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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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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骞是个大男人,没遇过这种事,一时间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,“孩子,你等等,我去找产婆来!” 沈夕曛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,一阵急过一阵的抽痛,痛得她死去活来,两手紧紧抓着神桌脚,眼睛瞪得大大的,汗水不住从她脸上滑落。 不一会儿,左骞孤身一人回来了。 “孩子,产婆嫌我们是乞丐,不肯来,这可怎么办才好?” 沈夕曛早疼得没知觉了,她无力地仰起头说道:“义父,不打紧,产婆不来,我们、我们自己来。” 左骞顿时慌了手脚,他年近半百,虽然有过妻子女儿,可上回女儿出世时,他正出门做生意,回来时女儿就出世了,现在真要他接生,还不知要从何接起呢! “孩子,怎么做?义父该做些什么?” 沈夕曛抚着肚子又是一声尖叫,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比珍珠还大了。“烧、烧热水……啊!” 左骞点头,忙冲了出去想捡些柴火来烧热水,可一想不对啊!他们没有锅子怎么烧热水? 于是他又跑回破庙里,拿出平时父女俩煮东西的小瓦盆,想到附近湖里舀些水来烧;哪晓得才刚踏出庙门,便和一个人撞个满怀,连瓦盆都摔破了。 “哎哟,这可疼死我了!是哪个冒失鬼,走路不长眼睛啊?”一个女人大声地嚷嚷着,嘴里不住喊疼。 左骞听见这声音突然抬起头。咦,这不是他刚刚才去找过的产婆吗?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?” 那产婆见了左骞,连疼也不喊了,脸上浮现一抹古怪的笑容。“我……我想你一个大男人,要照顾女人生产,实在……实在挺不容易的,我瞧着心里也不安,所以……所以就随后跟来了。” 左骞喜得直搔头,可继而想到银子,“我……我没有银子。” “银子不打紧,人命哪有银子重要?不不不,我是说银子哪有人命重要?你那闺女在哪儿,我瞧瞧去吧!” 话声刚落,产婆便听到破庙里传来沈夕曛凄厉、痛苦的叫喊声,连忙捞起裙摆往里头去,嘴里不住吩咐着:“老头儿,快去锅热水,准备干净的衣物,记得把门关上,孕妇万一吹了风就不好了!” 左骞连声称是,忙将门关上,又出去向附近人家借了口锅子,起了火便烧起热水来。 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,左骞在门外只听得沈夕曛不住呼喊、哭叫,从有声音到没声音,最后归于一片寂静。 正当左骞心惊胆战,以为沈夕曛肯定没命的时候,忽地一声洪亮的婴儿哭声传来——“哇!” 左骞高兴得几乎跳起来,“生了,生了!” 庙门砰地一声被打开,产婆抱着孩子走了出来,“恭喜啊!是个带把儿的!”左骞眼中噙着泪,看着那初来乍到,不住哭泣的小生命,感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。 这时产婆说道:“你那闺女身子很弱,你瞧瞧去,我帮孩子洗澡穿衣裳。” 左骞也没想那么多,点头便走了进去。 他看见沈夕曛躺在门板上,脸色苍白、眼睛紧闭,衣衫上挣是斑斑向迹,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 左骞蹲了下来,“小光,小光!” 沈夕曛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动,眼睛慢慢睁了开来,“义父。” 左骞热泪盈眶,“小光,是个男孩,你生了个男孩!” 听见自己生了个男孩,沈夕曛挣扎着要起来,“孩子呢?我要见孩子。” 左骞一拍大腿,“你等等,我去抱来给你瞧瞧啊!” 岂料外头竟空空如也,除了一个满是血水的锅子外,何来产婆?连左骞脱下来包裹孩子的内衫都不见了! 这一惊非同小可,左骞里里外外到处找了一遍,都没有看到产婆和孩子,难不成是那产婆将孩子抱走了? 而在里头的沈夕曛等得心急,早捺不住地扶着墙壁走出来,“义父,孩子呢?” 左骞面白如纸,“孩子……孩子不见了!” 沈夕以为他在开玩笑,摇摇头又道:“义父,我问孩子在哪里?我想见孩子。” “小光,孩子不见了,孩子让那个产婆给抱走了!” 沈夕曛闻言登时愣在当场,跟着眼前一黑,连话都来不及说,便砰的一声昏倒在地。 左骞吓得魂飞天外,忙上前抱起沈夕曛,拼命拍打着她的脸颊,“小光,你醒醒啊,小光!” 可沈夕曛却毫无动静,宛如已气绝一般,这让左骞更加手足无措。 都是他不好,都是他太粗心大意、太相信别人,才会让产婆有机会抱走孩子,现在该怎么办,该怎么办呢? 就在左骞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,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,没多久,几名侍卫着一名年约二十七、八岁,相貌极俊朗好看的男子走了进来,不消说,这人自然是煜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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