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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见她痛楚的拧眉,像感染到她的痛似的,他不自觉地跟着皱起眉头。

  “喜……喜儿……”昏迷中的燕水灵,努力睁开眼,模糊的视线中,依稀见到旁边有个身影,“喜儿……”

  喜儿?听来像是婢女的名字。

  起身,拿来一个水怀,傲天鹰仿了这辈子他认为最荒唐的事——喂女人喝水。

  他自小无父无母,是个孤儿,但他并未因此丧志,恶劣的生存环境,更激励他想取夺天下,不让人看轻他的野心。

  对于女人,他牢记红颜是祸水这话,也深知迷恋女色的男人。成不了大事。

  直到现在,他从未为任何女人多付出过些什么,更遑论服侍女人这等他认为不耻之事。

  但,对于她,不该做的,他却都做了。

  昨夜,她一身湿淋淋,是他亲手帮她褪下喜服,换上他的衣服,也是他在旁照顾她一整夜,而现在……他又要端水亲自眼侍她喝水!?

  这一切,只因船上没有适合照顾她的人,而他不希望有任何男人碰触到她,即使只是守在她旁边看着她。

  “喝水。”扶起她,他沉下脸。他极其不愿做这些事,无奈船上无其他女子。

  喝了口水,感觉托住后脑的手臂强劲有力,不似弱小的喜儿所有,燕水灵睁大眼,定睛一看,发觉自己挨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臂弯中,她惊吓地挣脱男人的手臂,身子挪退了些。

  “原来我这张脸,还可以助人回复精神。”自嘲之余,超身,他放回水怀,回头,凝望她。

  他错了!

  是谁说宫里的那些新嫔妃是天仙美女的?真正的天仙美女,此刻就近在他眼前,那股脱俗灵秀之美,三宫六院,无人能及。

  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

  黑眸眯超,她骇然的反应落入他眼底,令他不觉蔸尔。

  别说他的嫔妃们,在他尚未夺权称王前,女人一见到他,莫不极其所能展现妖媚之姿,以求他一亲芳泽,但她,不作假的惊骇神情,彷若视他为鬼魅。

  “不识我这个地狱阎罗?”她爱这么“看待”他,他就称她心、如她意。

  燕水灵意识渐清晰,方想起落水的情景,匆地听他冷怒之言,心骇之际,茫然呆望他那张冷俊邪魅脸孔。

  “我……我死了,我真的……死了?”垂首,细白柔荑颤抖抖地轻触自己脸庞。

  心头没有太多悲伤,上船之前,她就已预料会有这场海上灾难,她的死如鸿毛一样微不足道,只叹没能完成使命。

  眉间愁云轻涌,细叹,她抬眼阶问:“请问,我……我的婢女喜儿,她是否也……也来到此?”

  语落,眼眶已泛红。

  一个婢女,值得她如此伤心?傲天鹰冷睨她一眼,那伤心神色,不像作假,可,为何听自己到了地狱,仅是骇然,却因担忧婢女生死,红了眼眶?

  “没有。”

  “你的意思是……喜儿没死?”抬眼,垂泪的眼角,闪着亮光。

  “我没见她上船来,她是生是死,你可得自己去问阎王。”

  燕水灵被他的话弄糊涂了。

  “可你、你不就是阎王?”

  这是变相的恭维?傲天鹰沉下脸,“如果我真是阎王,哪容得了你躺在床上跟我说话?”

  她昏迷刚醒,人正虚弱,或许迷迷糊糊,是以他说什么她都信。

  “这……”

  燕水灵举手按住尚有些微晕眩的头,细思量他的话。

  原来,方才他说自己是阎王一事,是诓骗她的。

  抬眼,偷觑他的脸……若不是他一脸冷厉,高大的他,浑身散发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魅……说他是阎王,还真不为过!

  轻咬着唇,细如蚊蚋的声音从她嘴里逸出:“对不起。”

  低首,匆地想到他方才说的话。

  “请问……”急急抬眼,对上他炯亮的目光,她的心口怦然狂跳了下。“呃,我……”

  螓首低垂,她讷讷的问:“这问这里是何处?是你救了我?”

  “我们还在海上,在同一艘船上,是船上的渔夫救了你,不是我。”他傲天鹰这辈子最不需要的头衔就是“救命恩人”。

  “那你是……”

  “那,还有救起其他人吗?”她焦急地问。

  “你以为我的船是用来救你们这些人的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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