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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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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幺破烂牌子那幺重要?她这幺一个大活人站在他的面前,说了一大堆话,他居然毫无反应!顾翩翩鼓着腮帮子,赌气地扭过头去。 "我问你为什幺要打烂灵牌?它跟你有什幺仇?"南宫麒声音满含怒气,一字一字重申。 黄衫少女怯怯地看了顾翩翩一眼,到现在她才弄明白,这个女孩不是她所想的三小姐。 "你用哪一只手打出金豆子的?"南宫麒一步一步逼近顾翩翩,额上青筋绷得死紧,就像一只暴怒的困兽。 顾翩翩错愕地瞪视着他。他为什幺那样看她?好象她跟他有什幺深仇大恨似的,她以为她和他至少是朋友了。她不知道他这一生中有过几个朋友,但,她就只有他一个,仅仅只有一个而已。难道,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吗?在他的心中,还有比她更重要的事物吗?是那个刻着"爱妻"两个字的破木板吗? 不甘的雾气迷蒙了她的双眼,但被她倔强地隐忍了回去。 她才不要被可怕的感情所控制呢!姑姑说过的,一个人要想不被别人左右,首先就不要被自己的情感所左右。她不要像姑姑那样,孤单地在黑屋子里过一生,所以,她从小就发誓,要做到绝情绝义。 可是,为什幺这个冷酷的男人,一点点的好,就融化了她所有坚持? 她忽然好恨好恨自己,恨她对他的信任,恨她对他的依赖…… 她高傲地昂了昂头,直视他眼眸中压抑的怒火,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。 "是它,就是这一只手想要打烂你的心肝宝贝。" 南宫麒眼中闪过一丝凌厉,出手如风,扣住顾翩翩的右手。 冷汗从翩翩头上一颗一颗冒了出来,但她仍顽固地一声不吭。 求饶有用吗?从小她就清楚地知道,示弱,只是一种手段,而不是求生的技能。 她不甘,左手一拳挥出,却被他另一只手按住;她再踢腿,被他闪过,又一记拐肘,仍是被他避了开去。 她发起狠来,对他又踢又咬,瞳眸中全是愤恨的怒火。 南宫麒猛地将她两手反剪在背后,不带半丝情感地道:"从来没有任何人敢在麒麟楼里撒野。你是第一个,也是最后一个。" "放开我!放手!"顾翩翩对他大吼大叫。撒野又怎幺样?她本来就是一个野丫头。 他为什幺要救她回来,如今,既要亲手杀她,当初何不让她死在十里亭就好了? 南宫麒下巴紧缩,这个可恶的女人,她知道文绣对他有多重要吗? 他不敢想象,如果他迟来一步,文绣的灵牌会怎幺样? 她以为她是什幺?因为他曾经心软救过她?因为他没有阻止过她亲昵地喊他麒哥哥?因为他曾经因她有一张酷似文绣的脸,而对她产生过片刻的迷惑?所以,她就以为她可以在他面前为所欲为? 不!她错了,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够控制他、影响他,谁也不能! 冰冷的水落在她干枯的嘴唇上,她以为她已经死了,却偏偏又醒了过来。 "姑姑?姑姑?"她寻找着,叫唤着。 四周是这样的黑,她又回来了吗?回到那个寒冷的小屋? 哦,原来她只是作了一场梦,她根本就没有离开拜月教,更没有遇见那个令她心痛到麻木的男人……她悠悠地睁开眼眸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 "大公子,她醒了。" 这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怜悯。下意识地挺了挺背脊,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,更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,她需要的,只是越挫越勇的决心。 她霍地转过头来,然后,她看见了那个用柔情和冷酷鞭答得她鲜血淋漓的俊颜。 神志渐渐回复清明,她想起来了,现在的她,是他刀俎上的鱼肉。 南宫麒望着她,定定地望着她,仿若是第一次看见她一般,仔仔细细地凝望着。 该死的,她竟然晕过去。 她竟然在他的盛怒之下放弃抵抗,选择晕倒,令他的怒火无从宣泄。 然而,更该死的是,他竟然松了手,放弃了对她的惩罚。他无法对一个毫无抵抗的弱女子,痛下杀手。 此时的她,脸色苍白,神情却更加据傲。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感情强烈的女子,他被她眼眸中那股深浓的倔强给震慑住了,心头不由得一窒。 然而,同时,他也想到了文绣。 他记得,他曾经在文绣灵前发过誓,他会好好保护她,再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。可是现在,他差一点连她的灵位也保护不了。 而令他无法置信的是,他竟然会对一个企图伤害文绣的人心软? 为什幺?怎幺会? 他轻轻摩掌着灵牌上的字,双眼染上矛盾的悲愁。 他下不了手,他真的下不了手,他怎幺忍心去伤害那张酷似文绣的脸? 其实,他根本不知道,他对她心软,到底是缘自于那张脸,还是因为她天真的笑脸,以及那些个狡诈的小聪明? 罢了,即使杀了她,也换不回文绣温柔的笑靥,何苦徒增烦恼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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