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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


  第八章

  吻,两次了。

  第一次是意外,第二次如果又说是意外,那就太牵强了吧。

  全晔是真的吻她。

  那么激烈的吻,夹杂着欲望与热情,不可能是假的。但是,为什么?

  从迷路的那天开始,简以娉就被为什么这三个字给包围了。

  会不会当时在荒郊野外,全晔一时起了色心,本想强暴她,后来吻一吻之后忽然良心发现,所以就愤怒的推开她?

  想来想去,这是最可能的答案了。

  幸好他理性的停止了“兽行”,不然自己的人生大事竟然发生在四周都是甘蔗田的地方,说出去会被人家笑的,就算不说给别人笑,她自己也会笑死!

  唉!不过,她真想赏自己一巴掌。

  她是不懂全晔的行为,但她更不懂自己心底的遗憾和可惜,又是怎么一回事?

  “是爱吧?”苗皓钦从厨房倒了一杯水走出来,站在简以娉坐着的椅子后面,调皮的用手指正她头顶上画圈圈。“你是不是对全晔有意思?”

  简以娉抓下他的手,怒道:“不要弄乱我的头发,小心我跟你翻脸。”

  “哟!剪了你几撮头发的人你不去跟他翻脸,倒跟我这个世上绝无仅有、愿意为你两肋插刀的好朋友翻脸?”虽然只是好朋友,但苗皓钦还是忍不住有点吃味。

  “我真后悔什么都跟你说。”简以娉没好气的转过去抢了他那一杯开水,咕噜喝了大半杯后,又还回给他。

  “生气了啊?嗯……你的心思一定被我猜中了,不然你不会生气。”苗皓钦将剩下的水一口喝下,再问:“对不对?”

  “不对。”

  “那我换个说法,那就是……全晔对你有意思。在之前那两次的见面中,我感到他对我敌意很深,尤其是在丁子康的公司时,他的反应真的很明显。”

  “他真的对我有意思吗?你也知道我的男人缘一向很差,他真的会对我有意思吗?”说到男人,简以娉是抬不起头、挺不起胸,非常没自信的。

  她们简家三姊妹有个很奇怪的共通点,就是从小到大异性缘都很差。

  不过姻缘天注定,有缘分的终其一生遇到一个也就够了,像她的两个姊姊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
  但话说回来,她还是不认为全晔会是她终其一生唯一有缘分的那个人。

  他不也在替她等“那个人”出现吗?

  而现在是苗皓钦在充当那个人。

  “算了,别想太多了。苗苗,你这几天看哪天有空,就赶快去把月玦替我拿回来吧。我不想再为这事心烦了。”简以娉不要再想那些从没经验过、也搞不清楚是什么玩意儿的男女关系,决定给自己的心来个完全的净空。

  她就不信三十岁前不结婚,或永远不结婚会出什么大乱子,顶多到母亲灵前忏悔就行了。

  何况幸福的定义本来就见仁见智,她相信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很幸福,过去二十几年来,她也不曾因为没有男人爱而感到不幸福过。

  “你到底是为了月玦的事心烦,还是为了全晔?”

  “不知道、随便啦!你去找他就对了。”简以娉心烦意乱,只希望赶快拿回月玦跟父亲交差,到时她就无事一身轻,可以真真正正放长假,逍遥去了。

  “一个男人不会莫名其妙吻一个女人,若不是触动了心弦,他连看你一眼都懒。”苗皓钦眼睛直视前方,喃喃地念着。

  他这段话不像是特地说给她听的,只是念了出来。

  简以娉望住他,思绪因那些话又重新陷入混乱。

  “你放心,我会去找全晔拿回你要的东西,好朋友不是当假的。”苗皓钦见她不说话,便又拍拍她的头顶,露出忠心好友的微笑。

  “苗苗,麻烦你了。”简以娉难得对他客气。

  “好不习惯喔!干嘛这么装模作样?”苗皓钦浑身抖了抖。

  “对你好,你还嫌我装模作样!”简以娉不留情的扯住他的耳朵,发狠的往上提,惹得苗皓钦连声求饶。

  然而在他又叫又笑的声音中,简以娉耳际不断出现的却是他刚才说的话。

  全晔吻她,是莫名其妙,还是被她触动了心弦?

  她好想知道答案。

  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想要确定一件事,她真的好想知道全晔吻她的原因。

  全晔新官上任,没有三把火,倒是忙得焦头烂额、三餐不继,该怪封宝书交接一半就跑去简氏企业再也不回头。

  若不是有盛力特助帮忙,全晔都还没自信能担下总经理的大任。不过两星期下来的忙碌是非常有价值的,他比自己原先预期的更快上了工作轨道。

  “总经理,有位苗先生来访。”盛力推门报告。

  苗先生,是苗皓钦不会错了,终于来了。

  “请他进来,谢谢。”全晔显然比封宝书有礼貌些,对属下也较和颜悦色,不过,他并不打算对来访者太客气。

  “是,我立刻请苗先生上来。”盛力应着,门轻轻带上了。

  苗皓钦,苗皓钦,为什么我一听到你的名字就很不爽?等一下见了你的面,若是对你没好脸色,你可不要见怪!

  全晔放下所有的公事,原本斯文的脸随着心思意念的转化而变得异常冷峻。

  没多久,叩门声再度响起。

  “请进。”

  “全晔,你好。”苗皓钦不但笑脸迎人,还刻意装热寒喧。“本来还以为必须去台北一趟,没想到你人就在这儿,真是太好了。”

  好?一点也不好。不要得意得太早。

  “你好,苗先生,请坐。”全晔起身招呼,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其实有多不热衷招呼他。

  “谢谢。”苗皓钦笑着入座,继续装熟。“你若不介意,可以直接喊我名字,这样比较亲切。”

  他的亲切可以送给每个人,但绝不会用在苗皓钦身上。

  “她都怎么喊你的?”全晔截断他的话,问了个相当突兀的问题。

  “她?你说娉娉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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