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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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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若要图,八百年就可以开口要了,不必是现在,你现在之所以要我交出图,是因为你知道我交不出来,不是吗?” 朗朗大笑声,从亭内不断地传到雪地里,金宿开心不已,直想上前抱住他亲几下,要不是阎浩天挡了又挡,闪了又闪,真要给这金宿小子给吃豆腐去了。 “我说阎哥哥,你真是朕的知己呵!”亲不到,金宿好歹也得抱上对方一抱才成。 阎浩天还是一副嫌恶的神情。“我对当你的知己一点兴趣都没有!说出你的真正目的,不然我要闪人了……” 这小子,当真从小到大都没啥长进呵,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让人明白的事,他非得绕个大弯。 但,虽是如此,却不能不赞他一声;没想到这小子身在皇宫内苑,也可以把外头的事掌握得如此精准…… 这样的王,岂能不防? 那日之后,已七天不见千彤,醒酒茶还是天天摆上,可味道不一样,每晚从牡丹楼走出来,也没再看见那个始终跟在后头的身影,睡觉作恶梦时,也没有一双会握住他的手。 一切的一切,似乎全都变得不太对劲,他越来越早离开牡丹楼,因为他在里头常常心不在焉,走出门后又四处寻人,想看看是否会有惊喜,到最后干脆不上花楼了,因为他竟然连喝酒的时候想的人都是千彤。 阎浩天终于在第八天一早抓宋大掌柜的来问,这一问之下才知道,千彤竟然在八天前就自己骑马回了阎家堡,连声招呼都没跟他打。 他几乎是当下便打包了行囊,快马飞奔回阎家堡,抵达时是未时,堡内静寂,大多数人都还在午睡,他让守门的仆人带他的马去喂粮草,自己则没惊动任何人的直接往书房走去。 打从冬艳走后,他都睡在书房,唯一一进他们的房,就是发现那一叠他的画像的那一次,也是从那一次以后,他日夜流连在花丛间,连家都不想回。 想着,他的心又是一痛。 一道冷风从另一头吹了过来,让阎浩天本欲踏进书房的脚步蓦地一顿,他转身,竟看见尽头处他和冬艳住过的那间房的房门……是开的。 他屏住气息缓缓走去,竟看见了一个人就坐在冬艳平时会坐的位置上,望着窗外的窗景,那背影……根本就是冬艳。 他不敢置信的再往前几步,略侧过身看见她的一方侧脸,她在画画,笔在动,那神情就和冬艳画画时一模一样…… “艳娘!”他唤出口。 那背影蓦地一僵,笔瞬间掉在案上,她动也不敢动一下,直到他来到身后,从后头紧紧拥住她…… “是你,艳娘,我好想你……”那低嗓,带着深浓的思念与悲痛。 她听了鼻酸,胸口上积聚着的疼,并没有少于这个男人呵。 “我不是冬艳,我是千彤。”再不舍,她还是要点醒他,他抱的女人是她,不是冬艳。 千彤?阎浩天愣住了,却没松开手,反而将她抱得更紧。 不,不可能,她明明是……是什么?天啊……他究竟怎么了? 千彤没回头,泪却流了下来。“你是因为把我当成冬艳才抱我的吗?你不是该恨着她吗?为何还要为了她把自己弄成这样?她是个坏女人不是吗?” “你住口!”闻言,阎浩天退了好大一步。“你没资格这么说她!” “她真的很该死,你甚至一滴眼泪都不必为她流……”她好像存心要激怒他,话越说越绝。 “住口!”他再次大喝。 千彤被他吼得身子一震,转过身,幽幽的眸瞅着他。“我不是她,你爱的人也不是我,别再弄错了,我叫千彤,赫连千彤。” 阎浩天盛怒的眸布着寒霜,看着这张和冬艳完全不一样的脸,他不知方才为何会把她和冬艳画画时的神情给重叠在一起?不只如此,在之前那醉酒睡去的每一个夜里,她握着他的那双手,他也一直当成是冬艳的手…… 该死的!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会犯下这种莫名其妙的错误! “你在这房里做什么?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,不是吗?你为什么在这里?为什么随便动冬艳的东西?”忍不住,把错全赖在她身上,怪她误导他,怪她让他一再想起冬艳,害他越来越迷惑…… 千彤起身,把手放在身后,把方才画的画揉成一团紧紧捏在掌心里。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你会回来,我只是在整理主屋时觉得有点累,所以坐下来歇一会儿。不是故意让你误会的……我走了。” 她快步越过他,他却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…… 千彤紧紧咬住唇,想挣开,他却握得死紧,低眸,望向她无声无息布满脸颊的泪痕,心,为她疼着,心,怜着她又想惜着她。 这一刻,他几乎可以确定,他对这女人的心思并不一般。 他的恼、他的气闷,其实都是对自己,而不是对她,但她当然不会明白。 “知道吗?我永远不会忘了冬艳的,她会在我心里一辈子。” 千彤幽幽地抬眸,望进他眼里那抹深不见底的黑潭,她的心为他的这句话震撼着,久久无法言语。 “可是,我要你知道,对你,我……”阎浩天的话才说一半,就被莽莽撞撞冲进门的护卫给打断,他正想出言斥喝来人的无礼,却听见那人不断地喊着…… “堡主大人!堡主大人!夫人她……夫人她回来了!” 艳……回来了? 阎浩天震惊的松开千彤的手,瞪大眼抓住来人。“你刚刚说什么?什么夫人?给我说清楚!” “真的,是夫人,夫人她回来了,人就在大厅……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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