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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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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那些漂亮话我不会相信,彤云对你一往情深,她才是你的理想伴侣。至于筑月……我还是那句老话,你给我离她远点!” “你这是威胁还是恐吓?”霁柏一脸微笑,语气是毫不在乎的。 “要是你再不听,除了威胁恐吓,我还会狠狠揍你一顿。” “难道你看不出来,就算没有第三者,筑月也不会选择你。” “你还说,”风生被他这么一激,立刻伸手揪起他的衣领,慢慢地说:“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得你满地找牙。” 霁柏看看四周,深知这不是个挑起战端的好场所。 一来他不想破坏严老的寿宴,二来在情势尚未明朗前实在不宜冲动行事。于是拉下他的手,不再激怒他。 另一边的彤云听到人群议论纷纷,立刻赶了过来。 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她看着神色有异的两人,紧张地问。 “没有,可能我们讨论事情太大声了,所以引起误会。”霁柏轻拍被抓皱的衣领,敷衍的解释。 彤云随即转头看看风生,他立刻用惯有的笑容掩盖脸上未消的余怒。 霁柏放下酒杯,从容的起身说:“我去跟严老打声招呼。” “霁柏。”彤云不放心的跟上来,主动牵起他的手说:“真的没事吗?” “嗯,打完招呼我会先走,你好好玩。” “那你路上小心。” 彤云旁若无人的踮起脚尖,在他脸上亲吻。霁柏眼角的余光瞥见风生正死死的盯着他们看。 “去陪陪你表哥,我过去了。”霁柏拍拍她,转身朝人群走去。 刚刚还穿梭在人群中的严老,这会儿竟然不见了,一问佣人才知道他进了书房。于是霁柏转上二楼,朝书房走去。 “叩、叩、叩。” 连敲几声都不见里面有人应门,他便转开门把直接进去。 一进门,就看见严老伏在桌上,手中的杯子滚落在地毯上。霁柏立刻冲上前去将老人家扶起,正要叫人帮忙,严老突然睁开眼睛阻止他。 “没事没事,我只是晕了一下,不碍事的。” “这样还说不碍事?”霁柏坚持要叫人。 他满布皱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但抓着霁柏的手却充满力量。“唉,休息一下就好了。楼下客人这么多,我可不想引起骚动啊。” “那你答应我明天得到医院去检查一下。” “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,就是老了嘛。”他拍拍霁柏的手,感慨的说:“我活到这把年纪也不求什么,将来公司和彤云有你照顾,我就放心了。” 霁柏听出他活中的隐喻,就算要反驳也不能挑严老身虚体弱的时候,所以只有沉默以对。 “霁柏,我们爷们也算挺有缘。你知道我一向不求人,但是现在……我要拉下老脸求你一件事。” “严老,有事你尽管说,只要是做得到的,我一定义不容辞。” “你跟彤云……” “严老,这不用您说,我会好好照顾彤云的。” “好……既然你有这个想法,我就放心了。” 看着严老灰白的发和苍白的脸色,就算是心意再怎么坚定的人,恐怕也无法挑这时候表明心意吧。 休息了一会儿,严老坐直了身体,准备起身下楼。 “刚刚的事,就我俩知道行了,千万别说出去让彤云瞎操心。” “嗯,我知道。” 严老欣慰地点着头。 在老人家殷切的注视下,霁柏只觉得心里那块石头不但没放下,反而变得更沉重了。 他知道事情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,“选择”似乎成了他往后必须经常面对的课题。但最后是谁要妥协?谁又该让步呢? 陷入两难的他,决定暂时抛开这些,等见了筑月再做打算。 翌日一早,霁柏照计划直飞高雄小港机场。 因为记取上次惨痛的教训,这一次,他特地在市区租了一辆马力十足的休旅车,穿着棉质的宽管裤、登山靴,一副专业登山者的模样,准备迎接挑战。 下了飞机,约莫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,他终于来到山脚下的小城。 为了尽快赶到目的地,霁柏牺牲了吃饭和休息的时间,直接将车转上四重溪,直奔山顶。 上次因为初次到访,眼睛只看着路,根本无暇欣赏沿路的风景。但这次,他却像识途老马似的望着窗外,细细欣赏美丽的风景。沿途经过了两个小村庄,但霁柏都没有减速,绿意盎然的山峦层层交叠,沁凉的山岚忽这忽近,像顽皮的孩子在山峰间嬉戏。 霁柏深呼吸一口气,扭开了音响,想借此转移紧张的情绪。 经过四十分钟的山路颠簸,绕过最后一个山壁,当村长的红屋顶映入眼帘,霁柏知道已经接近目的地了,一瞬间,他的心竟像初坠情网般的狂跳起来。 正午的炽阳加倍释放高温,挡风玻璃外清楚可见蒸气似的烟雾从路面冒起。虽然车里有冷气,但霁柏却因为空腹引起的胃痛,冒了一头冷汗。 他喝了几口水,用意志力勉强撑着,脚底则重踩油门,加速前筑月的木屋驶去。 转过最后一个弯道,还来不及高兴,刚好看见筑月开着车往更偏僻的山路驶去。他不加思索的紧跟上去。 筑月的车速一直维持在四十公里左右,这对不熟悉路况的霁柏而言更是个挑战。途中有好几次都差点因来不及转弯险些撞上山壁。 曲曲折折开了二十多分钟,终于看见筑月的车子停在一处空旷的林地上。而她早就站在车子前等着他。 她清丽的脸庞有着不知所措的惊讶。看着他,竟连句话都说不出来。 霁柏开了车门下车,脚步却是蹒跚迟缓,举步维艰。最后只能靠在车头上,等着她走近。 “你又来干什么?”筑月像防着野兽似的不敢靠近。 “我刚到木屋就看见你开着车往这来……所以就跟过来了。” “我不是问你这个。”筑月摇摇头,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,只好把手放在额头上遮着。“上回你不都探听清楚了吗,还来干什么?” “因为上次走的太匆忙,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。”霁柏看着她,傻傻地笑了起来。 “什么事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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