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阁网 > 童景遥 > 愿嫁官家郎 | 上页 下页
二十四


  “要不这么着,我明儿个就跟她说,我今生今世是非鹊儿不娶,要她死了这条心吧。”辰騄故意逗她说。

  “哎……这么说她不但伤心而且也下不了台,太不厚道了。”

  “你只顾虑旁人的心思,就由得自个儿难过啊。”辰騄紧握她的手说:“让你受委屈,我舍不得。”

  盈满的泪水瞬间滚落双颊,鹊儿流着泪,但嘴角却掩不住开心的笑着。

  辰騄摇摇头,心疼地叹了口气说:“瞧你,一会儿哭得教人难过,一会儿又笑得人心头暖和,真拿你没办法。”

  鹊儿连忙钻进辰騄怀里。这一靠,才发现胸前的衣襟被她哭湿了一大片。她立刻撑起身子说:

  “瞧我……我这就去拿件衣服给你换上。”

  “耶,怎不赖了呢?”辰騄不舍地说。

  “再赖你就嫌烦啦。”鹊儿把衣服递给他说:“快换上吧,我先出去。”

  辰騄也不等她转身,就脱去身上的衣物,赤裸上身的站在她面前。

  “喂!你这人,怎不等人家出去再脱嘛。”

  鹊儿臊得低头要走,可辰騄却一把拉住她说:

  “别走呀。怕什么臊啊,我身上哪处你没见过。”辰騄笑说。

  “你不正经,我不跟你说了啦!”

  “我说的是实话,有什么不正经的。”辰騄拥着她说。

  鹊儿一嗅到他身上那青草和风尘的气味,就禁不住两腿发软全身虚脱。

  辰騄顺势将她抱向床缘,让她坐在自己腿上,边解她胸前的衣带边说:

  “等我到了京城将事情都办妥了,我请尚书大人为我们证婚,好不?”

  “他肯吗?”

  “放心,他既是我恩师又待我如子,若见着你这么知书达礼、清秀标致……”说着辰騄忍不住要吻她。

  鹊儿头一偏,闪开了他的吻问道:

  “你说,我怎么标致了?”

  “怎么标致?嗯,我想想……有了!书上不写着‘手如柔荑,肤如凝脂,领如蝤蛴,齿如瓠犀,螓首蛾眉。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’,这还不美吗?”

  “你这是说我像嫩草、干油、蚕蛹、还有瓜子那些东西喽?”

  “那有什么不好,像我,就最爱嗑瓜子了。”

  说着辰騄立刻低头,将舌尖送进她樱红小口中,吻得她简直喘不过气来。他不动声色的引诱她的身子来就他,顺理成章的探进她那神秘的温柔乡中。

  鹊儿满脑子牵肠挂肚的心思,在辰騄浓情的爱抚下全都消失无踪了。

  两人尽情在欲海中荡漾交缠,根本没察觉门外那含恨的双眼,就快喷出火来的瞠目怒视着他们。

  岳蝉双手扯着衣袖直将下唇咬出血来。她已经失去一切,最后只剩下辰騄和这条命了。

  她还怕什么?就干脆豁出去了吧。拿这条命赌一赌,赢了,就有荣华富贵的未来;若输了,大不了一死嘛,她早看开了。

  怎么盘算,都是值得的啊。

  于是她拭去嘴角的血痕,缓慢轻巧的退出长廊,回自己屋里去。

  时节很快入了秋。原本青葱迭翠的山峦,这时已铺上褐黄的草色,远处还有枫红点缀其中,好不美丽。

  这天晌午过后,鹊儿便独自一人提篮入山采药。途中意外发现一片赛得过二月花团锦簇的枫叶林,忘情的多流连了会儿,这一耽搁,等下山回到山村,已经是用餐时分了。

  娉婷一见她进屋,赶忙跑过来问:

  “你跑哪去啦?一整天不见人影。”

  “对不住,走远了些,耽误了时辰。”鹊儿笑说。

  “你呀,把人急死了,辰騄正准备上山找你咧!”

  鹊儿赶紧瞥眼去瞧辰騄,果真见他垮着一张脸,正冷冷的望着她。

  满怀歉疚的鹊儿还没来得及开口,娉婷又蹭蹭她说:

  “不是我爱说,你啊,也该学学人家嘛,瞧……”

  鹊儿一抬头,正瞧见岳蝉往辰騄身边走去。

  “云哥哥,晚点你可得再教我习字喔。”她嗲着声说。

  “好……如果我忙,你也可找鹊儿教你啊。老实说,她不但写得一手好字,诗词歌赋更是多所钻研呢。”辰騄回答时目光始终没离开鹊儿。

  岳蝉一听脸色顿时一沉,当望见鹊儿时,她即刻又笑说:

  “我什么都不懂,只怕鹊儿笑话我是乡下人,粗鄙得很,还是云哥哥先教我些基本的,往后再向鹊儿讨教嘛。”

  “也好,那一会儿后厅见。”辰騄应着说。

  岳蝉闻言,笑的更灿烂了。

  “有你这话,也就不枉费我特地为你炖的这锅羊肉了。快尝尝看味道好不好?”

  一听有肉,身旁的夏庸马上露出馋相凑过来说:

  “我说岳蝉啊,你也太偏心了吧,兄弟有,那咱们呢?”

  “别急,夏大哥,大伙都有。瞧,我特地为你留了一只腿,烤得油香四溢,就是为了让你下酒配嘛。”岳蝉面面俱到的说。

  “喔,别说了,你再说下去,我口水就来不及咽了!”

  大伙听了一阵哄堂,当下也都对岳蝉收买人心的高超伎俩佩服在心。

  娉婷急得猛拉着鹊儿衣袖,咬牙切齿地说:

  “你究竟瞧见了没啊?平日见你心灵聪慧的,怎就眼睁睁让她去下功夫做人,你还在那采什么捞什子的药啊,回头自己的男人教人给抢跑,你哭都没得哭咧!”

  “你别多心,辰騄和我都乐见岳蝉和大伙处得来嘛。”鹊儿明理地说。

  “他当然高兴啊,坐享齐人之福,哪个男人不乐啊。”娉婷没好气的应她。

  “辰騄不是那种人。”

  鹊儿正这么说着,正巧岳蝉也晃到她俩跟前了。

  “耶,你总算回来啦,大伙都有事要忙,你就别再添麻烦了行吗?”

  这话是冲着鹊儿来,但娉婷听不下去,抢了话说:

  “到底是谁在惹麻烦,你把话说清楚来!”

  岳蝉偏不将她放在眼里,自顾对鹊儿说:

  “我说你也真是的,辰騄肩负重责大任,有多少事要烦心操劳的,你就不能体谅点吗?”

  “对不住,我……”

  岳蝉嘴上带笑微微扬手,打断她说:

  “算了,都过去了,反正我也劝住他了,只是这会儿他还在气头上,你就别去扰他,知道吗?”

  鹊儿强咽下那口气,没回她话,但娉婷心里的怨气不吐不快,她双手往腰上一插,提了声调说:

  “本来呢,这山里的日子虽苦但也挺平静的。可最近这一阵子,村子里到处嗅得到一股刺鼻的狐骚味,不知是打哪来的?”

  “你快别说了。”鹊儿赶紧劝住她说。

  但娉婷一甩手,连鹊儿都要一并指责了。

  “你再不说,就要被人鸠占鹊巢啦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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