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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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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水……我要喝水……”白舲的口中喃喃的发出呓语。 唐逸轻轻将她的身子扶起,拿了一杯水递上她干涩青紫的唇瓣。 她无意识的轻啜了几口,柔弱的身子往他的怀中偎去,似乎企求着他身上的体温来温暖她、保护她。 唐逸放下水杯将怀中的人儿搂紧,能被人依靠是一种幸福吧?至少现在的他是这么想的。 过去曾有一段好长的日子,无时无刻,他都在希冀有个温暖宽大有力的臂弯可以拥抱自己,在他悲伤的时候可以倾吐,在他受欺负的时候可以寻求慰藉与依靠,只可惜尽是梦罢了,随着年岁日长,他终究发现自己就像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,或者说,更像是个无人要搭理的弃儿。 没有人可以了解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,冷家的人,自己的父亲、自己的爷爷,经年累月的派出杀手追杀他,那种悲哀与心灰意冷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明白的。 爱一个人的感觉究竟是怎么样的呢?他真的不知道,也不想去知道,他曾经爱过,所以才会带给自己那么多痛苦与悲哀的童年生活,他不再爱了,日子里只有恨的感受,让他很快的学会生存与自我保护,他也开始不对弱者施予同情,女人尤然。 现在,他却开始在乎起这个女人,他身体的某一个部分是为她而痛着的,是那般的深刻而明显,又怎能让他忽略得掉呢? 只不过,他已经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了,在乎一个人的感觉已经让他活得痛苦,他不想再有让自己爱上一个人的机会,该放手了,彻底的放手。 这女人爱的男人不是他,这一场仗算是他输了,要整冷家还有太多办法,曲孟侨说得不错,他何必做茧自缚绑一个女人在身上?没必要的,一点必要都没有。 冷子杰带来一束红色的玫瑰花,玫瑰花静静的躺在病床边的矮柜上,室内还是诤得一点声音也没有,空气似乎冷得慑人,就连窗外的灿烂阳光都无法让室内增添几许暖意。 他温柔的望着床上苍白的人儿,淡然的开了口,“医师说再过两天你就可以出院了,出院后我带你到处走走,有没有想去的地方?” “我想回英国念书。” “好,婚礼过后我亲自送你去英国。” “不,没有婚礼。” “别任性,你知道白氏财团没有人管理是不行的。” “你并不爱我啊!你没有理由要替我管理白氏财团。”白舲幽幽的望着冷子杰,不懂他究竟是怎么想的。 “爱情对我而言并不重要。” “对我却是重要的。” 冷子杰叹口气,“很抱歉我必须这么说,可是,你真的没有选择的权利,董事会已经等得不耐烦,除非你和你母亲愿意将董事长的位置让出来,否则你就必须结婚,当然,对象并不一定是我,这一点你是有选择权的。” 事情又回到原点,唐逸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,好像一开始她的母亲将她许给冷子杰一样,现在,难道真的要和冷子杰再办一次婚礼? 真可笑呵!她觉得这一切的闹剧让自己看来是个百分之百的小丑,任人摆布捉弄的小丑,任人看笑话的小丑。 “我不爱你,冷大哥,你知道的,我不知道怎么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。”想到要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睡觉,她就无法接受。 更何况,她和一开始毕竟是不同了,她的身子已经给了唐逸,心也给了他,虽然她不能爱他、不该爱他,但她还是爱上了他呵!又能如何?这一切不是她所能控制改变得了的。 “那么唐逸呢?你爱他,对吧?”冷子杰淡问着。 仿佛让人察觉到她对唐逸的爱是种罪过,白舲蓦地仰起一张苍白的小脸怔怔的望着他,不停的摇头。 “不,我不爱他,我怎么会爱他呢?不可能的,他是我的杀父仇人,这辈子我都不会爱他的,不会的……”她慌乱不已的说着,已经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说服别人还是自己了。 “好了,别再逼迫自己了,爱一个人并没有错,更何况唐逸的事报章媒体部已经公开道歉,警方也正在找杀你父亲的凶手,整件事都还在调查中,唐逸不一定跟你父亲的死有关系。” “是吗?”白舲飘忽的眸子突然定定的落在他脸上,“他跟父亲的死会没关系吗?那么,那把刀是怎么回事?怀表又是怎么回事?” 冷子杰的眉头皱起来,“你怎么会知道刀子的事?” 这什事警方列为机密控管,外人根本无法得知命中白文棠心脏的那把刀是属于唐逸的,报纸对此事更是只字未提,白舲如何得知? 为什么冷大哥和唐逸的反应都是一样的震惊?难道她不该知道?还是唐逸果真是杀人凶手,而那把刀是足以证明他有罪却未被公开的证物? 白舲不明白的问:“我不该知道吗?” “是不该,虽然那刀的确是属于唐逸的,但事实不一定就如你想象的那样,这世上很多事不是眼见为凭就可以解释得清楚的。” “就算他可以为自己洗脱所有的嫌疑,我也不会再相信他。”她固执的说道,娇弱的身子激动的颤抖着。 冷子杰陡地眯起了眼,“是尔谦告诉你的?” “他只是希望我知道真相,不让我受唐逸的假相所蒙蔽。” “真相是如何还未能定论。” 她不解的眸子缓缓的移向他,幽幽的问道:“冷大哥,你为什么一直帮唐逸说好话?冷尔谦说过唐逸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垮冷氏,是真的吗?冷氏跟他有什么仇呢?既然有仇,为什么你要帮他说话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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