” “得了,我知道你的意思。”伏宙截断童恩的说服。“不就是要分外小心保护她的安全嘛。” 表现出种明理的模样,伏宙也开始讲理。“瞧,我这不是做的很好吗?我亲自带着她连夜赶回京里,一路上小心的提防不让任何人发现我们的踪影,谨慎到连个小婢都不敢请,都是我亲自照料她……” “慢着!”这回换征宇截断他的话。“要我没听错的话,你先前似乎提到,说这信件是在她兜衣内找出来的?” “是啊,我刚确实有说过,而且经我推测,这信件应该是在很匆忙的情况下被塞进她衣内的。”伏宙得意,以为展现出过人的推理能力。 可征宇想的事,全然无关什么推理能力。 “你竟然下得了手?”征宇震惊。“别说她刚遭逢剧变、失去了家人,她可是昏迷不醒、意识不清啊,你、你竟忍心‘吃’下去?” “把你脑子里所有下流的念头全给我丢掉!”伏宙哇哇大叫。“什么下得了手,又什么吃下去的,我像是那样禽兽不如的人吗?” “以前的你,就至多只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人种了,现在的话……我已经不确定了。”征宇老实坦承他的怀疑。 “够了!够了!”在两人再次缠斗上前,童恩再一次的出声制止。“你们两个,别净在这情况非常的时候找麻烦了。” “是他老要曲解我高贵的情操。”伏宙不甘心。 “宇,先别闹他了。”忽略心中那一份隐隐的不安感,童恩公道的说:“我相信,宙平常爱玩归爱玩,但在这件事上,他比我们都知道当中的严重性,我相信在处理这事上,他绝对是出于一片好意。” “还是童恩比较了解我。”伏宙示威的对兄长扮了个鬼脸。 “不过以后你也别再提这信件的来由了。”童恩又道:“毕竟是因为情况特殊,关于这违礼的部分,就天知地知我们三人知就行了,别传了出去,坏了赐喜格格的闺誉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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