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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不用了……真的不用了……没事的……只有——点疼而已,真的!”他要看她的脚?那怎么成!这么亲密的动作,打死她也不敢做,虽然这个男人俊美到非人类的地步,但还是不行,她的脚丫子可配不起他这种男人的呵护——她也是挺有自知之明的!

  “是吗?那就好。”巩皇轩再次给了她一个迷人的笑,然后优雅的坐回位子上,轻啜手中的那杯古典爵士。

  顾盼儿几乎是用跑的冲回吧台前,一张小脸涨得通红,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摆。“那个老板啊……”

  “什么?”夏绿艳全都看见了,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,她的心里在冒泡泡,很酸很酸的泡泡,从心里一直往上蔓延到鼻头、眼角,几乎快淹没了她整个人。

  “那个客人好温柔、好绅士喔,我刚刚撞到脚,他竟然主动过来关心我,还问我要不要给他看看有没有受伤……天啊!我快疯了!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绅士、这么体贴又这么好心、温柔的男人?这里是美国耶,刚刚那一秒钟,我还以为我人在英国,而他是英国绅士,那么的——”

  “请你别再发花痴了!”夏绿艳打断她对巩皇轩的赞叹,背过身去将酒柜上的瓶子摆好,却怎么摆都摆不正,还抗议她的粗鲁似的发出铿铿锵锵的声响,瞬间撩动她自以为平静无波的心湖,惹出了溢满她眼眶的泪。她伸手去抹眼角的泪,却是抹一滴掉一滴、抹一串落一串,越抹越多,竟怎么也无法抑止……

  该死的!为什么会这样?全天下的东西都要在这一刻跟她作对吗?

  她不想哭的,一点都不想,可是这些泪为什么就是停不下采?

  “老板……”顾盼儿发现她在哭,一脸的迷惑。

  “我有事要出去一下,你帮我顾一下店,等等舒冬晏应该就来了。”

  “喔……”

  说人人到,舒冬晏高大的身影刚好走进幸福酒吧,与迎面而来的夏绿艳撞个满怀——舒冬晏下意识地扶住对方,却被夏绿艳一脸的泪给吓住了。“老板,你怎么——?”“我没事!帮我顾好店就行了!”说着,她打开店门冲了出去,往前一直跑一直跑。

  她真的一点用都没有,只不过是一个跟她睡过一夜的男人,她有必要这么在乎他吗?

  她爱的男人是顾惜风!两年前是,两年后的现在远是,不是吗?

  那为什么……看见巩皇轩的此刻,她的心竟是如此的激动?

  又为什么……当她不小心发现那个跟她睡了一夜的男人,竟然是政坛上赫赫有名的巩氏家族成员之一时,便开始每天阅读政治新闻,两年来从未间断过?

  这两年多来,她知道他人在英国念书,也知道他在近日已经拿到英国伦敦大学的法律博士学位,更知道他一回美国,总统便亲自到府邀请,延揽他成为总统府的幕僚。

  近半年采,报纸上常有他的新闻,说他是政坛的明日之星、美国政治界的后起之秀,他更是名列美国前十大黄金单身汉的常客,政治世家的背景、个人的绅士魅力、俊美的外表,常常获得新闻媒体的青睐,关于他的报导族繁不及备载……

  他从夹不曾参与过她的生活,但这两年多来,他却好像每天都跟她生活在一起……这些,都要拜新闻媒体之赐。

  但,也就只是这样而已啊!

  这么完美丽高高在上的他,这么优雅而绅士的他,这么温柔体贴而风采逼人的他,毕竟跟她平凡的世界一点都不相关,没有任何交集。

  可是,今天他却出现在幸福酒吧……

  考验她的心脏就算了,还考验她的怒气与耐性……

  是,她在生气,好气好气,因为他竟然可以看着她半天,却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,径自点了一杯酒便走开了!就好像她只是一般的酒吧老板,那种随便一抓都有好几把的酒吧老板!

  她非跑出来不可!不是怕他,而是她怕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手,把店里的所有酒瓶都摔碎!

  相较于夏绿艳的气急败坏,在幸福酒吧内轻啜着古典爵士的巩皇轩,便显得从容优雅多了,他只是漠然的望着窗外飞奔而去的娇小身影,唇角勾勒出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痕。

  “听说你今天哭了?”

  夏绿艳抬眸,瞪着风笑海。

  他洗得发白的衬衫少扣了好几颗钮扣,露出他引以为傲、宽阔性感,还长了几撮长毛的胸膛。

  她曾笑他像只长毛猩猩,他却根本不以为意,还说长毛猩猩据说拥有全世界最持久的性能力,可能是他的古代祖先。当场让她羞恼得脸红不已,连反驳的话都忘了怎么说。

 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?好像是她十七岁的时候?还是二十岁?

  不管怎么样,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,只有年少的她才会被这种无聊话堵得说不出话来。“谁说的?”哪个人的嘴巴这么大,竟然敢说她在哭?!她要把他开除!

  风笑海咧嘴一笑,“每个人都这么说。”

  “去!”

  “喂,淑女一点。”

  “我已经很淑女了,又没在你脸上吐口水。”要是她够悍的话,也许连皮鞭都甩上了,那才叫辣咧。

  他嘲弄的一笑,大大摇着头,“啧啧!你只会对我们这些可怜的男人凶巴巴,对那个人,你却连开口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。”

  她的心陡地漏跳了一拍——“谁?本姑娘会怕谁来着?”眼睛往乌漆抹黑的窗外瞄去,她通常只怕鬼,不怕人,可是……天啊!此刻站在街灯下一直看着这个方向的那个……是人还是鬼啊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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