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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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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她的歇斯底里,他的眉头皱得更深,难道真是他误解了? “你要我相信你只是来警告一个连你都不认识的人,甚至走入他的房间?” “如果能重新来一次,我绝不会再踏入你房门一步。”她怒声道。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,掌柜战战兢兢地在门外说道:“客倌,衣服准备好了。” “进来。” “是。”只见掌柜低着头入内,连瞧都不敢瞧他一眼,将衣服放在桌上后,就匆匆想离开。 “请等一下,掌柜。”采君突然开口。“麻烦你告诉他,我今晚是不是借住在你们的马厩?” 掌柜抬头瞧见魏桀的手扣住眼前女子的咽喉,不由得吓了一大跳。 “回答她的话。”魏桀不耐烦地说。 “是,是。”掌柜结巴的说:“她在……你上楼后……来的。” “你可以出去了。”魏桀下逐客令。 “是、是。”掌柜连滚带爬地以最快速度离开。 “这下你相信了吧!”采君怒视他。 魏桀松开扼住她脖子上的手。“这不能证明什么。” 采君后退一步。“你的疑心病让人厌烦。” “这是保命的方法。”他拿起桌上的衣服穿上,却发现有些小。“另一套是你的,换上。” “不用了,我自己的马车里有。”采君摇头。“现在我能走了吗?” 他瞄了她一眼,仍在考虑,最后点了点头,就算他有所怀疑他现在也无法证明什么。“别让我查出你在说谎。”他冰冷地看她一眼。 “如果我没说谎,你会为你今晚的所作所为向我道歉吗?”她瞧见他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。“我想我是在痴人说梦。”她转身离去,就在准备开门时,又回头问道:“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脱我的衣服?”她的神情有些尴尬,但这不能阻止她说出她的疑问,最少她以为他要对她非礼,但现在她却无法这么想,他不像是这种人。 魏桀冷冷地说:“我以为你是我认识的一个人,我只是想证明你到底是不是她。” “她的肩上有颗痣。”他面无表情地说完。 “我和她很像?” 魏桀只是颔首,没有回话,采君心想,或许那是他的情人吧!这一刻,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。 “希望有机会能见她一见,那一定很有趣。” 魏桀注视她一眼,淡然道:“不可能。” “为什么?”她不解。 “她已经死了。” 采君当场僵住,随即耸耸肩,自我解嘲道:“那我想我还是慢一点再见她好了。” 他盯着她,嘴角扬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,如果不是采君急于离开,她会瞧见他的笑容。 “再见。”她头也不回地说,当她跨出房门时,这才放松地吁口气,不期然地却打个喷嚏,冷风吹在她一身湿衣上,实在让人吃不消,她得赶快回去换衣服才行。 “采君,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?”芸芷一见到采君走进马棚,便不由得叫道。 “没有。”采君打个喷嚏。 “你怎么温成这副德行?你不是有带伞吗?”芸芷连忙从包袱中抽出干净的衣服递给她。 “别再喋喋不休。”采君架起了一大块帘幕遮住自己,才迅速换下干爽的袍服。“小谷呢?” “在马车里睡着了。”芸芷坐在马车后突起的横杆上,双脚晃呀晃的。 采君自布幔后走出来,虽然舒服多了,但是仍觉得冷;将湿衣晾在木栏上,从马车里拿出一条毛毯,而后坐在干草堆上,背靠着木墙。 “你要不要向掌柜要杯热茶?”芸芷递给采君一条干净的长巾,让她擦干湿发。 “不用了。”采君偏头将发丝放在胸前,尽可能地吸干水分。 “你今晚睡马车里,我睡外头。”芸芷说道,她担心采君会感冒。 因为车里空间不大,再加上行李挤了一堆,所以勉强只能睡三个人,通常都是王叔睡外头打地铺,但这前提必须是在王叔没喝醉的情况下,否则都是采君露宿外头。 “不用了。”采君摇摇头。她将青丝全拢在一侧拧干,因而露出她一侧的颈子。 芸芷惊呼一声,在她面前蹲下。“你的脖子怎么了?”采君原本白嫩的脖子现在全是青紫,而且看起来像是被捏的。 “什么怎么了?”采君不解。 “你的脖子怎么青青紫紫的?”芸芷急忙从袖口拿出药膏涂抹在她的颈项上。 采君直觉的以发丝遮住。“不小心撞到的。”这一定是魏桀扼住她的喉咙时留下的,如果她告诉芸芷她方才的遭遇,她一定会大惊小怪,甚至哭泣,可是她现在实在没安抚人的力气,她只想好好睡个觉,就当这一切只是噩梦。 “你骗我,这才不是撞伤的痕迹。”芸芷担心的轻咬下唇。 “别管这个了,我现在好累,只想睡觉。”她打个呵欠。 “可是……” “芸芷,明天再说好不好?”她真的没力气提今晚的事。 芸芷见她一脸疲惫,只好道:“好吧,那就明天,你可不能骗我。” “我知道,你也去睡吧!”采君又打个呵欠。 当芸芷掀开车幔要进去时,采君唤住她。“芸芷,我想找个地方定居下来,你想好吗?” 她急急回身。“当然。”她的声音中充满渴望,他们四人流浪了好久,她也觉得累了。 采君微笑。“我知道了,你去睡吧!”她闭上双眼疲累地靠着木墙,随即坠入梦乡。 当睡着后,一抹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面前。魏桀注视着她,他是跟着她来到马房的,他很讶异她说的是实话,她果然不是百龙堂的人。 他在她面前蹲下,伸手抚着她脖子上的瘀血,是他造成的!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,立刻抽回手,眉头皱在一起。他是怎么回事? 他不喜欢心中升起的愧疚感,他今晚或许对她很不友善,但那也是基于对她的猜疑,他已经受过一次背叛,对于女人的话,他无法再信。 一想到泰霏,他心中一凛,脸色再度冷了下来,他直起身子,转身走出马厩,消失在雨夜中。当他走后,车内的芸芷才敢出来,但仍无法制止颤抖,她本想再多拿件毯子给采君,但她才拉开车幔,就瞧见那人蹲在采君面前,吓得她不敢出声,他的表情真可怕,好像阎王似的。 她不懂采君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,难不成采君脖子上的瘀痕就是他造成的?如果真是这样,她决定要讨厌这个人,他怎么能这样对待采君,真是太可恶了! 翌日,采君醒来时,觉得喉咙很不舒服,而且头昏昏的,她撑起身子,却觉得手脚发软,她坐回干草堆上,从衣服的暗袋中拿出一瓶药丸,含了好几颗到口中,她想,她可能受到风寒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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