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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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吸了吸鼻,仰首看他,她怒地捶打他的胸膛。“死阿煌!臭阿煌!敢骗我!” “如果我不整整你,我还能叫作乌宇煌吗?” “你还说、你还说!”她抡拳用力捶着他结实的胸膛。 “我要说,我当然要说──”两手圈住她的身子,任由她泄愤地捶打,他嘴角微扬,低嘎的嗓音再度逸出藏在心底十年的真心话。“结子,我爱你,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新娘子。” 闻言,抡拳的双手从他胸膛滑落的同时,她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泛流。 “结子,你变了。”低首,他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变得很爱哭!” “还不都是你害的!”重捶了他一下,她笑斥。 “是,都是我的错。”她所有指责、所有怒气,他全都承受。以前如此;现在亦是;未来永不变。 裹着情愫的黑眸,发出两道热力光芒,投射在她布满泪痕的脸上。 伸手拭去跳跃在她脸上的泪滴,俯首,他吻住她的唇,让所有的泪水和以往的思念,全融化在缠绵的热吻中…… “你早就见过阿牛,阿牛也告诉你我回来了,对不?” 和他并肩坐在院子里的双人吊椅上,她抱着一包薯片,一片接着一片吃,偶尔心情好,会赏赐一片给他。 “没错,我是在美国遇到阿牛,他也告诉我你回来的事,他还形容你,像个男人婆一样。” “我……好啊!这个阿牛,如果不是我,他可以把到曲小凝吗?说我像男人婆,等他回来,我就……”忽地想到什么似的,愤怒的目光转成疑惑,飘到身旁的俊哥哥身上。“这么说,你头一天回来,骑着脚踏车载鸡蛋,那时候,你早就已经知道我是结子了?”那时他明明装着不认识她。 咧出一口白牙。“阿牛都认得出你来了,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!?” “原来你……厚!过分!” 他早就认出她来,还装不认识,把她耍得团团转,真是令人生气! 不过话说回来,他一下子就认得出她来,这一点,她心底还是有些许喜悦的,至少代表他真的没把她给忘了。 拨开一个金莎巧克力,递入她嘴里,他陪着笑道:“你说过,不会计较这些事了。” 她含了一半,嘟着嘴,把另外一半巧克力球凑至他嘴前,他笑着咬掉她送上来的另外一半巧克力。 “那是我心胸宽大。”把巧克力的甜味收进肚里,她为自己的“宽宏大量”下了结语。 “真的?”他的视线游移至她的胸前。 瞥见他视线落脚处,她羞红了脸,用手推开他的脸,低着头,羞怯怯地看着一旁开着鲜红花朵的重瓣孤挺。 “对了,当年你为什么没留只字片语,说走就走,活像逃难似的?”她可以不计较他回小镇来整她的事,但她可不能不和他算相思十年的这笔账。 “这个就要说到我爸身上去了。”手搭着她的肩,遥望远处。“我爸的脾气不好,这你也知道,可是你知道我妈当年是怎么被我爸赶走的吗?” 她摇摇头。“我不知道,你没告诉我……啊!该不会因为那个诅咒……” “你是指那个什么女人住进我家,会有苦恋下场的千年诅咒?” 念倍燕惊讶地瞪大了眼。“你也知道这件事?” “是阿牛告诉我的。” “喔,原来如此。阿牛不愧是你的好兄弟耶!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告诉你,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阿猴伯家的老母狗,又生了一堆小狗?” “没有,不过你说了,我现在知道了。” 她捶了他一下。“别说阿牛了,说你妈的事。” “我妈离开,和那个千年诅咒无关,纯粹只是因为我爸脾气太坏,又太大男人,连喂鸡吃饲料,都硬性规定要先喂公鸡吃,我妈一个人又要忙田里,又要忙家里,哪管得了公鸡先吃,还是母鸡先吃……” 他苦笑着,又道:“有一天放学后,我去田里帮忙,回到家,就听见他们在吵架,因为我爸注意很多次,每回都让他看见母鸡先吃饲料,那晚他再也忍不住,和我妈吵了一架后,便脱口叫我妈走。” 闻言,念倍燕额上冒出三条黑线。“你爸还真是……嘿嘿……不予置评!” 要不是念在阿火叔是生下天下第一美形男乌宇煌的亲生父亲,她早就开口骂一长串了。 “我妈真的被气走了,她投奔到住在澳洲的妹妹家去。我外公死前,留了一笔财产给她们两姊妹,我阿姨嫁了一个澳洲人,当年我妈那份财产借给他们买了一大片土地盖农场,赚了大钱,我妈拿回那笔钱,索性就在我阿姨家附近,买下一栋豪宅,宣示她不回来的决心,还托人告诉我爸,她要接我到澳洲去念书。” “哇!你妈好样的。” “我爸是被吓到了,他还以为我妈出去个十天半个月,就会自己乖乖回家,万万没想到我妈会有这种惊人之举。”他拉她的手,放在掌心中,续道:“后来我阿姨和姨丈居中调解,我妈态度放软,但坚持不回台湾,如果我爸要和她继续当夫妻,就全家移民到澳洲。” “我爸爱面子,他一直没提这件事,但却早已经暗中办理全家移民的事。那天要到机场,他还骗我和奶奶,说是要去台北看一个亲戚,结果是到机场,搭上飞机,我就糊里糊涂到澳洲去了。” 听完,她怔愣了两秒,旋即大笑出声。 “我只能说,你爸真是死爱面子,还兼爆笑耶!而且你好像是被拐去的。” “差不多是。”他一脸无奈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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