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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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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两个小子一脸戒备地望着他,文丞佑恍然大悟,“放心,我不会害你们阿姊的。” 席式铨挑了下眉,很快掌握他话语中的意思,席式钦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。 “你还说不会害阿姊,那阿姊回来后这么阴阳怪气,茶不思饭不想的……” “席式钦!”莳香羞恼地揪住他的耳朵,“闭嘴。” “喔……痛痛……” 二狗子则在一旁偷笑。 “走吧。”席式铨对二人说道。 “走,去哪儿?”席式钦嚷嚷,“凭什么我们走,要走的人是他!” “好了你。”席式铨拉了下他的手,喝道:“用点脑袋行不行?” “你什么意思?说我脑袋不好吗,就你一个人聪明——”席式钦怒道。 席式铨拉着弟弟,一边叫上二狗子帮忙,总算把人给请走了。 文丞佑叹道:“你这弟弟也太精了。” 听到他称赞席式铨,莳香一时忘了尴尬,高兴道:“阿铨是全村最聪明的。” 见她一脸得意,他忍不住想逗逗,“方才阿钦说你茶不思饭不想——” “他胡说!”莳香顿时像暴怒的小猫,急得截断他的话,“我吃得可多了……” 见她气急败坏地解释自己成天大吃大喝,还养了些肉,他越发笑得厉害。 待她气得又拿芦苇抽人,他索性一把抱住她,将暴躁的人儿圈在怀里。 在外头的这两个月,他时不时就想起她,如今总算都圆满了…… “我倒是想你想得瘦了。” 炸毛的小猫儿一下安静了,在他怀里僵着不敢动,耳朵又红了,旋即不知是气还是羞,拳头在他背上打了两下。 早被遗忘的老田,哞叫两声,静静地走了开去。 文丞佑低下头,就着莳香绯红的耳朵又说了几句思念的话语,她羞得直往他怀里钻,惹得他闷笑不已,心里泛起丝丝甜意。 湖面随着清风泛起阵阵涟漪,一圈接着一圈,层层向外扩散,芦苇摇摆着,远处开着五颜六色的花…… 文丞佑深吸口气,空气里的清新挟着怀中人儿的香气,令他笑容满溢,一切是如此美好而宁静。 知了在窗外叫嚣着,屋里的热气使人汗流浃背,文丞佑躺在竹席上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,只觉昏昏沉沉的,身体又热又冷。 呢喃了几声后,一股清凉立时自额头沁入,驱走了脑内的混沌与沉重,他眨了下眼,喃道:“莳香……” “我在呢,来,喝点水。” 甘甜的山泉水自口中滑入,身体内的火很快获得舒缓,瞅着熟悉的脸蛋与大眼睛,文丞佑轻声道:“辛苦你了。”他握着她的手。 “知道我辛苦你就快点好起来。”她将水杯放到一旁。 他微笑地望着她担心的脸庞,“不过是受了热气,你别担心。” 西南的夏天可真是热,瘴气又重,不过出去哂了两天就病倒,他们刚来进已近冬,没有水土不服、伤风受凉,没想一进溽夏,倒把他折腾个够。 “一会儿我给你煎个土方子,是布大娘告诉我的,包你立马像水里的鱼儿翻腾起来。”她说道,布大娘是她在这儿认识的鱼贩,个性豪爽与她脾性相投。 他笑道:“只要不翻肚,怎么都好。” 她瞪他一眼,“什么翻肚,难道我还能毒死你?” “你可舍不得。”他笑眯眯地说。 她臊红脸呸他一口,原以为他是个正经规矩的少爷,这半年她可见识了,什么话都说得出口。 布大娘说得对,管他是皇子皇孙、王公大臣、富贵俊少还是黎民百姓,男人骨子里就是色性难改。 “妹子你听我说,只要把男人那点心思摸透了,包准他服服贴贴的,以后你们俩成亲了,大娘教你个十招、八招,让他上了床就不想下床……” 莳香捂着耳朵不敢再听,这儿民风开放、百无禁忌,饶是她这般活泼大方的都招架不住。 在这儿虽然清苦些,不过她全无不适应,基本上他把家都交给她打理,他管外她理内,对外人便说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,初初听到时,她羞得说不出话来。 来西南的路上,他把心里的算盘都跟她说了,待定下来后,他就去信给父亲,让他来西南一趟,之后再筹备婚礼,有长辈在,他们二人成亲便算是名正言顺。 右成之后再禀明祖母,简而言之就是先斩后奏,有父亲主持婚礼,他俩便不算私订终身,若祖母问起为何如此仓促成婚,便说他在西面病了几次,都是莳香亲自照顾。 接着,再加油添醋说西南部落的首领有意把女儿嫁给自己——这点倒是事实,祖母一听必然不肯,他们文家怎能娶蛮夷之女?母亲再接着说:“老爷到了那儿,见情势不对,为避免夜长梦多,便作主让丞佑娶了莳香。” 即使祖母不高兴又能如何,儿子媳妇说得句句在理,娶个穷人家的女儿,总好过娶个野人回来,孙子远在西南,鞭长莫及,她就算想管也管不着。 虽然给祖母下套着实不孝,但也没别的更好的办法,父亲只答应来主持婚礼,那些个弯弯绕绕要骗老太太的话,他可不干,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还是得落在母亲身上。 “若不是母亲疼我,我们大概……” 文丞佑没有把话说完,但莳香明白他要说什么,若不是大太太肯帮忙,他们俩是绝无可能的,她心里感激得说不出话来,想着以后定要好好孝顺大太太。 “我们在外头多待几年,等孩子生了再回去,祖母瞧在曾孙的面上便不会为难你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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