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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也许是他欣赏羊蹄甲树的表情太迷人,她才一时疏忽被他勾了魂?

  呆呆回答完他几个无聊问题之后,她像想起了什么,脸色又立即难看起来。

  “你知道吗?听说羊蹄甲的叶子,晚上会偷偷关门睡觉喔!”他的神态陡地变得神秘兮兮,似在诉说一件什么诡异又了不起的故事。

  “它本来就会合起来睡觉。”姚知雨的声音不自觉放大,心跳莫名加速。

  羊蹄甲晚上会将叶片闭合,根本是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,他还在那边故作什么神秘,真是神经病!

  “你……还好吧?”傅耿轩不解她不苟言笑的神情为何会变得那么激动,连音量都比先前还高出许多。

  瞧她一脸浅红,是因为待在太阳下太久?还是她正在生气?

  傅耿轩饶富兴味地望着她,嘴边的笑意更是收不住了。

  “很高……”差点说出“很高兴认识你”,姚知雨猛地住嘴,大声说:“我要回工作室了!”

  “等等。”

  “你还要问什么羊蹄甲的事?我不知道啦!”

  “我只是要将这片叶子还给你。”

  “你丢地上好了,反正我们每天傍晚都会来扫。”姚知雨从不知道自己是这般没耐心的人。

  实在是这男人……太容易教人不安心。

  虽然他脸上始终挂着好看的微笑,但那犀利又慑人的目光,像是在探索她什么似的,很难不让她心存警戒。

  “拿回去吧!它见证我们认识,值得留作纪念。”

  “要纪念,你不会自己留着?”一片叶子,没两天就枯掉了,还见证什么?!

  这男人真是无聊透顶!搭讪的手法怪到令她叹为观止。

  姚知雨的坏脾气持续翻涌上来,见那人不以为忤的笑,她惊觉自己绝对不能再跟这男人耗下去,他跟以前任何一位向她搭讪过的登徒子都不一样,他……太特殊了!特殊到令她不知所措。

  这种莫名的心慌,教姚知雨不顾他的眼光还紧紧锁住她,飞快转身,头也不回的疾速逃离。

  傅耿轩依然笑容满面,没有再阻止她,只是望着她长发甩动的模样,他竟然觉得心里一阵荡漾。

  这个姚知雨跟他想像中完全不同,看她从头到尾一脸孤傲与防备,冷漠又难以亲近,教他不对她产生好奇和兴趣都难。

  一股想挑战她、征服她的念头油然而生。不过,这念头倒也一闪即逝,毕竟两人才见一次面,什么都看不准,他还是边走边瞧,等进一步认识后再说吧!

  送走最后一位小朋友回家之后,姚知雨和“大只鱼”李芝瑜一同检查周遭环境,收拾后,便跟工作室的老板秦高兴道再见,分别下班。

  姚知雨租的小套房就在工作室后面巷子的一栋新公寓里,因此她每天都是步行上下班。

  踩着轻盈的步伐,她又将今天收到姑妈的信的内容想了一遍,不觉莞尔。

  要姑妈有事打电话讲比较方便省事,但姑妈却喜欢写信,而且每每慎重其事地以挂号寄出,就怕信寄不见,没办法将她的关心准确无误的送到姚知雨手中。

  其实台湾的邮差是很值得肯定的,可惜不得姑妈信赖。

  姑妈的慈爱与好意,姚知雨虽然很感动,但她信中千篇一律的叮咛,却也让姚知雨倍感压力。

  知雨,切记遇到有心有缘的男人,一定要好好把握,姑妈对你未来的幸福可是望眼欲穿哪!

  自从她五岁时,父母在一场登山意外中丧命之后,当时年仅二十多岁的姚姑妈二话不说,一肩挑起养育她的重担。而姚家的家境从来就不是挺好,所以当年姚姑妈一个年轻女人带着年幼的侄女讨生活,又对她视如己出、爱护有加,是很不容易的事。

  因此,姚姑妈对姚知雨的期望自然就跟一般的父母一样,希望她嫁个好男人、有个好归宿,她才会放心的。

  “哎,有心有缘的男人哪里找?尽是些无聊的男人……”边走,姚知雨边感叹着,却猛地住了嘴。

  尽是些无聊的男人……姚知雨脑中浮起了一张脸,吓了她大一跳。

  脑中那张脸并非面目可憎的鬼脸,而是俊得令人感到危险,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想到那个人──羊蹄甲先生!

  忽地,她瞥见脚前正躺着一颗手掌般大小的石头,姚知雨心想这颗石头虽然不在马路中间,却更可能因为它在路旁,反而容易害得靠着路边骑脚踏车的人摔倒,于是她立即发挥公德心,举脚将石头往路旁一家独栋别墅的前庭踢去。

  她敢发誓,她踢得很轻很轻,绝不粗鲁,只是……那颗石头竟然诡异地腾空飞起约莫一尺高……然后,惨事就在石头落下的那一秒发生了!

  砰锵!

  石头撞破了人家庭院前养荷的小水缸,水立时哗啦啦流到她脚前,几朵荷与叶顿失依靠,可怜兮兮地躺在潮湿的地面上。

  姚知雨呆呆的望着裂成两半的陶制水缸,正慌着不知该怎么办时,一个低沉的说话声突然从她耳后响起,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。

  “喔──你打破人家的水缸了!”

  “我……”姚知雨心悸的猛一回头,与那张幸灾乐祸且调戏意味浓厚的俊脸对个正着。“你怎会在这儿?!”

  “当然有我的理由。”傅耿轩淡淡的回答,随即对着那口破缸左瞧右瞧,摇头道:“这个水缸螺纹看起来虽然粗犷老旧,但似乎很贵喔!你觉得呢?”

  “我哪知道?”姚知雨沉着脸回答。

  “据我保守估计,这口水缸价格可能不低于三万块。”傅耿轩吹牛不打草稿,看来存心吓唬人。

  “谁会把三万块钱的缸摆在门口?”

  “这不就是?”傅耿轩指着地上那口破缸,表示事实摆在眼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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