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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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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痕天一声不吭,转头就走:别紊则是连忙跟何凤栖行了礼后,才匆匆忙忙地追随厉痕天的脚步离去。 厉痕天强烈地觉得被何凤栖耍弄了,一股莫名的怒气无处发,忍不住迁怒在别紊身上。 他铁青着脸,沉默地回到“望天院”后,便撇下她径自回房,“砰”的一声关上大门,对她不闻不问。 厉痕天本想用冷淡的态度,让别紊知难而退,摸摸鼻子回去何凤栖的“梧桐院”,然后日子就会照旧过下去,像是没发生过跳崖的事一般。 但是,连日来的相处,让他知道自己错得离谱。 同在“烟波阁”里生活了十年,厉痕天这才知道别紊这丫头有多着会磨人的性子。别紊似乎真的认定了他,采行赖皮大法兼苦肉计,在“望天院”待着不走了。 厉痕天不理会她的发落问题,“望天院”的管事根本也不敢作主分派她房间,因此她干脆夜夜都睡在他门口,为他守门。 睡了好几天后,他终于铁青着脸,在三更半夜时叫来管事,分派一间房给不停在他房门口打喷嚏、吸鼻水、还不时发出像小动物般奇怪低呜的蠢丫头。 “望天院”的管事十分机灵,早就听过阁主把他的小婢别紊送给厉痕天,并默许别紊点选厉痕天为夫君的事。因此,当厉痕天开口要他安排房间给别紊以后,她的身分在管事的眼里似乎也有了定位,马上安排她进房贴身伺候厉痕天。 厉痕天故意漠视她,对她的服侍完全视若无睹,岂料她也有一套磨功。 他不理她送来的创伤药,她就站在他身旁一直捧着药,然后嘴里喃喃威胁着要请何凤栖和雁鸣飞出面;不喝她端来的茶,茶凉了,她换杯热茶继续站;不用她拧来的净手巾,巾子凉了,重新拧水等着他,等到他变脸,受不了地起身甩门,走人为止。 这天,练完功回房后,他便又被房里那尊顽固的小泥人给激的甩门就走,走多远,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,自己才是“望天院”的主子。 “为什么是我离开我的地方,而不是那丫头?”他喃喃怒道,于是又气呼呼地转身走了回去。 一进门,就瞧见别紊那丫头眼儿泛红地站在房里,失魂落魄似地发愣。 见他突然回来,她怔了一下,马上又像变脸似的,露出笑嘻嘻的可爱脸蛋,尽职地捧高手里的巾子。 “二爷,请净手。” 她娇软又恭谨地轻声唤道,双眼充满了期盼,也有一丝可能又要被拒绝的不安。 原来,她并不是对他的冷然以对,感到无动于衷。 他瞪了她好一会儿后,终于面无表情地伸出手,慢慢拿起她手里的布巾擦手,装作没看到她脸上惊喜交加、快哭出来的神情。 “二爷还是跟往常一样,到饭厅与阁主一起用早膳吗?”她笑着问道,双眼已经弯成了一对新月。 “你似乎很清楚我的习性?”他冷淡地说。 她只是笑着。 “今天不去饭厅。”他望了她一眼,将布巾扔给她,在桌边坐了下来。 她眨了眨眼,似是没料到他会突然改变既定的习惯。 “呃……那,我去叫人传膳过来。”她很快地反应过来,说完就要往门外走去,通知管事安排。 “不必麻烦人了,你不是很爱侍候我吗?你亲自去端来吧。”他冷淡地说道,语气中含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。 别紊转回身来,愣愣地瞧了他一眼,随即便会意过来。 “是,紊儿这就去帮二爷端早膳过来!”别紊马上回答,脸上的笑意一丝也未曾减损,反而还一副很高兴他对她下命令似的表情。 她对他福了福身,像只快乐的小鸟般,翩翩飞出门外去,仿佛丝毫未觉他的故意刁难。 厉痕天有些张口结舌地瞪着她的背影,心里忽然升出一股小小的罪恶感。 这丫头像少根筋似的,对他的刁难怎么完全不以为意呢? 厨房离“望天院”甚远,将饭菜从岛的那头端到这一头来,是项有些累人的苦差事,因此他一向都是到饭厅与众人共享早膳,省得麻烦下人的。 别紊不会不知道这些事,却还是一脸笑容地接下他无理的要求。难道她天生就是奴性坚强,硬要留下来找罪受? 压下心口那股怪怪的罪恶感,他忽然站起身,决定出远门去,想将傻傻跑去厨房为他端早膳的别紊抛在脑后,来个眼不见为净。 她爱端膳,就让她端个够;她爱服侍,就让她服侍个够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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