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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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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几个小时的车程才到了屏东,唐敏身心都疲惫得紧,却一点睡意也无,脑海里转的尽是昨夜黎文恩的温柔爱怜,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她一点也不知道,不过,发生了就是发生了,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 又转搭一班小巴士才到了所住的小村庄,唐敏提着偌大的行李下了车,才走没两步路就听到熟悉的街头巷尾窃窃私语声,她习以为常也就不以为意,微微对探头出来的邻居们点点头算是招呼,因大多数的时候她仍选择低下头走路视而不见、听而不闻。 小村庄是这样的,一点秘密也没有,除非自己口风紧,半点也不透露给人家或家人知道,这样也许才能保有一点点可怜的隐私。 家门口不知为何聚集了许多人,走近看才发现都是一些叔叔、阿姨、伯伯的远亲近戚,唐敏微微的皱起眉,一抹不安飞快的掩上眉间。这些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全出现在家里,难不成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? 才一转念,唐敏已搁下手边的行李,提起铅重般的双脚往大门口跑去,挤进有点拥塞的人堆褢。 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她急忙的四处察看着,只见母亲、父亲面色沉重的坐在椅子上,见到她,脸上闪过的是惊喜,接下来的却是震怒。 “敏儿,你回来了啦!”阿姨亲热的拉起她的手,“大家鄱在谈论你呢,回来就好、回来就好。” 就在唐敏还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前,一股强大的力道突然把她拖了过去,按着,父亲的一掌毫不留情的便挥上她的脸,一阵刺辣辣的疼痛感从脸颊一百延烧到耳根,她几乎因为这样的力道而踉跄跌倒在地。 “哎呀!你干什么动手呢?什么事用说的就好,用说的就可以了,敏儿已经这么大了,你这样很难看的。”唐母上前拉住了丈夫。 “难看?你要是怕难看就不要给我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来!信宇是多么好的一个孩于,你不懂珍惜,一到美国那花花世界就跟男人胡搞,你都不怕丢脸我怕什么?” 唐父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。 天啊!瞧她听到什么?唐敏只觉得脑袋轰然一响,积压在胸口的委屈、郁闷、难受全在这一刻涌了土来。她以为这个家会是自己休养身子、舔噬伤口的好地方,看来她大错特错了。 “姊夫,事情还没弄清楚呢,也许敏儿跟那个男人是真的两情相悦,你这样打地也不对。”唐敏的阿姨忙上前打圆场。 “两情相悦?人家是什么身分会看上她?那天就要下红雨了!”唐父气呼呼的说着,“你也太爱慕虚荣了!嫌信宇穷吗?人家是人穷志不穷,辛辛苦苦在加拿大念书拿学位就等着回来娶你,你竟然不知检点跟一个演员在酒店外头搂搂抱抱,成何体统!你真是丢死我唐家的脸了,我怎么会生出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!你还真以为人家会要你吗?如果肚子弄大了怎么办?啊,你倒给我说话啊!” 唐敏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,不明置身在这小小乡村的家人的资讯怎么如此之快?才两天前发生的事,怎么会闹得人尽皆知?照此看来,这些叔叔、阿姨、伯伯都是为了她的事而来的喽?她的头更疼了,突然有点后悔回来这个家,她该想到这个家无法给她宁静的,只有亲人那无止境的压力、怨怼与街坊邻居的闲言闲语。 “是谁告诉你们这件事的?”她抚着肿胀疼痛的脸,幽幽地抬起头来望着父亲与母亲。 “是信宇打电话告诉我的,叫我替他想想办法。”阿姨走了过来,一脸关心的道,“他要我想办法挽留你的心,他说他很爱你,你的背叛让他很难过,但是他还是爱你的,他告诉我,他很痛苦,没想到你们八年多的感情竟然抵不过一个卖艺的男人……” 卖艺的男人?唐敏苦笑,接下来的话都没再听进去了,此刻,她对陈信宇是彻底的失望与不屑,就算在内心深处还有一点点的往日旧情,这一刻也消失于无形。 过去,她像傻子一样爱着他,究竟爱他什么,现在问起自己竟然是无解,可笑呵!还一相情愿的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交给他,供他念书生活,原以为他只是变了心,一时不小心爱上别的富家千金,她不怪他,真的不怪他,因为她并不伤心难遇,只是觉得失去早已在她心底根深蒂固存在的目标,但此刻,她却觉得他该死的可恨! 他先做错了事,却乘机反咬她一口,让她在所有的亲戚面前无地自容,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罪人,水性阳花的背叛了他们的爱情。,她能说什么?她觉得好累、好累,连为自己辩解的力气与×望都没有。 就这样吧!再坏也不过如此了。 §第十章 一堆人在门外闹到大半夜才一一离开,而唐敏这个传言中的女主角只是静静的坐在房间里,将整个身子趴在古董书桌上,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星星。 夜很深了,不知美国的文恩在做什么?是否也跟她一样看着天边的星星一夜无眠?还是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,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? 唐敏微微一笑,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聊,是自己决定不告而别的,现在却不断的想念,但是除了离开,她实在想不出该留下来的理由,当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很死忠的,无法容忍对方不爱她,更不可能留在一个自己爱对方、对方却不爱自己的男人身边。 身上还依稀感觉得到他抚摸过、吻过自己的痕迹,唐敏轻轻的抱着自己,闭上眼,不一会眼角便溢出了泪,她赶紧伸手抹了去,却愈抹愈多,直到听到自己哽咽的啜泣声传来,才发现自己竟哭得如此伤心。 像作了一场梦一样,洛杉矶和台湾,似乎是天与地的距离,就像她和文恩两人之间的遥远。 昨夜,他还抱着她、吻着她,此刻,她却连听他的声音也难。 轻而缓的啜泣陡地变为沉痛的哭声,她难过的趴伏在桌上任泪水肆意的奔流,柔弱的肩膀因哭泣而一耸一耸地,寂静的夜,这样浓重的哭声诉尽了她的相思与苦楚。 “文恩、文恩、文恩……”她捂着脸痛哭,幽幽的呼唤疼痛到了心底。 “我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想我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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