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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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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来圣旨的石寅,一手高举左翼将军递上的圣旨,屋内除了执旨的石寅与尔岱外,其余人等皆见旨跪下。 “奉圣命,西南皇室不愿就贬者,斩立决!” “王爷……”泪流满面,藏不住眼中惊悸的公主直捉紧尔岱的衣襟,“王爷救命、王爷……” “谁敢?”尔岱在左翼将军等人欲上前捉人时狠狠一喝。 “拖出去!”手拿圣旨的石寅在他们身后无情地下令,军令如山。 “王爷──”硬生生遭拉开的公主,在被拉出门外时犹带泪地回头切唤。 “石寅!”同样也遭人架开的尔岱,在石寅无动于衷地转过身去时,忙不迭地向房内的人恐惧地疾喝,“住手,快叫他们住手!” 凄婉的叫声,在他的话落之后,刺痛他心扉地自外头传来,尔岱楞张着眼,难以置信地停止了挣扎,在石寅命人全都退出屋内关上门时,他缓缓跪坐在地。 “为什么……”哀痛得难以成言的尔岱,颤抖着身子,喃喃地问,“为什么要杀她……” 站在他面前的石寅没有回答。 “她没有错,是我爱上她的!”他忿恨地抬首嘶声大喊,不明白为何要将罪过推至她的身上让她来承担。 “她非死不可。”石寅冷眸一瞥,“遭你爱上即是她之过。” “你……”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眼中的恨意是石寅从无见过的。 石寅现实地问:“若不杀她,一旦太子得知此事,定以此事借机打压或借口削你兵权,倘若圣上因你抗旨动怒,到时你该如何?” “我不在乎!”尔岱忿忿地挥着手。 “为了一个女人,你要葬送前程?你想人头落地?”石寅气得涨红了脸,“集西北、西南军员之大成的益州,已成为我国最强的兵武之地,你要将手中所有的一切赔在一个女人身上?何时起你变得如此目光短浅,你还想不想回到长安?你究竟想不想打下你的兄弟?” 尔岱的吼声随即盖过他的,“在权势之外,我也是个有血肉的凡夫!” “凡夫?这凡夫,是你说当就能当的吗?”面对与他针锋相对的尔岱,石寅既是生忿更是心痛,“谁说你有资格当个凡夫?自你生在冉家起,你命中就注定只能高站在庙堂之上!” “站在庙堂之上就得像你一般毫无人性冷血无情吗?”尔岱不领情地看着这个总想将他往上推的师傅,“别将你的梦想硬加在我身上,我要什么,我自会拿下,不需你总是自以为是的来为我着想!” 一席话,说出尔岱多年来窝藏在心底的心声,石寅在听见之余,亦听见了,他自个儿胸口所传来的那阵心碎之音。 “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。”不后悔的石寅,用力压下喉际的哽咽,“老夫不能任你自毁前程!” “出去。”不想再听任何字句,更不想在这当头又听石寅拿师徒二字来压他,尔岱不留情地开口。 “王爷。” 他忿指向门扉,“滚!” 站守在门外,将门内所言皆听进耳里的左翼将军,在难掩心痛的石寅步出门外之时,不忍地看向他。 “大将军……” 石寅只是抬起一掌,示意他什么都不必多说,看着石寅独自步下房阶,一步步走向外头的身影,左翼将军难过地皱紧了两眉,感觉石寅在一夕之间,似是苍老了许多。 绛阳。 送走前来巡视轩辕营的玄玉后,与留下来的袁天印一块待在帐中的余丹波,命人奉上茶水,同时令左右退下。他静坐在袁天印的身旁等待着,并揣想特意来找他的袁天印想对他说些什么。 “可听过狄万岁这人?”开口就提重点的袁天印,开门见山地说明了他是为了何人而来。 多年前早就听闻此人名声的余丹波,回想起他所知道的那个狄万岁之后,在袁天印的面前刻意装作云淡风轻。 他淡淡轻述,“狄万岁是扬州守将,赵奔将军的得意门生。” “现下狄万岁还是丹阳伏羲营的领头人物,他一手打造了个全新的伏羲营。”只消一眼就看透他想隐瞒什么的袁天印,也配合地装作没看到,不急着拆穿他。 余丹波偏首看向他,“袁师傅担心伏羲营日后将会对轩辕营造成威胁?” “我担心的是狄万岁这个人。”伏羲营在日后是龙是虎,全都靠狄万岁一人。 “袁师傅认为他会对我造成威胁?”总觉得自己被看轻的余丹波,不是滋味地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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