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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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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今天怎么回事?净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。” “你只管回答我嘛!” 卫疆叹口气,如果不喜欢她,他怎么会老是为她穷担心?这桩婚姻已和他原先想的有所出入;原本以为多个妻子,只是共享一张床罢了,但是没想到她却盘据他的心思,令他成天为她挂心。他想不通,为何一向冷静的自己只要遇上和她有关的事,就会乱了分寸?而她现在竟然还问他喜不喜欢她?如果不喜欢,会为她牵肠挂肚? 他不只喜欢她,他根本是爱上她了!卫疆被自己的念头吓到,等着脆弱感涌上心头,可是什么都没有,似乎他的心早就接受这种感情,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罢了。 看着蝶儿娇嫩的脸庞,卫疆想起她的固执、好辩、爱生气、凡事认真……一切的一切他都喜欢,他真的是陷入其中,无法自拔了。 蝶儿见他没回答,又问了一次。 他忍不住想调侃她,“你总是喜欢和我争辩──” “那是因为你的命令不合理,我才会据理力争。”蝶儿打岔。 “又爱闯祸,”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,继继数落着她的缺点,“喜欢管闲事,心肠软,事情喜欢揽着做──” 蝶儿搥着他的胸膛道:“那是因为……” 卫疆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下面,看见他无赖的笑容,蝶儿才知道他又在捉弄她。 “你到底喜──” 他的唇贴着她的,阻断她的问话,在她唇边低喃道:“我爱你。” 她睁大眼睛,心想自己没有听错吧?“你──” 他封住她的唇,以防她又开始问问题。 蝶儿也不在意,她的心已被喜悦填得满满的。他爱她,真的爱她! 这些天,蝶儿都带着幸福的笑容,因为卫疆终于承认他爱她,她好高兴。 最近她总喜欢腻在他身边,对他撒娇,还要求他带她去草原上看落日,像他们小时候一样。她告诉他,说不定他们还可以看到那只鹰,他却笑着说,已经过了那么多年,那只鹰恐怕早已仙归。 但她才不管那么多呢!他拗不过她,只好带她去,虽然没有看到那只孤鹰,可是却看到一对老鹰遨翔在天上,一起飞向落日,她觉得好感动,他只是笑着摇头。 昨天,她把绣好的帏幔挂在大厅的屏风上,士兵们都对她微笑,还指指点点的讨论,她知道他们只是想称赞,可是基于北方人粗犷的个性,他们说不出赞美的话语。 这几天她除了仍继续教导小春、小余习字外,她们还一起去马厩喂马,当作消遣;自从卫疆拆了秋千,她们只好另找事情娱乐。 当然,她最常喂的是卫疆专属的黑马,偶尔她也会骑马在后院逛,因为卫疆不放心让她到外面骑马,他说依照她闯祸的本领来看,她一定会出事。对于这点,她当然是非常不能苟同,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刮目相看的。 这天,在卫疆的书房,蝶儿正提笔写家书,她已经离家快一个月了,可是还没捎个讯息回去,想必爹娘一定都很期盼她的消息。 “好了。”蝶儿放下笔,“待会儿再麻烦卫哥送到驿站。” “小姐,你是不是也该给宋老爷捎个讯息?”小春提醒道。 “是呀!我怎么忘了?”蝶儿赶紧再写。 宋老爷就是十年前,蝶儿一家北上投靠的亲戚,他是柳夫人的哥哥,也就是蝶儿的大舅,在朝为官。当年南方局势乱,所以他们一家人北上投靠,这几年也陆续去住过几次。 说起来也好笑,大舅有四个妻子、七个女儿、一个儿子;因为想生个壮丁,所以他连讨三倜妾,生了七个女儿后,总算生了个男孩。 蝶儿想到,她每次去舅舅家时,就会听到他抱怨生不出男孩,女孩不也一样好吗?像大表姊──宋云,又懂事、又娴淑,而且不失俏皮,不也很好吗?她最喜欢大表姊,因为两人同龄,也最谈得来。 没想到她来到卫府一个月,都忘了捎个讯息给舅舅;说不定还可以邀表姊来客几天,叙叙旧呢! 写好后,蝶儿伸个懒腰,动动筋骨,小余跑过来帮她搥肩。 “谢谢。”蝶儿拍拍她的手,很高兴阴霾已经离小余远去,她现在是个十三岁的快乐女孩。 “待会儿我们上街溜跶。”蝶儿提议,她们已经好久没出门了。 “好啊!”小余兴奋地拍手。 “姑爷会答应吗?”小春不乐观地道。 “我同他说去。”蝶儿拍胸脯道,虽然她也没多大把握,可总得试试。 蝶儿拿起竹简,三人一同往大厅走去。 10 卫疆正在指导士兵如何攻防。检试一个月后就要举行,合格的人才能到京城当“禁军”,所以这些天,他、严峻和卫宗督导特别严格。 卫疆双手放在身后,示意士兵丁槐生进攻。丁槐生双手握拳,一前一后攻向卫疆,卫疆微微一侧,抬腿踢向下槐生下盘,他一惊连忙后退,卫疆一个旋身踢向他的胸口,丁槐生勉强以手化开,可是卫疆一腿又到,踢中他的膝盖,他扑倒在地。 “槐生。” “是,将军。”他连忙站起来。 卫疆训诫道:“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卫,当敌人攻向你时,要大胆迎战,不可不战而退;这在心理上已输了一层。” “小的领教。”丁槐生一脸佩服之色。 “再来。” “是。”丁槐生正准备进攻时,正好看到蝶儿朝他们走来,“夫人──” 卫疆一转身,蝶儿已蹦到他面前。 “前院这么危险,以后别这样闯进来,免得受伤。”卫疆蹙眉道。现在前院有弓箭、刀枪;刀枪无眼,一不小心就会受伤。 “我有眼睛,自个儿会小心。”蝶儿快受不了他老认为她随时会出事。她拿起竹简道:“捎给爹娘的讯息,可否差人──” 卫疆道:“槐生,送这到驿站。” “是。”丁槐生拿过竹简走出大门。 蝶儿又道:“还有件事,我想和小春、小余上街──” “不行。”卫疆打断她的话。上次逛街带着伤回来,这次不晓得又会发生什么事。 她嘟着嘴,“可是我已经二十天都没出去过,我想要买些东西回来。” “差人去买就成了。” “我想散心嘛!” “到后院走走就成了。” “这样我不成了犯人?哪儿也不能去。”蝶儿不悦道。 卫疆叹口气,“前天我才带你去看夕阳。” “哪天等你有空陪我上街,我都已经七老八十了。”她抱怨。 他微笑道:“哪有那么离谱?” “难说。”蝶儿嗤道。以他每天训练士兵、处理公务,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来看,他根本难得有空。瞧见卫宗和严峻走来,她很高兴有救兵,“你们也帮我说说话嘛!” “怎么了?”卫宗好奇道。 “卫哥不让我上街。” “大哥──” 卫疆瞪他一眼,示意他少开尊口。 “大哥,你总不能一辈子不让嫂子出门吧!”卫宗说句公道话。 “是呀!”蝶儿猛点头,示意严峻也帮她说话。 严峻道:“夫人生性活泼,老是待在府中,性子受不住。” 卫疆蹙眉看着他们俩,卫宗平常多话,他习以为常,但连平时不爱说话的严峻也插上一脚,他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悲哀;蝶儿现在找他们两个帮腔,下次可能一整师的军队都来当说客。 “好吧!”卫疆叹口气,同严峻指示道:“去叫韩伏邦和韩伏庆。” “为何要这么多人跟着?”蝶儿问,上次一个韩伏庆,现在又多个韩伏邦。 “想去就别争辩。”卫疆命令,他可不想她再受伤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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