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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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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脸又青又白,头发湿湿地垂在肩后,仍穿着连身长裙,她看起好像刚从地狱走回来。 “把这个喝下去。”雷澈将杯子递到她面前。 “我喝不下去,我想吐。”她有气无力的说。 “这是解酒用的,等一会儿你就会舒服多了。”他把杯子移到她唇边。 雨浓尝试性喝了一口棕色饮料,差点没吐出来。“好难喝。”她整个脸揪在一起,那饮料喝起来好像泥水似的。 他捏住她的鼻子。“一口气喝下去,否则你会难过一整天。”他强迫地灌入她的嘴里。 雨浓停止呼吸,闭起双眼,一副要殉难的模样,但她只喝了三口就推开饮料。“我要吐了。”她开始干呕。 他叹口气,将剩余的一半放在桌上。“以后别再喝酒了,你根本没酒量。” “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,不是要喝一打才会宿醉吗?”她按住太阳穴。“有人在我的脑袋里面钉东西。” 他轻声笑道:“是一个人敲还是一群人?” “我想有两个。”她痛苦地呻吟。 “那还好,有一次我喝醉,差不多有一打人在那里盖房子,而且还是高楼大厦。” 雨浓笑出声,但随即闭上嘴巴,连笑都好难受。 “你还是回去躺着。”他预备扶她回房间。 “不行,我要先到学校交作业,这是我们这一组的。”她拿起手中的录音带。 “广播节目?” “嗯,综艺节目,我们已经做好了,今天一定要交。”她还在揉着额头。 “我送你去学校。”他扶着她走出屋子。 “谢谢。”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跟着他。 当她终于坐上他的车后,她觉得自已面如死灰。“我再也不喝酒了。”她气若游丝地靠着椅背。 雷澈从车上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她。“头发擦一擦。”她的发尾仍湿湿地渗出水珠。 “我不要,刚才洗头就好难受。”她闭上双眼。 “真是没办法。”他挑眉地看她一眼,只好自己动手。“你实在叫人担心。”他摊开毛巾缠住她的发尾,至少这样能吸干多余的水。 雨浓睁开眼。“谢谢。” “不用谢我,好好照顾自己才是真的。”他发动车子,驶出停车场。“如果想让家人放心,就必须好好努力。” “我知道,幸好昨晚爸爸没打电话来,如果他们晓得我喝醉了,一定会很生气。” “我想他们有打来,昨晚我送你回来的时候,电话响个不停。”不过他并没有接电话,有了上一次的经验,他想陈家人不会乐于听到他的声音,更何况那时雨浓已醉得不省人事。 “完了,他们一定很担心。”雨浓坐直身子,她觉得头好像没有方才那么痛,一定是方才的“泥水”发生作用了。“我得打电话给他们。” 雷澈在红灯前停下。“你打算怎么说?” “我不知道。”她蹙起眉头。“我应该说实话吗?”她问他。 他轻笑道:“我可不能教你说谎。” “那我还是说实话好了,不过不说我喝醉了。”她觉得这样比较好一点。“好像飘雨了。”车窗上有着一丝一丝的雨水痕迹,她贴着玻璃往外看,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,和外面的世界隔开了。 “小时候我常趴在窗边往外面瞧,幻想我是古堡里的公主。” “为什么?”他开动车子,往左驶去。 “因为我不能出去。”她落寞地叹口气。“妈妈说我和别人不一样,她告诉我每个小孩都是天使的化身,而天使会投胎到人间为父母带来欢欣,可是我因为不小心从天上摔了下来,翅膀折断了,所以需要好好休养。”她转头告诉他,“小时候我都一直这么相信,所以我喜欢待在高的地方,想像我是一个天使;你曾经这么想过吗?” “没有,我是一个缺乏想像力的人。”他微笑。 “我不觉得。其实音乐就是充满想像的东西,这是大哥说的,大哥如果不学医,一定会是个音乐家。”她再次叹气。 雷澈深思地瞧了雨浓一眼。“我想你大哥并不会因此觉得遗憾,有时候兴趣不一定要发展成职业,但是仍可以尽情地沉醉在其中。” “如果是你,你会因为某些事或某些人牺牲某些你很喜欢的东西吗?例如:作曲。”她问。 他摇头。“有许多事情是不需要放弃而能并存的,牺牲这两个字太严重了,充满大多的愤慨;如果是不得已而割舍某些事情,也并不一定会因此而陷入绝望或不快乐,每件事都是一体两面,单看你怎么去看待,就像你大哥没有成为音乐家就不一定代表他现在有多懊悔,人有时盲目地去追求某些目标,只是因为它仍未被实现,而不是他真的想要,如果他仍念念不忘,总有一天他会去完成的。” 他想陈学圣之所以没有走上音乐的路而去学医,一定是为了体弱多病的妹妹,雨浓深深明白这点,因此而觉得亏欠他。 雷澈在校门口停下车。“你在车上等我,我把录音带送过去。” “不用了,我的头疼已经好多了。”雨浓拉开毛巾就要下车。 他扣住她的手腕。“现在在下雨,你的头发还没干,小心感冒,不要跟我争辩,你在哪栋教室上课?” “可是——” “雨浓,这并不麻烦,快点。”他不悦地皱下眉头。 她见他生气了,只好把录音带给他。“谢谢。”她向他指出他们在哪间大楼上课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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