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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


  天下女人何其多,小小的古耘根本微不足道!

  自我安慰之下,他的心里好过多了。他点了根烟,电话接着譬了起来。

  电话的液晶显示面,出现了利思婵的号码。她应该知道台湾现在是半夜三点,不至于会在这时打电话骚扰他的睡眠,除非……她有极重要的事。

  “思婵?”

  “竟优!”电话彼端,利思婵哭泣的声音清晰地傅过来。

  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
  “你要来了吗?我一个人真的应付不了了!”利思婵哽咽的吸了吸鼻子。

  “这阵子还不打算过去,到底又怎么了?”

  陶竟优对利思婵这个高中的初恋女友,其实并没有余情未了,只是自从与她在加拿大不期而过后,得知她过得相当不如意,他就怎样也不忍心弃她于不顾。

  她所嫁非人,被困在痛苦和充满暴力的婚姻里,是他伸出援手,付了一千五百万元,才让她得以远离魔掌,重获自由。

  离婚之后,利思婵想带着一双儿女回台湾,可是当初她丈夫提的离婚条件中,有一条规定是她不能擅自带小孩离开加拿大,否则还得另外支付前夫折合台币约三千万元。若她付不出钱,一样逃不出他的掌控。

  那是具有法律效力的正式切结书,就算她偷偷的将小孩带回台湾,她前夫是可以千里迢迢追过来的。

  所以,她只得为了孩子继续留在异国,无法脱离那个伤心地。

  看她人在异乡、生活不易,又想到过往的交情……所以在金钱上,陶竟优算得上对她仁至义尽了。可是她希望他长期留在加拿大,那是绝不可能的。

  “我只是很没有安全感、很害怕……我真的很无助,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很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。”利思婵说。

  “思婵,你自己要坚强一点,你知道我是不可能一直待在那儿的。”陶竟优好言安抚她。“何况,我这边也一团乱。”

  “我知道了。对不起,我只是忽然感到很难过……”利思婵的声音听来充满歉意。“打扰你了,真抱歉。”

  “没关系,你自己好好保重,有任何困难我还是会帮你的。”

  “我知道……”

  利思婵生性软弱、依赖心很重,即使当了母亲还是一样脆弱,像是永远停留在高中时期,长不大的小女孩。

  电话收了线,陶竟优的心情还是一样沉重。他躺在床上,了无睡意。

  只要一闭上眼,与古耘发生过的点滴就会不断浮现……

  老天爷!他要女人,一通电话,顶级美女招之即来,他何苦在这里辗转反侧?

  严格来说,古耘跟应晤诚也没有什么了下起的情谊,她值得为他做那么大的牺牲吗?她自己想来都有点匪夷所思。

  可能是因为当时她一人对他们三人有点势单力薄,又因为见到陶竟优时,他的反应令她无以自处,所以她一疏忽便没有极力推拒,干脆默许了这桩金钱婚姻。

  那就这样吧!

  下班时间到了,古耘决定立刻去跟陶竟优求婚!

  她拨了他的手机号码,运气不好,连续三次都转入语音信箱,她不习惯对着机器留言,只好每隔一段时间就拨一次,一拨再拨。

  她就这样一直走,一直拨,走累了就坐在行人椅上。自从手机这玩意儿发明之后,她还没这么热烈使用过。

  求婚哪有这么难的?她就不信!

  “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?”电话终于被人接起,陶竟优语气冷淡。

  古耘疯狂而努力不懈的找着他,但她好像就只为了一定要拨通,却根本还没有准备电话接通后要如何做开场白。所以,当她从电话中听到他的声音时,一个慌张,手机竟然就滑溜的从手掌心滑了出去。她反射动作出手去捞也没捞到,心想这下手机非摔得四分五裂不可了。

  可是,没有听见物体着地的声音,她转头,瞧见有人接住了她的手机。

  正是陶竟优!

  “你?!”这时候,古耘除了吃惊还是吃惊,人都僵掉了。

  几天不见,陶竟优的头发长成了三分头,当然还是帅得没话说,不过他的神采显然较之前失色。

  他将她的手机收好,塞入她的手提包里,望着她,等她开口。

  “我……你……”古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,他至少也等她稍微平复一下紧张的情绪,让她重新调整说辞再继续吧?

  “我……是这样的……呃……”

  “想嫁给我了?”

  “ヘ?你怎么知道?!”古耘又大大的吃了一惊!

  他猜的。不,应该说是推断的。

  一定是应晤诚说服了她,既然他父亲欠地下钱庄钱的事大家都知道了,他也就不避讳,直接向言彻和黎轲寻求协助,他们三人一起绑架了她的意志。

  “如果不是,你不会发疯似的找我。”

  “那……”他那么开门见山,照理说更好沟通,可是古耘反而觉得万分尴尬。

  早知道,她那天就答应他的求婚了,也不用现在自己伤神,骑虎难下。

  ヘ你可以说说看。”

  “你应该不会答应吧?”八成是这样!搞不好他还会变本加厉地羞辱她!古耘一想到这个可能性,着实提不起勇气。

  “你说说看啊。”

  古耘左右张望了一下。好!趁现在四下无人,就算被拒绝也不至于太难堪……

  “你……要不要娶我?”一鼓作气,她说出口啦!

  “这是用金钱利益堆砌、没有爱的婚姻。”陶竟优漫不在乎的神情,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。

  “你说过,那没什么不好,我现在认同了。”

  “我是一个喜爱四处流浪的人,想走就走……也许钱一拿到,人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……”

  “我不会留你。”古耘飞快的说。

  陶竟优抿着嘴,若有所思,眼神不再飘怱,却深沉难测。

  “有一件事,我只问你一次,任何情形我都不会再问第二次,慎重回答我。”

  他真的好骄傲!求婚只求一次,问话也只问一次。

  “你问吧!”

  “从你看到我父亲留给你的信开始,你是怎么想的?对于我父亲希望你嫁给我的要求,你是抱什么态度?还有为什么你始终不动声色?”

  对于他好像很在意这件事,她觉得有点意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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