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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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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‘夫者,妻子天也’是什么意思?”浅舞又问一次。 “就是说,丈夫是妻子的天。” “那是什么意思?”’她追问。 “简单地说,就是妻子要尊敬丈夫。”滟衣顿了下,问道:“这是夫子为你选的书?” “夫子说我识的字够多了,从明儿起要读仪礼。”她叹口气。“大姐,我一定要读这个吗?听起来好无聊。” 滟衣微笑。“那你想读什么?” “我想听故事。”她兴奋地说着。“夫子上课好无聊,不像姐姐会说好多故事。” “那我同夫子说说。”滟衣摸摸妹妹的发。“要他多给你举些例子。” “先生才不会呢!他说故事好无趣的……像这样……”浅舞轻咳两声,粗了嗓子道:“那就说个一箭双雕的故事,有个人去打猎,一箭射了两只雕,就叫一箭双雕。” 滟衣笑出声。“那也没错。” “这哪叫故事啊!”浅舞不高兴地蹙下眉。 “这样吧!先别上仪礼,我要先生给你换本书,……”她想了下。“世说新语好了.里头有些很有趣的故事,或者……山海经……我再跟夫于商量。” 浅舞总算露出笑。“好啊!”她高兴地合上书本。 “课业上若是有不懂之处,你杉哥或肆哥回来时也能问他们。”她微笑地说。 “杉哥现在好忙的,他一回来就想睡;肆哥啊……”她皱皱鼻子。“最近跟他说话,他老心不在焉。” “心不在焉?” “是啊!有时得喊他好几次他才会回神。”她抓抓发痒的鼻头。“有一回我还瞧见他到柴房去。” 滟衣诧异道:“他到柴房去做什么?” 浅舞耸耸肩。“不知道,我明明瞧见他跟那个亚坤叔叔说话,可他说没有。” 她蹙下届,坛肆为何会…… “大姐,我想出去玩了。” 滟衣回过神。“好。” “那你明天要记得同夫子说喔!不然我明天会被骂。”她跳下椅子。“先生要我先看过书的。” “明天大姐会跟夫子提,可夫子交代的还是得做,晚点大姐有空了再跟你一块儿背书。” 浅舞皱了皱鼻子,而后叹口气。“好吧!” “去玩吧!”她微笑地瞧着妹妹跑出去后才将注意力移国手上的细目表。 一刻钟后,她抬起眼,望着花瓶上的牡丹,而后长叹一声。“这差事……该怎么办呢?” 婆婆说要尽量办得体面,毕竟是老爷子的大寿,到时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祝贺,不能办寒酸了…… 她自圆墩起身,踱步着走向内室,来回忖度,要办得风光体面并非难事,问题是…… “少奶奶,二姨娘来了。”门口的奴婢走进。 滟衣还未做出回应,就听见二娘乔氏的声音穿透屏风而来。“滟衣?” “是。”她在心里叹口气,绕过屏风走出内室,她不用多费心思也明白二娘所谓何来。 前些日子翟亚坤——二娘的儿子——让相公给关在柴房里,至今仍不许他出来,二娘天天上她这儿求,她实在有些疲于应付。 见滟衣走出,乔氏立即遣退自个儿的贴身奴婢。 “二娘。”滟衣福个身。 “不用多礼。”乔氏走到她眼前。“怎么样?坤儿今天能出来吗?” 滟衣注视着乔氏红肿的双眼,这些日子二娘可算是天天以泪洗脸,连丰润的脸蛋似乎都消瘦了些。 “我至今仍说不上话。”滟衣叹口气。“每次我只要提到五弟,相公便转开话题。” “可都五天了……”乔氏心急道。“大公子的气还没消吗?坤儿再这样下去,可要送命了……”语毕,她呜咽地哭了起来。 “二娘……”滟衣拧住眉心扶她坐下。“您别自己吓自己,虽说是柴房,可还是给五弟送了棉被,也没让他饿过,不会有事的。” “你不懂,坤儿没受过这种气,心里头不快活,今早我去瞧他……”她抹抹泪,继续道:“他说再不让他出来,他就不吃东西了,宁可饿死也不要一辈子被关在柴房里,你给我说说……”她抓住滟农的手腕。 “有这样折腾人的吗?把我的坤儿当犯人了是吗?好,就算是犯人,也得先过堂,让青天大老爷问过话后再定罪是不?现在呢!没有,什么都没有,凭着大公子一句话就把人给拿了、给锁了,这还有天理吗?” “这件事有些复杂……” “我知道,坤儿是有不对的地方。”她拭着泪。“你们让人欺负,他没出来帮忙是他不对,对这事儿我没吭过半句话,他是该罚;可都五天了,好歹让他出来透透气……” “二娘,你抓得我手痛。”滟衣因疼痛而不得不打断她的话,她的指甲已陷进她的肉里。 “哦……”乔氏愣了下,而后放开她的手,以手中抹去脸上的泪痕。“这些日子,我什么也注意不到,连吃东西都没了味儿。” 滟衣不着痕迹地揉了下手腕。“我会再跟相公谈谈。” “不用了。”她抬手加强语气。“我本来是不想在大姐跟前说什么的,可既然你这做妻子的说不动自个儿的夫婿,我只好去求大姐了,由她这做娘的来说说儿子,总行的……” “这样不好。”滟衣急忙道,若这事再让婆婆给掺和下来,恐怕没完没了。 乔氏根本没听进她的话,只是接着道:“就算坤儿犯了错,可他好歹是翟家的于孙,但这屋子里的人对他连狗都不如… “二娘。”滟衣急忙打断她的自怨自艾。“我今天会再试试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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