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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的人就站在她跟前咫尺之处吧?她仿佛可以感觉到他轻浅的呼吸伴着风吹过她的颊畔,然而他却一语不发,也没有伸手掐死她。

  他想做什么?害怕哽在喉间,她的身子在狂风中抖得更厉害了。

  “你在害怕?为什么?”一只修长滑顺的手轻轻地抚上她雪白的脸庞,温柔地问着。

  倏地张眸,一股烈焰在楼语凌眼中闪耀。“你年纪大了,眼花了吧?我又没做亏心事,为什么要怕你?”

  俊美的面容扯着一抹淡然的笑,“我也正纳闷着呢,这里头一屋子的女人可没有一个会怕我。”

  “我不怕你,可也不是这屋子里头的女人。”

  菲尔笑得更轻忽了,“你是真的讨厌我吧?那一屋子女人只是我的代罪羔羊而已,你因为我所以不喜欢她们,是吗?”

  心事被人看穿,她蓦地红了脸,冷冷地道:“你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。”

  “我也不希望是这样。”灼灼的目光几乎要穿透她的灵魂,他在她脸上停驻的时间过长,长到连自己都感到讶异。

  “请放开你的手,我不是你调情的对象。”他这样看着她,让她的全身一阵虚软,动弹不得,竞只顾张着嘴反驳他,忘了他那修长好看的手还非常不得体的在她又红又白的脸颊上停留。

  “对不起。”菲尔撤手。

  她竟有些怔然,失落,忘了先前对他的恐惧。

  一股热气冲上脸颊,楼语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种变态似的想法,转身,她踩着急切的步伐逃离。

  “等等!”话落,菲尔已大步上前握住她娇嫩的小手。

  “你干什么?放开我!”

  楼语凌的小手想从紧握的大手中抽离,又急又切,差点弄痛弄伤了自己,直到菲尔以些微的蛮力将她的双手制住,将她妄动不已的身躯固定在他宽大的怀中,她才稍稍安静了下来。

  她瞪视着他,眼眶里带着忍住不落下的泪,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粗喘着,像经历过一段时间的角力战斗。

  “我送你回去,这一点我很坚持。”过了半晌他才淡淡地开了口,语气不急不躁,就仿佛刚刚他的强迫行为不曾存在过彼此之间。

  “如果我也坚持呢?”让他这样一个大色狼送她回家,不等于宣告她楼语凌将在这一夜羊人虎口?

  菲尔沉默了,突然退开一步,“不是我就可以了吧?嗯?如果你坚持,我就请管家先生送你回家。”

  “我不——”

  “不是他就是我,你的选择只有这两种。”

  最后,她当然是选择了菲尔城堡的管家先生陪她走回去。

  她以为管家很老,没想到却是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年轻人,他比菲尔还小个七八岁吧?却没有一般年轻人该有的热情与活力,他看起来甚至有点讨厌她,从头到尾板着一张俊脸,除非她问他话,否则他不会出半点声音。

  “法瑞安,你家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为了打破沉默,她试着开启一些无伤大雅的话题。

  他看都不看她一眼,淡道:“好人。”

  “喔?为什么这么说?”

  “如果他不是好人,根本不必如此担心你的安全而非要我亲自送你回来不可,你根本就只是个陌生人而已。”

  “我是他的客人,不是吗?”何况,男人送女人回家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,这样就称得上好人?

  “你可以不是他的客人,他根本不必关心你的死活!”他冷冷地哼了一声,似乎有些愤愤不平。

  “我实在有点不明白——”

  他有点不耐的打断她,似乎再也无法忍受她的愚蠢似的道:“要不是担心你一个外地来的年轻女人单独住在这偏远的小屋,以他尊贵无比的身份又何需亲自来看你,还邀请你当他的客人!菲尔先生就是这样的好人,却因此让全天下的坏女人所利用!”

  楼语凌微皱着眉,莫名其妙的侧过脸瞧着义愤填膺的法瑞安。

  “还听不明白吗?你这女人的脑袋瓜是浆糊做的?”他几乎要气得跳脚了,要不是她是个女人,他、会直接扯住她的领口对她咆哮,“芒天下的女人都利用菲尔先生的好来接近他,每天霸占着他的笑容与温柔,天知道,菲尔先生只是同情她们而已!懂吗?”

  “懂了。”她讪讪地应了声,不说话了,怕不小心误触了地雷,莫名其妙被炸死。”

  这个城堡内的人都很怪,不是温柔和善得不像人的那些女人,就是暴躁易怒得像个疯子的法瑞安,要不,就是那个白天像天使,夜里像魔鬼的菲尔。

  够了!她真的受够了!那个鬼报道不会比她的命重要吧?没了命,她也嫁不了哈帝,他是不是就打这样的如意算盘?

  沉默,让她回家的路显得特别的漫长,短短十分钟不到的路程,她却像是走了半个世纪,脚上的细跟鞋根本就是在折磨她,去时的平坦小径不知何时变成了此时的碎石子路面,坑坑洞洞的好几次让她拐到了脚。

  突然好想哭,觉得自己在自找麻烦,她是疯了才会一个人跑到这种鬼地方来!

  “啊——”才想着呢,鞋跟又是一拐,这一回可没前几次幸运了,她整个人因重心不稳而跪坐在地上,膝间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——

  “你怎么了?”法瑞安挑着眉,两手交叉在胸前,冷冷的表情显示他完全没有上前将她扶起的打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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