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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


  “好久没进来你的闺房了。”思琪好奇地东摸西摸,他的房间几乎没什么摆设,只有几个书架,一台电脑桌和音响,贫乏到她忍不住说道:“洋葱,你怎么数十年如一日,好像冷宫,我以前送你的狗玩偶呢?”她记得不久前还有看到。

  “脏了,我拿去洗,现在在阳台。”高中的时候,她送他一大一小的狗布偶,被他丢掉了几次,都被姊姊从垃圾桶捡回来。

  “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看,在哪里?”她一脸好奇。

  “在这里,本来早就该给你看的。”他拉开抽屉,拿出相簿。“喝醉酒那一天拍的。”

  “什么?”她惊讶地抢过相簿,不会有更可怕的在里面吧!“不是只拍一张吗?”她心急地打开相簿,随即笑开。“都是些乱七八槽的照片。”看来她喝醉酒后,把相机夺过手乱拍一通,大部分都是洋葱房里的各个角度,当然他有时也出现在相片里,不过都是被截断的,有的还算清晰,可大部分都是模糊一片。

  她不停翻着,他在一旁注视她的神情,当她翻到中间时,忽地停了下来,照片里的两人坐在床上,她笑得很开心,头歪倒在他肩上,双手在他身上搔痒。

  “洋葱,你在笑耶!”她惊叹道,她从没看他开怀大笑过。

  “我当然会笑,你在搔我的痒。”他又不是神经坏死。

  “这张还满清晰的。”她把照片抽起来细细观看,他们两个这样还真像小情侣,而且洋葱还笑得这么开心,好可爱喔!

  “大概是先摆好才拍的。”他猜测当时相机应该放在桌上。“这些照片都给你。”他拉出另一个抽屉,将皮夹内的相片也放在桌上。

  “为什么?”她讶异地抬起头。

  “反正都是模糊不清的照片,留着也没什么用。”他看着她,认真道:“你不是要给我两个礼拜吗?”

  “对。”她等着他说下去。

  “两个礼拜后如果你觉得我们还是不可能在一起,就把这些都丢了,我不想再留着。”

  他认真的神情让她有些心惊。“洋葱,你不用……这么严肃,你这样让我很害怕。”

  笑意在他双眸出现。“为什么?”

  “你把我……我是说你现在好像把我当成你身上的瘤,现在已经做了切片,两个礼拜是观察期,如果是良性的就留着,恶性的就开刀全部摘除。”她用力阖上相簿。

  她的比喻让他笑意加深。“没这么夸张。”

  “就有这么夸张。”她用力将相簿放在桌上,觉得很烦躁。

  “你不是瘤。”他凝视着她。“只是我必须给自己订一个规则。”

  她皱下眉头。“你这样给我很大的压力。”

  “那你当我没说这些话好了。”

  “你说都说了。”她瞥他一眼。

  他噙笑道:“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。”

  “才怪,你一定是故意的。”她瞟他一眼。“我那天真的跟你睡在一起?还是你骗我的?”

  “我为什么要骗你?”他笑着反问。

  “我怎么知道?”她转了下眼珠子。“我觉得你愈大愈奸诈。”

  他淡淡一笑,说道:“到客厅去吧!”

  她斜瞧他一眼,没有移动,脑袋瓜子转着几个想法。

  “怎么?”他不解地看着她。

  “洋葱……”她靠近他,仰头直视着他。“你……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?”

  “你在干嘛?”

  “什么?”

  “你的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。”正确的说是在他的胸膛上摸来摸去。

  她噗哧笑出声。“你很会杀风景,哪有人在这种时候问这种话的!”

  他推了下眼镜,惊讶道:“你在诱惑我?”他的声音是不可置信。

  她又好气又好笑。“不是,我在量你的胸围,看你的胸围是不是比我大。”她瞪他一眼。“你真是愈大愈不好玩。”如果在以前,他一定会把她手挥开,而且还会脸红,结果他现在却像木头一样问她这种蠢话。

  他压下眉心。

  “好了,出去吧!真是一点都不好玩。”她还以为可以像以前一样逗得他满脸通红。

  她转身就要离开房间,却听见他说道:“你不能再逗逗我就想离开了。”

  她还没领略到他的话下之意,已让他扣住手腕,拉回身边。她大吃一惊,踉跄地回到他面前,他的黑眸深邃如潭,藏着隐晦的火,她不用思考也知道他想干嘛,因为他的头已紧跟着压下。

  “等一下。”她反射性地转开脸。“我说过你不可以吻我,不然我会打你,我真的会。”

  他在离她两寸的地方停下。“这算什么,是你先开头的。”

  她慢慢转头,与他带着怒气的眸子对上。“我……我不是想这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她理亏地说。“你……你先听我说,如果你吻了我,我们之间那条线就断了,再也回不去了,你明白吗?”

  他紧锁着她的眸子,未置一词。

  “我不是故意要挑逗你,我只是想找回我们以前互动的感觉。”她诚心地解释。“以前都是我……都是我掌控我们之间的互动,可是现在不太一样……我也不太会说,反正我就是觉得很奇怪。”

  他依旧不说话,只是盯着她。

  “我们回到以前那样子好不好……”

  他闭上眼,长叹一声,“我知道了。”

  她松口气,高兴地道:“你是说我们继续做朋友——”

  他倏地睁开眼,下定决心。“我现在没办法回到朋友那条线上,你给了我机会,我就要试试看。”

  “洋葱——”她错愕地断了话语,因为他快速地在她唇上亲了下,让她一时措手不及。这什么……这什么意思……

  “我越线了。”他静静地说。

  她呆愕地看着他,一时之间不知要怎么反应,因为他亲得太快,所以她根本来不及感觉,甚至谈不上喜欢或是厌恶。

  “觉得很怪异吗?”他问。

  “是不会,我是说这种还好。”她尽量以正常地语调说,不想挑起两人尴尬的气氛。“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什么法式热吻,吓我一大跳。”

  他没说话,只是低头又亲她一下,她没想到他又来一次,所以再次僵了下。他轻柔地亲了下她的嘴唇,而后抬起头。“你答应我的,两个礼拜。”

  他认真的神情让她一时哑口,不知该说什么。

  “不要把机会收回去。”他恳切地说,黑眸直视她闪避的眸子。

  他这样她怎么拒绝……思琪的喉咙一阵紧缩,他真的这么想要……她在心底叹口气。“我又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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