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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


  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詹依菲露出甜甜的笑。

  “你是不是也有枯等的经验?”

  詹依菲微微点头,嘴唇却抿住了,过了许久才说:“的确有过惨痛的经验。”

  “结果呢?你怎么样了?让你枯等的人又怎么样了?”

  “结果就是我到现在二十六岁,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交第二个男朋友。而他,二十八岁却已是两个孩子的爸爸。就这样。”詹依菲还颇能自嘲,语气虽然轻轻松松,但看得出来,她有创伤后的疤痕。

  “是这样吗?那你加油罗。”全晔鼓励着这个女孩。

  “总经理,我有说动你吗?”

  “我知道了,我考虑看看。”全晔示意她退出去。

  “总经理,那我先出去了。”詹依菲行礼后走出办公室。

  全晔又踱到窗前,简以娉的车子仍在,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非常具有毅力和耐性,简家唯一女强人的封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。

  不过,任她再坚忍强劲,他都不会去见她的。

  詹依菲的经验或许令他心动,但他和简以娉的关系是很怪异的。詹依菲当初等待的是对方的爱,而简以娉等的却是他身上的紫月玦……

  爱无形,月玦有形;爱无价,而月玦有价。那感觉可是差很多的。

  好像他这人全身上下一无可取,只有颈上的月玦是唯一吸引她的东西。

  她全部的焦点都集中在那块有缺口的玉,对于他那双发出爱的讯号的热切眼光完全视若无睹。

  她那种不知不觉的漫不经心,是很可恶的。

  不想还好,想愈多怨愈多,拒绝见她的意念就愈强烈。

  她爱等就让她去等吧!

  等到天荒地老、海枯石烂,他都不会在她面前出现!

  太惨了!

  革命大业国父第十一次就成功了,为什么简以娉已经第十四次守在鲜彩彩艺大门口,却还是连只苍蝇都逮不到!

  今天天气又特别不好,忽风忽雨到处阴阴暗暗的,她躲在车里,一步也不敢踏出来,漫长而无聊的等待都快把她闷出病了。

  她抬头望向高楼某处,只希望看见全晔的身影。

  “全晔,你玩得太狠,太过火了!我都看不下去了。”事态严重又完全走样,封宝书不得不跳出来圆圆场,当初虽是他从中作梗,怂恿全晔刁难简以娉,但谁知全晔走火入魔,竟玩得这么没人性。

  “嗯。”听着封宝书电话中的责难,全晔只含糊的应了一声。

  “你怎么了嘛?当初说好不直接把月玦卖给简以娉,但是要卖给她交到的男朋友,不是吗?你怎么反悔了?”

  “就是反悔了。”

  “原因呢?”封宝书若不将事情导回正途,他的老婆太人简以嫣是绝对再会原谅他的。

  “没有原因。”难道要他坦承他爱上简以娉,但她已心有所属,所以在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下,他见不得人好,不愿卖了咧!

  “怎么可能没有原因?”封宝书不相信。

  “就是没有。”全晔闷声的说。

  “你你你,很奇怪!一定有什么重大原因,不然你不是这么顽固的人,一定发生了什么事……你是不是爱上简以娉了?是不是?”想想很有可能喔。不然他怎会紧咬月玦不放!

  “你不要乱猜。我只是不想赚这笔钱罢了。”

  “不想赚,你可以免费赠送啊!我敢说简家由上至下,铁定感谢你到五体投地!”

  “我干嘛要他们感谢我,还感谢到五体投地?那对我有什么好处?”

  “你……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你……”

  “宝书,如果你在简氏企业上班那么闲,不如回来管自己的公司。”

  “你简直是……算了!不说了!”封宝书忿然挂掉电话,不过,在与全晔酸溜溜的对谈过程中,他倒听出点端倪,全晔好像正在为情所困?

  这端全晔冷笑一声,习惯性的望向窗外,风雨之中,车在人也在,简以娉真是卯足劲在跟他周旋啊。

  她的存在,她的守候,竟让他的心莫名其妙地满足。

  这天,全晔依然在他办公室的窗口窥伺简以娉,为了观察她,他甚至连专业的高倍望远镜都拿出来用了。

  她一直坐在车内,窗户只开了一小洞,他感觉到她今天的表情特别黯然。

  中午她打了通电话,不久,他就看见盛力走近她车边,他们交谈许久后,简以娉交给他一包东西,接着,就驾车离去了。

  这一连串的画面,让全晔有些错愕,坦白说,他没有心理准备简以娉会突然走掉,车子离去的刹那间,他的心就像被绑了条绳索在车子后面,沿路拖走了一样。他在窗边怔了好久,脑子里塞的尽是她驾车离去的影像。

  怎么?她不等了?放弃了?还是……另一种手段?

  嗯,她是个很会耍心机的女人,这铁定是她欲擒放纵的伎俩!

  “总经理。”盛力敲了一下门板,自动走进来。

  全晔转过身来。“简以娉交给你什么东西?她跟你谈什么?”

  “总经理都看见了?”盛力笑了笑。

  “不然望远镜干嘛用的?”全晔眼睛直盯着盛力手上的小纸袋,她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在里头?

  “这是简小姐要我转交给你的。”盛力将小纸袋交递过去。

  全晔二话不说,立即打开未封黏的纸袋,原来是他的护照。

  “她说什么?”也许他该问的是,她骂了什么。

  “简小姐说,她不玩了,东西也不要了,她不会再来了。”盛力乖乖照实回答。

  “就这样而已?那不像她的作风。”

  “总经理很了解简小姐的个性,她的确跟我说满多的。”盛力语调很缓慢,大有要吊他胃口之嫌。

  “她到底说什么?请你一字不漏的转述给我听,可以吗?盛特助?”

  与全晔相处一阵子了,盛力早已摸出他的脾性,他平常是凡事好说、好商量的斯文人,但唯独对简以娉例外。

  只要事情一牵涉到简以娉,他就一律没得商量,酷到没天理。

  令人费解的是,他没得商量不是正代表着对她的排斥吗?偏偏他又一天到晚窥看简以娉,似乎还乐此不疲。

  “是,总经理。那我就原原本本的说了。”

  “快说。”他太想知道简以娉对他的最后评价。

  “简小姐说,她活了快三十岁,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没辙,她觉得很挫败,是不是她做人失败?才让你这么讨厌她?是不是她哪里得罪你,才让你连见她一面都不肯?有很多问题,她一直在反省检讨自己,然后她终于发现到最大的问题……”盛力忽然停顿下来,瞧住全晔,一瞬也不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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