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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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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颔首。“我不想他误会我对他念念不忘,早知道就丢了。”唉——真是……她干嘛没事把它找出来惹麻烦啊! “它要跑走了——”她提高嗓门,拿拖鞋连击墙壁几次,随即笑出声,她觉得自己好像个疯子,自编自导自演。 她脑袋一转,灵机一闪的说:“啊!我真是呆,雷浚,拼图送你,这样就跟我没关系了嘛!”她窃笑,她真是聪明。 他不懂她的用意。 她继续说明,“现在我将它送给你,它就是你的了,等会儿他问你,你也就不用说谎,可以名正言顺的说这是你的啦!”若非万不得已,她不想拖雷浚下水,让他一起扯谎。 毕竟说实话是他的原则,她不想逼他打破惯例。 “啊——蟑螂——”凝秋眼尖地瞄到墙角有只蟑螂出没,没想到真的出现了,她冲过去想打死它,但它却精明地溜进流理台下。“可恶——” 她穿上拖鞋。“下次再让我看到的话!绝不饶你!雷浚,我们出去了。”她转身就要走出厨房,却在转角处差点与陈童伟撞上。 “哦——”她反射性地往后弹跳。 这一跳,却撞上雷浚,他让她撞退一步,反射性地伸手揽住她的腰,左手扶墙好稳住自已。 “吓到你了。”陈童伟略带抱歉地说,眼神同时向下移至环在她腰上的男性手臂。 “你怎么会突然出现?”凝秋惊魂未定地拍抚了一下心口。“人吓人会吓死人耶!” “我以为你们需要帮忙。”他注意到雷浚松开她。 “我们是打蟑螂,又不是杀大象,要那么多人做什么?”她回头问雷浚。“没撞疼你吧?” 他摇头。 “我们可不可以私底下说几句话?”陈童伟开口问。 凝秋原本要拒绝的话冲到嘴边又吞了回去。算了,要说就说吧!让他彻底死了心也好。 “雷浚,不好意思,你先到客厅好不好?”她徵求他的意见。 他来回看了她与陈童伟一眼,点一下头,拿着拼图走出厨房。 一等雷浚离开,凝秋立刻道:“你要跟我说什么?” 陈童伟微微一笑,她总是这么简单直接。“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,但却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、有此不晓得能不能说,今天见你的时候,心里实在很挣扎,我怕你会不原谅我,也怕你原谅了我……” “等一下。”她举起手阻止他,拧紧眉心。“我不是福尔摩斯,也不是什么金田一之类的,不要叫我推理,我一次只能拐一个弯,所以,别再跟我打哑谜,讲些我听不懂的话。” 他脸上的笑意加深。“我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讲……”他顿了一下。“今天……有些事我对你说了谎。” 她扬起眉,但并未接话。 “早在一年前,我已经跟Jenny解除婚约了。” 她瞠大双眼,嘴巴张开,但立即恢复镇定。“Jenny?你是说——” “我的前未婚妻。”他回答。“我们现在只是朋友。” 她的脑袋顿时呈现空白状态。 “我们分手前谈了很久,是在理性的情况下……” “等一下。”她及时打断他的话,而后不解的摇摇头。“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?” 他看了她许久后才再次开口,“我想跟你重新开始。” 她的脑袋有几秒钟呈现当机状态,直到她看见一只蟑螂跑过流理台,一阵冷战窜过背脊,让她的双臂冒起鸡皮疙瘩。 “我知道没资格再站在你面前说这些,但是……”他止住话,见她脱下拖鞋。 她快而猛地在蟑螂爬上白墙时挥出手中的致命武器。 “啪!”地一声,蟑螂当场血肉模糊、死于非命,尸体掉落在流理台上。 “逮到你了。”她满意地看着“死尸”微笑。 陈童伟忍不住大笑出声,直到她说出下一句话—— “我们不可能再开始。”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。 她叹口气。“我已经没信心再谈感情了,尤其那个对象还是你。”她指着蟑螂的尸体说道:“我们之间的爱情已经逝去了,留下的不过是一团模糊的影子,就像白墙上印着的蟑螂尸体痕迹,它曾经停在那里,但如今已经死去了。” 他苦笑。“你这种比喻是要我笑,还是要我哭。” 她笑出声。“我随兴想到的,并不是说你就是蟑螂。”她打开水龙头将拖鞋底冲干净。 “我想了一年、犹豫了一年,害怕的就是你的拒绝……”他自嘲地叹口气。“结果,你果然拒绝了。是因为雷浚吗?” 她睁大眼看他。“这件事跟雷浚没关系。” “刚刚在电视上看到你差点没命,让我……你知道的……才下定决心想跟你重新开始,我不敢想像,你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,而我却什么都来不及跟你说……” 她看他一眼,突然叹口气。“我明白,但是,“曾经沧海难为水”。” 她的话也让他叹息出声。“我不该“当时轻别意中人”。”他引用句晏殊的词。 她微微一笑。“你再说下去的话,会让我这个中文系毕业的人无地自容。”她已经几百年没碰这些诗词的东西了。 他也笑了。“其实我是在来见你之前恶补了一下。”他深吸口气。“如果你还没有喜欢的人,我想再试试。”他不想这么快就放弃。 她的眸子瞪得更大。 “再给我一次机会吧,” “相思树底说相思,思郎恨郎郎不知,树头结得相思子,可是郎行思妾时?” “也想不相思,可免相思苦,几次细思量,情愿相思苦……啊!说得太好了,赶快抄下来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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