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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她不晓得他内心的矛盾情结,若是Call祖铭来,他隐瞒伪装的功力得更上乘才行。

  未几,兴冲冲打电话的叶朋萱失望的放下手机。

  “又没人接了。”她扬眉耸肩,牵起一抹称不上笑容的弧度。

  “没人接就算了。”看出她眼底的落寞,也明白“又没人接”大概是什么样的情形,孟震笙用无所谓的口气安抚她。

  可叶朋萱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,喃喃的继续说:“他上次答应过不会再让我找不到人的,可是还是都一样……都快九点了,总不会还在忙工作吧?”

  “大概没听见吧!虽然我还没有正式上任,不过我知道祖铭要管理工程部是很忙的。”他并不是刻意要为祖铭隐瞒,只是下意识的想安慰她。

  她无奈的微微噘唇,点点头。

  “放心吧,我会想办法把这些全部都消化完的。”孟震笙举箸开动,转移她的注意力。“嗯,铁板牛柳很滑嫩……炸豆腐也很好吃……这培根高丽菜炒得很清脆……”

  听见他满意的称赞,她这才笑逐颜开。“我帮你点的都是店里最受欢迎的菜,当然都好吃啦!”

  “所以吃东西还是得有内行人带路才行。”他吃得津津有味,随口问道:“你自己会做菜吗?”

  “我会呀,但偶尔才做,因为我只有一个人,所以经常犯懒。”趁着还没有结账的人潮,她可以和他聊聊。

  这家PUB是一到三楼,一楼是OPENBAR,纯喝酒、吃饭;二楼跟三楼则是挑高设计,有驻唱的歌手和乐团,因此每场表演结束会有结账的人潮,特别是遇到受欢迎的表演场次,每每要结账时柜台前就会大排长龙,不过其余时间,会计倒是没什么事忙。

  “听起来已经很贤慧了,据我所知,这时代的年轻女于已经很少会下厨了。”他心中对她的评分又更高了一些。

  “那是因为我妈过世得早,家里又只有我一个女孩子,爸爸每天辛苦工作,所以煮饭做菜的事就落在我身上。”说起不在人世的父母,她的笑容不免添上了几许的感伤。

  “所以你现在跟父亲一起住吗?”啜饮一口威士忌,他直觉地问。

  她微摇头,眸光黯淡。“没,他也不在了。”

  “哦,抱歉。”他再次端起搁下的酒杯,歉然的敬她一敬。光是听,他心口就不由自主的感到揪疼。

  这么温婉乖巧的女子,为何不能得到真诚专一的爱情呢?祖铭难道不会想要多多疼惜她、呵护她吗?

  “不要紧,已经是五、六年前的事了。”她浅浅一笑,睇看他两口解决七分满的稀释烈酒。“虽然威士忌加了冰水冰块没那么烈,但还是会醉的,你……酒量好不好?”

  “呃……应该还行。”其实他自己也不太确定,但碍于男人面子还是硬挤出回答。

  “应该?”她质疑。

  “放心吧,如果喝醉了,我就不开车,搭计程车回家。”他一点也不觉得担心。

  美眸斜睇向他,抿起一弯柔柔的笑容。

  “好吧,今天既然是我请客,你就尽情喝吧,如果醉了,我负责充当护花使者。”她拍拍胸口,口气佯装豪迈的保证。

  “护花?哈哈……”孟震笙不禁朗笑出声。他可是堂堂大男人,竟然被称之为“花”?

  他笑得她忍不住窘赧了起来,芙颊酡红,横睇他反问:“说错了吗?难道要说护草?”

  “护草听起来逊很多,还是你说的对。”他一边笑,一边微皱起眉。

  这时正好有客人从二楼下来,叶朋萱微敛笑意,瞧了眼时间,知道这场演唱将结束,人潮也将会涌出。

  “我要开始战争了。”她低声向他宣布。

  战争?

  孟震笙听得一头雾水,只见她挺胸坐正,双手开始迅速整理桌面,接过客人账单,噙着笑容说稍待。

  原来,她说的战争是要开始结账!他失笑。

  没再打扰她,孟震笙兀自品酒吃菜,随意打量周遭环境,偶尔兴味盎然的欣赏工作状态中的她。

  瞧着,他不禁刮目相看。没想到温柔秀气的她,工作起来这么敏捷俐落,完全颠覆她给人的感觉印象。

  她只有两只手,却得翻账单、打计算机、写字、收钱、刷卡,有时还冒出个电话要接听……简直像个八爪章鱼似的,忙得不可开交,动作居然还能够流畅优雅,最难能可贵的是脸上始终保持微笑,应对依然亲切有礼,他佩服得只差没有起立鼓掌叫好了。

  他眼里看着,手里的酒怀也一次又一次的空了,欣赏她的目光从偶尔到专注观察。

  从侧面的角度瞧她,乌黑的长发披泻在身后,几绺顽皮的发丝以妩媚性感的弧度在她颊侧滑落;那因俯视账单而垂敛的眼睫浓密纤长,俏鼻挺直秀气,两办粉嫩如樱花般的唇因浅笑而微扬;纤白柔荑像弹秦乐器般流利动作,让他看得目不转睛,一颗心也跃动不已。

  是酒精发挥作用了吗?

  遗是夜晚让人容易失去防守?

  不,不是酒精,不是夜晚,对她念念不忘,是因为情苗早在不知不觉间兀自茁壮……

  他和她,就仿彿站在河的两岸,理智上他完全明白只能站在这岸遥望,而且也清楚,再对她多牵挂一分,就会落入湍急河流浮沉,却有股强烈的力量一直招引着他的心,让他踌躇矛盾。

  不过,得知她的爱情只是包裹着美丽的糖衣,实则暗藏危险的毒药,将会使她的快乐幸福一点一滴被溶蚀,教他怎么忍心袖手旁观?

  认栽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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