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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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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跨上马背,正想先离开这杳然的地方,倏地,一整列的弓箭手,将他前后夹攻,令他进退不得。 一个熟悉的身影,从弓箭手后方走出,啸天阿哥定睛一看,心头恍然大悟,这整件事的策谋者,应该就是怡王了。 “邹喻,你这是做什么!”啸天阿哥坐在马背上,精锐的黑眸睨视着带领怡王府弓箭手的侍卫长。 “大阿哥,我们久候你多日了。”怡王府的侍卫长邹喻,仗着有三、四十名弓箭手护航,即便是冷厉的啸天阿哥,他也不放在眼里了。 对一个将死之人,又有何惧呢? 啸天用眼尾余光扫视着众方箭手,心中大概有个底。他想要全身而退的机率并不高。 为了对付他一个人,竟然请了三、四十名弓箭手,看来,怡王是铁下心来要置他于死地了。 他虽然对怡王没有什么好印象,但他自认没与他交恶过,这般的赶尽杀绝,莫非是为了一桩婚事? “怡王可真是有心,就为了对付我这个小小的阿哥,还劳他动用这般人力。”啸天冷笑着。 “大阿哥,这是值得的。”邹喻撇唇笑道:“只要你死,我家格格嫁的,就不会是个私生子,日后,也不会让人笑话。” 听了邹喻的说辞,啸天的黑眸倏地眯起,眸中进出阴鸷的怒光。 即使隔了一大段距离,邹喻仍是教那阴狠神情给骇的踉跄退了几步。 “这、这是我家王爷的命令,你、你就认命吧!”邹喻怕时间拖得太久,会让他有机脱逃,于是一挥手,喊了声:“射!” 三、四十枝弓箭齐发,尽管啸天已闪躲的跃起,但身上仍是中了箭。 马儿中了箭,狂乱的嘶鸣奔跑,不一会儿,便失足坠崖。 “射,继续射!” 见邹喻又再度发号施令,啸天知道自己逃不掉了,但,即使要死,他也不愿意死在乱箭之下。 杀了几名弓箭手后,他朝马儿坠足的方向一跳,也跟着掉下了断崖。 *** 白驹过隙、石火光阴,匆匆一年已过。 啸天背着竹篓,沿着溪流往前走。这一年来,他在恨意中度过,但就算他恨,又能如何? 当初他离开果亲王府,丢了张寻亲的字条,他的阿玛肯定认为他是去寻找亲娘,所以才会一去不回。 他傻,真的傻!寻亲娘?寻着了又如何? 他五岁就让娘送进了果亲王府,他娘的性子烈,不愿和人争夺丈夫,执意不留在王府。 他思念他的亲娘,这是人之常情,而且,他娘也值得他思念,即使他对他娘只有五岁前的记忆,但他娘那豪气干云的神情,一直烙印在他脑海中。 曾经,他暗暗发誓,非得要娶像他娘那般性子烈的女子不可,但他阿玛却要他娶怡王的女儿。 他知道阿玛的用心,要大家认同他才是果亲王府的大阿哥,论婚事,自当是落在大阿哥身上。 但他阿玛自认英明的决策,却间接害了他,也差点让他断送了一条命。 一年前,他身中二十多枝箭,从悬崖掉下来,所幸衣服勾到树枝,才侥幸活命。 但他的伤势太重,好几天,都在昏昏沉沉中度过。 也许是心头的深切恨意,让他求生意志更加强烈,大难不死的他又意外寻获了一本药书,自行采了草药治疗,伤势才日渐痊愈。可怜他的马儿,在坠崖那日便死了。 他会记得这一切,全是怡王赐给他的!若有可能,他也要教怡王到这断崖深渊下,尝尝这种“世外桃源”的生活。 平日,他会沿着溪流走,一边采草药、一边探索有无其它的出路,顺便拾捡废木。 他现在住的小木屋,就是拾捡那些人们丢到断崖下的废木制成的。 走了好长一段路,他正想找个地方歇息,却瞥见溪旁有一顶轿子。 他不禁撇嘴一笑,看来这崖底可真是什么都有! 洗了把脸,他偏头看着那顶轿子,思忖着,或许可以把它当成临时的休息所。 平日,他就在溪边走着,来回踅返,也得费一段时间,尤其日正当中时,正需有个能遮日的休憩处,而这顶轿子正好合他所用。 他大步跨上前,把竹篓随意放下,伸手便去拉轿子,却觉得沉甸甸的……下意识的掀开轿帘,赫然发现,有个女人呈现昏迷状态的躺在轿内。 他眯细了双眼,看着女子嘴角泛着血丝,但没有外伤,想必是从上头跌下来时受的内伤。 他以食指探她的鼻息,发现她还有一丝气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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