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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


  被他断然一喝,叶茉儿蓦地停止自己毫无意义的抱怨。

  他的无情与自以为是依然没变呵!她怎么能期望十年后的他会有一点点改变呢?算了,就算他明白一切又如何?那都已经没有意义,一点也没有了,她又何必再多说什么。

  “我也不想解释了,过去对你我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了,不是吗?现在,请你放开我。”

  她脸上那冷绝的神情,让阙洛的心像是一下子被什么给击中般痛不可抑,她怎么可以这样无所谓的把这些话说出口?一个小孩,一个他与她的小孩,真的对她一点意义也没有?她的眼中就只有钱?该死的!他是多么厌恶这样的她,却又放不开……

  “是没有意义!不过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!我要一点一点折磨你,把你加诸在我上的所有屈辱全部还给你。”阙洛轻声地一个字、一个字慢慢说,似乎是担心她听不清楚似的。

  叶茉儿闻言不由得寒毛直竖,抬头望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,像是看见了他所有的恨和所有的悲伤、寂寞。

  悲伤?寂寞?她不禁想笑自己的无知与痴傻。

  都什么时候了,她还以为只有她可以了解到他的心底,而别人不能?那只不过是少女情怀为自己所编织的梦幻罢了,她根本不了解他,要是真的了解,她就不该爱上地,爱上这个冷血无情又自以为是的男人。

  “你想干什么?”她冷冷地问着。

  “我要你当我阙洛的情妇,直到我厌倦了你为止。”

  她愕然不已的瞪着他,“你忘了你才刚刚跟传翔云订婚?”

  “那又如何?你只是情妇,翔云是个识大体的大家闺秀,她会知道你的存在根本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。”

  “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享丈夫。”

  他笑得冷漠,“也许我可以不让她知道。”

  “阙洛!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卑鄙下流……”

  “住口!”阙洛怒喝一声,扬手便扯住她的发,高挑的眉宇显示着他的怒气。紧抿的唇瓣也显得无情冷酷,“你没有资格批评我!因为在我眼里你比我更卑鄙、更下流、更无耻!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,不要管我阙某人的闲事!”

  “办不到!”叶茉儿的心被他深深刺伤了,她可以根本不在乎他对她的任何感觉,可是偏偏她在乎,在乎得无以复加。

  心痛的闭上眸子,她仿佛可以听到心在滴血的声音,一声又一声地穿过她脆弱无助的心田。

  “恐怕你没有说不的权利,茉儿。”阙洛冷笑一声,俯下脸将唇凑近她,倏地像只猛虎扑上前咬住她的唇,将她的唇吻到红肿、发麻,直到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。

  “你这个恶魔!”叶茉儿伸手拭去唇瓣的血迹,又痛又恨的瞪着他,“我不会当你的情妇,就算你再捧个一百万美金到我面前,我也不会同意,你休想继续羞辱我!我会辞职,我会离开香港,永远不再踏上这块土地,也不会再见到你!”

  “好啊,有本事的话你就跟着林亚崴私奔好了,免得他一个不小心少条胳臂、断条腿的,成了个十足十的废人。”

  “你……在威胁我?”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卑鄙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,比他父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  “有吗?”阙洛冷笑着扬起嘴角,“你多心了,茉儿。”

  她恨恨地别开脸,觉得自己就快要被逼到绝境,就像十年前的那个夜晚,她被四个男人强制拉上手术台,手术台上又冰又凉,她被医生打了一针,只能不断的哭、不断的哭。

  血,她看到了好多好多的血从她的胯下流出,她看到了医生和护士们神色慌张的进进出出,她觉得愈来愈虚弱、愈来愈神智不清,感觉死神好像来到了她的身边……

  叶茉儿突地用双手抱住头,那股晕眩再次袭来,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流光了,她就要死了……

  “啊——”在她痛苦的叫喊出声之际,她的身子蓦地一个摇晃往一旁倒了下去,在下一秒钟瘫进阙洛的怀里。

  “医生,怎么样了?”

  “报告阙少爷,叶小姐的身子骨十分虚弱,有严重贫血的现象,不过以她的情形看来,她这种贫血症状是因为后天造成的,也许是她曾经动过什么手术引起大量出血所导致,再加上她的气血严重失调,长年下来又没有好好调理,所以常常会头晕目眩,甚至昏倒休克……”

  阙洛的眉毛皱了起来,打断医生的话,“你的意思是她常常都会这样?”

  “恐怕是的,而且已经很多年了,有这种病状的病人是需要长期调养的,而且要保持心情平静愉快,不能接受太大的刺激也不能太累,否则长久下去,发病的间隔会愈来愈短,病人的精神会愈来愈恍惚,不可不小心注意,因为谁都不能保证不会因此而产生其他的并发症……”

  医生走后,阙洛一个人待在病房外头的落地窗前抽着烟,任浓浓的烟雾包围住自己,陷入沉思之中,直到脚步声从长廊尽头传过来,,才让他缓缓地抬起头。

  “有事?”他有点意外欧席亚会找上这里,虽然他跟任之介一样老是神出鬼没的没个准。

  “你抱着叶茉儿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新闻已经上各大版的头条了,我能不来关心一下吗?”欧席亚微微一笑,看不出来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。

  “那么夸张?”

  “是没有,不过傅翔云可是找到公司去了,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你在哪里。”

  “是啊,这世上找得到我的人的,大概就只有你跟任之介那小子了,好像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似的。”阙洛冷哼一声。

  “怎么?她的老毛病又犯了?”欧席亚看了病房一眼,不经意的问着。

  “老毛病?你知道?”

  “我替你调查她,怎么会不知道?”

  “可是你没告诉我。”

  欧席亚一副不是他的错。“你又没问,你可没告诉我你想知道她的一切,你只是急着要知道她在哪里上班、住哪里,急着实行你的报复计划。”

  “你这是专程来嘲弄我的?”

  “当然不是,我只想告诉你任之介这几天到香港来出差了,也许还有一些我查不到的事,他可以给你答案。”

  “譬如?”

  “譬如究竟是她拿孩子去威胁你父亲,还是你父亲找人把她的孩子拿掉,然后愧疚的付钱给她出国念书,又或者还有其他的内幕。”

  闻言,阙洛眯起了眼,若有所思的看着欧席亚,“听起来,你似乎比较相信她的说词。”

  “不,我谁都不必相信,因为那是你的事,不是我的,我只不过站在比较客观的角度来看事情,如此而已,何况……你爱她,事情没弄清楚对你来说不是很痛苦?”

  阙洛瞪了他一眼,再次眯起眼,“谁说我爱她?”

  “你自己说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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