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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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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望着他,沉默半晌,而后轻声询问,“你对我只有责任吗?瞿溟。” 她的问题让他愣住。 “若是只有责任,我想……”她吁叹口气。“你不用做到这种地步的。”她转过身。“你随时能走。” 她落寞的语气让他心急,他轻轻的转过她的身子。“属下说了,不会丢下公主一人。” “我已经不再是你的主子,你何必这样对我?”她故意叹口气,眸子半垂。“这些年来,你已尽到一个属下该做的,现在你已自由,想去哪儿就去哪儿,何必还在这儿陪我。” “公主该明白属下——”他话说到一半便止了住。 “明白什么?”她抬眼看向他。 他皱紧眉头,似乎在考虑着该不该说,还有该怎么说? 他僵硬的表情让凤翎有些想发笑,她眨了眨眸子,忍住笑。 “算了,我现在不想探究。”她不愿逼他逼得太急。“我想到外头走走。” 他松口气,点了一下头,与她一起走到屋外。他不愿说出自己的感情,是因为公主不久前才疲惫地结束一段婚姻,他不觉得现在是增加她困扰的时候。 对他而言,她一直是遥不可及的星辰,他不敢有非分之想,可现在他却常有一种念头——和她长相思厮守,这是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。 他一直觉得两人身份悬殊,绝不会有结果,可经过这些日子,他已慢慢转了想法。 索冀礼贵为将军,身份足以与公主匹配,可他却没有好好的对待公主,让公主整日忧愁、郁郁寡欢。 而他虽然只是个平民,与公主有着天壤地别,但他能对公主好,能疼着公主不让她受委屈,能让公主展笑颜…… “怎么了?”凤翎望着他一脸深思的表情。 他扬起嘴角,摇了摇头,眼神透露着温柔。 两人四目相对,凤翎能感觉到他显露出来的情意,她的脸蛋微红,眨了贬眸子,偏开头去。 “住在这儿不比宫中,公主若觉不适应,咱们就离开。”他担心她无法适应俭朴的日子。 “我没这么娇贵。”她微笑。“这样吧!若真不适应,我定敲锣打鼓地告诉你,你不会漏听的。” 他因她的玩笑话而扯开嘴角,这才像他所熟悉的公主。 “还是笑容最适合公主。”他有感而发地说。 她的笑容加深,颊边渲染了一层粉红。 他看得痴了,视线无法自她脸上移开,忽然间,他觉得她不再是遥远的星子,而是他能真实碰触的。 这一次,他要好好的抓牢她,再也不让她从手边溜过。 “走了?” 圆清看着眼前的男子说道:“是的,公主已离开了。” “怎么可能?”索冀礼大吼一声,表情是无法置信。“她奉旨住在这儿,没皇上的命令,她怎么能离开?” “事实确实是如此。”圆清说道,“公主在来的第一天便走了。” 索冀礼仍是无法相信。“她有没有说她要去哪里?” “公主走后第二天,曾托人送了一张字条过来。”圆清又道。 “在哪?”他急切地说。 “仪善。”圆清朝正在洒扫庭院的弟子叫了一声。 “是,师父。”仪善立刻走近。 “到堂里去把公主写的字条拿来给将军。”圆清吩咐。 “是。”仪善立刻往佛堂走去。 “公主为什么要托人拿字条过来?她不是亲口对师太说的吗?”索冀礼更觉纳闷了。 “不是,公主走的时候,没人瞧见。”圆清解释道。 索冀礼一听,眉头整个皱下,没人瞧见?怎么可能?公主又没飞天遁地之术……倏地,他眼睛一亮,一定是瞿溟,一定是他! “师父。”仪善拿了字条出来。 圆清示意她递予索冀礼。 索冀礼几乎是粗鲁地抢下,字条上印着公主清秀的字迹,上头只写了一十二个字—— 心已定,愁恼空,凤展翅,悠游去。 索冀礼愣住。 圆清望着他说道:“公主已展翅而飞,将军不需为念。” 索冀礼没吭声,只是盯着这十二个字。 “阿弥陀佛。”圆清双手合十,走了开去。 索冀礼呆呆地站在原地,什么也不能想,他原是想与公主再好好谈谈,可如今……迟了…… 真的迟了…… 他忽然想起他们在县府大厅内的争吵,她的话言犹在耳—— 你若其厌恶这段婚姻,就离我远远的,别呕了你,也恼了我……如果下次我又失踪,将军不需劳师动众,免得累了你。 “她这次是真的失踪了。”索冀礼紧捏着纸条,喃喃自语。 或许当初他是真的厌恶了这段婚姻,可现在,他不知自己该怎么想了……他心中掠过一抹惆怅。 公主的傲气是他从未在别的女子身上见到的,或许正因为如此,他不知该如何对待她,他曾说过的每句话、做的每一步,如今看来似乎都错了。 他脑中闪过她傲然的表情,嘴角牵出一抹苦笑,或许在不知不觉中,他已让她吸引却不自知,可如今一切都晚了。 在她断发的刹那,他已清楚明白,她是不会再回头了,他曾有那么多的机会与她重新开始,可却都让他弄拧了。 他在心里叹口气,或许就如同她所说的,他们在一起只会两败俱伤,而她……已倦了这样的日子…… 第十章 凤翎懒懒地晒着温暖的春阳,嘴角是盈盈的笑意。 自她离开慈云庵,住进城郊的小屋后,已经过了十天,这些日子,瞿溟什么事都不让她做,像供菩萨一般地供着她,她每天的休闲就是喂着他买来的家禽,再不然就是与他到溪边垂钓,她喜欢坐在溪边的大石上,晒着暖暖的太阳。 他不让她离开视线一步,似乎怕她会在他不注意间将头发全绞了,她表面上佯装出不高兴,可心里却在微笑。 她将头轻靠在他的肩上,懒懒地打了个呵欠。“我还是喜欢江南。”她闭上眼,享受这洒满的春意。“若真要长眠,我宁愿选在湖水边、山林里、绿草旁,有虫鸣鸟叫、温暖的阳光,而不是北方冷得冻人的寂凉。” 瞿溟皱起眉,整个人紧绷起来。“公主为什么说这些?”他手拿钓竿,注视着清澈的溪流。 她微笑。“只是突然心有所感,你不爱听,我不说便是。”她知道他凡事认真,开不得玩笑,就像她要他别再“公主”长“公主”短的,可说破了嘴,他仍是改不过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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