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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“它们不但美丽而且味道十分鲜美喔!你饿了吧,我来生火烤条鲜鱼给你吃。”

  “啊!别吃它们吧。”鹊儿不忍心。

  “好,不吃。你别蹙起眉头就好了。”辰騄体恤地说,但总得找些东西来填填肚子吧。

  他别头望了林中窸窣晃动的影子,高兴地说:

  “你在这等会儿,我去去就来。”

  鹊儿望他矫健的身躯消失在绿丛间,想他是去为食物张罗,也就耐着性子等着。

  那潭水如镜,映着她的倒影,美丽小巧的鱼儿竟不怕人似的,全凑在岸边瞧着她,也不躲开。鹊儿觉得有趣,于是鞋一脱便踏进潭里嬉戏起来。

  说来也奇,这潭水虽冷,沉浸其中却教人格外神清气爽。

  鹊儿先是捧来洗脸,淋在小腿和手臂上就湿了衣袖,她想辰騄一时半刻也回不来,索性褪下身上衣物,痛快的潜进水里玩了。

  正当她玩得忘神之际,辰騄急切的声音突然在岸边叫唤着。

  “我在这!在这啊!”鹊儿听他急,心也跟着慌起来。

  辰騄见不着人,还当她在潭里出事,立刻丢了手里猎来的野兔往水里奔去。“你在哪?我看不见你啊?”

  “我在这,你别急嘛。”鹊儿一时也忘了身上根本未着衣物,等想起时才连忙喊道:“嗳……你别过来!千万别过来啊!”

  焦急的辰騄拼了命的游,三两下就到了跟前。

  一出水面,才抹掉脸上的水珠,睁眼一看,整个人当场傻住了。

  鹊儿遮住胸口急忙背过身去,而颊上的飞红,乍看竟也仿若那胭脂般的美丽了。

  辰騄怔怔望着那赛雪似的背脊上垂着一把乌溜溜的发辫,心头不由一阵激荡澎湃,他缓缓趋近,张开双臂将她整个环在怀里问:“你可许我?”

  鹊儿矜持着不敢应他的话。

  “你若不许,我也不强求,毕竟……”

  鹊儿感觉那渐渐松开的臂膀,急得立刻回过身来反抱着他说:

  “我心里不早就许了你了吗。”

  “真的?”辰騄高兴地问。

  “我以为……你知道的。”

  “我知道,只是我怕自己误了你。”辰騄抚着她的脸说。

  “不会的,就算你会,我……也心甘情愿。”

  有这么一句话,辰騄毫不迟疑地深吻了她。这吻不但暖了她的口,更温暖了她的心。

  当他的唇自颈肩游移到鹊儿那含蕊待放的峰端,她顿时像是被他慑去了魂魄,瞬间无力虚脱的呻吟起来。

  辰騄一手拥着她,一手褪下了自身的衣物,裸裎相对。

  鹊儿初见男人雄伟的身躯,忍不住伸手去触摸。她的手抚过了他的胸膛和臂膀。最后停在他腰腹间一道旧伤疤上。

  沁凉的潭水已经浇不熄两个火烧般滚烫的赤裸身躯,辰騄结实的臂膀一使力,轻轻将她抱起走向岸边。而浑身没得遮掩的鹊儿,只得羞得紧紧倚着他。

  那群美丽的鱼儿一见他俩要上岸,也害羞的倏忽钻进了石缝里,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好奇的探头出来瞧看浓情蜜意的两人。

  辰騄寻了一块阳光晒暖的草地将她放下,躺卧她身旁问:

  “冷不?”

  鹊儿红着脸,点头应着。

  辰騄替她解了发辫,因为衣裳全湿了,所以试着用口慢慢拭掉她身上的透明水珠。

  鹊儿合着眼,任那发烫的唇温柔的亲抚。不消片刻,她只觉得浑身发热,不但分不清身上的是水还是汗,就连隆隆的飞瀑声和呼吸声都分不清楚了。

  辰騄翻身覆上她,将雄伟的坚挺贴着她,让她明白他的渴盼。

  尚不解人事的鹊儿只得一动也不敢动地由着他摆布。

  而辰騄没敢躁进,温柔地吻着她,直到她情不自禁地挺起身子去迎他,辰騄这才缓缓进入她那处子之地。

  纵使万般温柔,最初一阵疼还是教鹊儿叫出声来,浑身战栗着。

  鹊儿紧拥着他,像要贴着他心似的,不用一字一句的教他明白她心里的感动。是他给了她一分归属,让她成了他的人了。

  是啊!她是他的人了。两人的心有灵犀,让辰騄那久经动荡的心当下踏实起来。

  于是他用身子去还报她的依附,那时而轻浅,时而激情的温柔,让鹊儿一次又一次的沉浸在水乳交融的浓情中,久久不能自己。

  高潮尽退,稍事休息间,辰騄也静静的覆着她的身子,望着静谧的天光在她的容颜上作画。

  两人就这么在欲潮中载沉载浮。当在温柔乡里回过神来时,太阳竟已不觉地偏西了。

  辰騄轻轻吻着她耳后问:“你饿不?”

  “嗯,真有点饿了呢。”鹊儿笑说。

  辰騄起身拾了些干柴生火,将野兔架在火上烤。鹊儿则拾回了两人的衣服搁在火边烘着。

  等了会儿,辰騄递了块烤好的兔肉给她。“尝尝。”

  鹊儿果真是饿了。连吃了两块之后,她才移位至辰騄的身旁,倚着他问:

  “辰騄,为何你不从官去呢?”

  “你哪来的主意啊?”他张臂揽她进怀里,低头问。

  “在山寨你说不图自个儿的前程霸业,只求百姓安居乐业,看这时局,若不从头救起,只是杯水车薪,徒劳无功啊。”

  只见辰騄仰头笑了笑,想来最了解他的还是鹊儿啊。

  “而且……我听夏大哥说过,你本来有这机会的,是不?”

  “嗯。”辰騄说的很保留。

  “你跟我说说嘛。”鹊儿转过身来赖着,央求他讲。

  辰騄拗不过,于是说:

  “没错,我随叔父在京城时,他不止一次希望我长留在府中,取得功名之后好辅佐尚书大人治理朝政。但那时家乡百姓正是水深火热,父母官比贼人更剥削恶毒,我不屑与他们同流合污!”

  “可是……若想救人,这才是正途啊。”鹊儿抚着他的胸膛温言说。

  “你该不是嫌弃我是个庄稼汉吧?”

  鹊儿一听;气得推开他说:

  “你是农也好,是官也罢,就算你是山贼,我也不嫌你啊,你何必一再拿话来呕我呢?”

  辰騄见她说着说着,眼眶里已盈着泪水,赶紧将她搂回怀里来说:

  “你别哭,我今后不会再说这种话了。”

  辰騄搂着她赤裸的身子,悠悠说道:“这么说来,我要当了官,那你可就是现成的官夫人了。”

  鹊儿一听,在他怀里扭着身应:“都说了不求什么官夫人,你怎么……”

  辰騄突然使劲将她抱着不放。“那你是许了?”

  “许什么?你这人……”鹊儿根本没法回话了。

  “你这话不就是要嫁我啊?”

  “谁说要嫁给你啦!”鹊儿嚷道。

  “耶,除了我,你能去嫁谁啊?”辰騄将唇贴近她的颈后,呼出的热气几乎使她融化了。

  “除了你,我谁都嫁,你管得着么!”

  鹊儿说着就要起身,但辰騄早有准备,双臂扣得如铁链般紧,分毫都无法移动,就是要问个明白。

  “你的事这辈子我管定了。”他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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