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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


  她轻笑。“我每天都在作这种白日梦,虽然知道不可能成真,可是我光想就觉得好高兴。结果呢!我连一公斤都没瘦下来,就从阳台上摔下来摔死了,想到就觉得生气。”

  她揉揉眼睛,硬把眼泪给挤回去,故意生气地说:“我这是什么人生嘛!想到就气,老天这样玩我,没天理嘛!虽然我现在附身在漂亮得不得了的女人身上,更恐怖的是她的腰比我以前的大腿还细……”

  “我觉得不太可能。”他忍不住打断她的话。

  她打他一下,又哭又笑。“我这是幽默,你懂不懂?反正你就当我发牢骚,听听就算了,我只是要跟你说,你不用觉得有负担,也不用觉得要回报我什么,是我要回报你的比较多。”

  她吸吸鼻子。“其实我讲这些并不想哭的,但是眼泪一直掉,真的很讨厌,我本来是不想跟你说这些的,但是回头一想,我都要走了,有什么关系,就让你做我最后一个告白的人好了,你当在做功德听听就算了,也不用回答我,我的心很强壮的,看到我告白那么多次,你就知道我恢复得很快的。”

  她的眼泪滴在他颈上,滑到他喉前,他抬手拭去,黑眸盯着指腹上的泪,胸口有种说不上来的紧绷。

  “我走了以后,你也不用想我,继续过你的日子。”她轻笑。“我又在厚脸皮了,我猜你是不会想我的,不过你别误会,我不是抱怨或不满,我真的觉得这样很好,思念是很讨人厌的东西。”

  她松开他的脖子,由他背上滑下。“你去办公吧!我去买珍珠奶茶喝个痛快。”她抹去脸颊的泪,故作俏皮地说。

  他转过身想说什么,她却已快步离去。“我会帮你买一杯的。”她开门走了出去。

  他站在原地,眉心聚拢,这时欧阳观又走了进来。

  “怎么了,云梦蕾这么急要去哪儿?”欧阳观好奇地问,她刚刚差点撞上他。

  “她是尹倩茹。”他纠正他的话。

  欧阳观耸耸肩。“明明就是同一个人,叫不同名字还真怪。”

  欧阳靖瞟他一眼。“你最近为什么老往我这里跑?”

  他微笑。“我是担心你,所以三不五时绕过来看看。”

  “有什么好担心的。”他坐回办公桌后。

  “有一个精神不稳定的女人在你身边,还把你打成熊猫,这样还不恐怖?”想到就毛骨悚然。“她说是跟你玩游戏不小心打到的,她是不是在说谎?”

  他瞄他一眼。“你有跟她讲我妈出殡时我在书房看书的事吗?”

  欧阳观愣了下。“她这样跟你说?拜托,我怎么会跟她说这个,她的病愈来愈严重了,还是赶快摆脱她比较好,不然的话……”

  “她并没有说是你告诉她的,是我怀疑。”他打断他的话。

  欧阳观张着嘴,一会儿才反应过来。

  “你怀疑我告诉她?”欧阳观皱了下眉心。“我又不是大嘴巴。”

  “那你们之前在谈什么?”他反问。

  “在谈你的个性,我只是劝她别再把希望放在你身上。”欧阳观说。

  “所以什么60度的人是你说的?”他扬眉。

  欧阳观不好意思地笑了下。“这个不是我发明的,是老大讲的,你要骂去骂他,反正我是好意。”他往门口走。“如果你不高兴,我闪人就是了。”

  一踏出办公室,欧阳观赶紧拿出手机拨打,看来三哥跟云梦蕾似乎愈勾愈深,没想到云梦蕾人格分裂后,三哥的行为也开始反常。

  明明之前就已经分手了,怎么现在反而不想分的样子,这阵子每天带她来上班不说,据他探听,还跟云梦蕾有说有笑的。

  虽然他不讨厌云梦蕾衍生出的新人格,但是身边有个人格分裂的人,怎么想都很毛吧,偏偏三哥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
  眼睛都被打黑了还无关紧要,接下去说不定会有更暴力的事发生,他还是先找个人商量的好,看看怎么做对三哥比较好。

  “老三被打了?”欧阳义慢条斯理地擦着高尔夫球杆。

  “对,被那个精神分裂的女人打的。”欧阳观说道。

  欧阳义放下擦布,拿着球杆起身。“你确定是云梦蕾打的?”

  “三哥亲口说的。”

  “嗯……”他在桌旁挥了下球杆。

  欧阳观在被击中前反射地倒退一大步。“你差点打到我了。”

  欧阳义微笑。“我忘了你站在旁边。”

  “我这么大一个人,你怎么可能忘了!”他瞪他一眼。“你故意的吧?”

  他拿起桌上的白球放在地上。“我不会做‘故意’这种事。”

  欧阳观后退好几步,离他远远的。“你为什么突然要学高尔夫球?”

  “这是一种社交,有很多生意都是这样谈来的。”他推动白球,有些不满意它走的路线。

  “生意又不是你去谈的,不是都是二哥吗?”

  “最近他说他压力大,得了胃溃疡,叫我要分担他的工作。”他耸肩。

  “你要学的话有一种室内练习的……”

  “那个没意思。”他摇头。“就一个长长的跑道,玩几次就烦了。”

  “那去练习场。”

  “你别管我练球的事。”他挥动球杆,让白球直接击中墙。“老三的事我心里有底,再观察一段时间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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